頂點小說 > 偷到休書後,鹹魚王妃掉馬了 >第495章 濟寧堂
    陽光似乎熾烈了些,照得巷道里光影交錯。

    沐清瑜從地上站起,閉上了眼睛,然後朝着一個方向走。

    那裏是一堵牆。

    但是沐清瑜直直地撞過去,並沒有頭破血流,她甚至沒有遇到絲毫阻礙。

    她按照自己推演出的路線,閉着眼睛,時而左時而右,時而前時而後,看似毫無章法,在隨便亂走,但每走到一個地方,卻必然有路。

    半柱香工夫,當她睜開眼睛時,她已經置身於熱鬧的街市之中。

    沐清瑜露出一個笑容。

    真得感謝五百年前的前朝皇帝和國師。

    這次又是有驚無險。

    不過,這也不是長久之計,她還是要想辦法。

    在絕對的實力面前,一切都只是僥倖,這種頭頂隨時懸着一把劍的感覺一點也不好。看來,這段時間太過於注重生意和一些雜事,她也得好好的錘鍊一下自己的朝元五氣訣。

    如果能衝破六層大圓滿,到達七層,便有與李驚風一戰之力了。

    離開巷道的沐清瑜在車馬行僱了車去往濟寧堂。

    這邊,李驚風在驚恐中發現自己又回到原位了,又驚又懼之下,求生的本能讓他不斷地去試,奔跑着,跑得氣喘吁吁。

    一個巔峯高手氣息綿長,內力深厚,不要說跑一會兒,就是跑一整天不帶歇的,也不至於臉紅脖子粗。

    他能跑成這個樣子,由此可見他嚇成了什麼樣。

    這完全忘記他自己的能力和本事,已經被這個巷子的詭異之處嚇到了。

    大概是虧心事做多了,他首先想到的是鬼打牆

    可惜,這個巷子並不是速度快,或者跑得多就能跑出去的。

    他註定要多繞一繞了。

    沐清瑜鎮定着情緒,感受着馬車行走的震動,這車馬行僱的馬車車伕,比江闌的技術差多了。

    馬車經過近一個時辰的前行,停在京城西北的一片宅子前。

    沐清瑜下了馬車,拿了塊碎銀子給車伕,車伕大喜,忙問道:“姑娘一會兒回程還要馬車嗎?”

    沐清瑜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停着的自家的馬車上,微微搖頭:“不用了!”

    車伕有些惋惜,難得遇上出手這麼大方的姑娘,可惜只有一趟。不過他又想,這位姑娘給的銀子,可是相當於他跑兩趟了。便又樂呵呵地拱了拱手,趕着馬車離開了。

    沐清瑜擡眼,看一眼簡樸乾淨的,掛着濟寧堂牌匾的建築,擡步進去。

    這片建在西區北區交界地方的濟寧堂,佔地面積不小,這兒有錢人家不會來,宅子沒有東區南區貴,所以,買這幾個相連的宅子用來做濟寧堂,論價值大概和月華街東面的沐宅差不多。但卻有沐宅三個大。

    從門口進去是一個院子,幾個宅子打通了。

    裏面有醫館,學堂,住處,作坊。

    醫館很小,只有兩個大夫,若是濟寧堂裏有人生病,在此處看診即可,醫藥皆免費。

    學堂是讓濟寧堂收留的那些孤幼們讀書識字的。

    作坊有好幾個,繡坊,布坊,染坊……

    但是規模都很小。

    因爲這些並不是爲了讓他們做工賺錢,更多的是爲了讓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孩子們去參與學習,讓他們可以學到一技之長,以後有可以養活自己的營生。

    另外,那邊還有一間屋子用作武堂,有兩個負責教拳腳工夫的教習。

    廚房在北面。

    男子住處在東面,女子住處在西面。

    那些孩子除了每天兩個時辰的固定上學堂時間,和固定的早晚各半個時辰練武時間,其他時間可以自由在各處作坊幫忙,自己想學什麼就學什麼。

    習文練武在孩子們來的前期是硬性規定,每個人修滿兩百個時辰,願意繼續的可以學,不願意繼續的,也不勉強。

    畢竟,學文三個多月,基本的字都能認會寫;學武半年,也能達到強身健體的作用。

    當然,濟寧堂的管事也會暗中觀察那些有天賦的孩子,把他們單獨拎出來訓練學習。

    入口兩丈遠處是個轉折長廊,長廊遮擋了視線,看不到後面。只有走過長廊轉到後面,眼前方能豁然開朗。

    一個大概一千坪的空曠場地。

    這裏練武的時候是演武場,平時便是布匹晾曬處,藥材晾曬處……

    圍繞着這個大的場地,學堂在幽靜的東北方,其他作坊之間各有距離,互不打擾,又各自有條不紊。

    沐清瑜繞過長廊,此時,正是學堂開課的時候。

    明亮的室內,傳來孩子們琅琅的讀書聲:“清人在彭,駟介旁旁。二矛重英,河上乎翱翔。清人在消,駟介麃麃。二矛重喬,河上乎逍遙。清人在軸,駟介陶陶。左旋右抽,中軍作好。”

    這學堂教的竟然是《詩經》中的戰鬥詩!

    沐清瑜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對於學堂裏學生所學內容,沐清瑜並沒有特別要求,主要是讓他們識字明理。

    聽到這首詩,沐清瑜笑了,這種熱血沸騰的戰鬥詩,的確要比“關關雎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更適合孩子們讀一些。

    在孩子們讀完之後,沐清瑜意外地聽到一個朗朗自信,清亮悅耳的女子聲音:“讀得很好!可有人記得課時開始時給大家講的這首詩的意思?”

    一個小毛頭站起身,挺胸道:“我記得!”

    “鄭闊,你說說看!”

    “清是清邑,彭是地名……”然後,那個看起來才七八歲的孩子吧拉吧拉地解釋了一通,口齒清晰,思維敏捷,引來同窗們的小聲羨慕讚揚。

    那女聲也讚賞道:“說得挺好。大家記得把這首詩背下來,意思也要弄明白了。學而思之,思而悟之,空學不思是爲止,雖思不悟是爲囿!”

    “是,夫子!”

    接着,孩子們又琅琅地讀起書來。

    沐清瑜站在門口,看着那個羅裙嬌俏,眉眼間皆是溫潤笑意的女子,也露出一個笑容。

    這時,那女夫子轉過頭,看見沐清瑜,她十分驚訝,又十分欣喜,快步走到門口,脫口而出:“女大……咳,姑娘,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?”

    沐清瑜:“……”

    剛纔她是要叫自己女大王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