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偷到休書後,鹹魚王妃掉馬了 >第685章 毀壞的楠木林
    報案的是一個李姓富戶,與京城中的某位勳貴有些關係,富戶在南城外有一片祖傳的地,那片地收成不好,所以其祖父便種了樹。

    種的是楠木,雖不是皇家常用的金絲楠,但也是價格極貴的小木楠。

    楠木成長緩慢,足足長了一百一十年,這再過十幾年就可以採收賣錢,但是,就在前幾天,竟然被人夷成了平地。

    一片林子啊,六畝多地的楠木,能賣一大筆銀子。

    可是現場卻是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有從中折斷的,有連根斷掉的,有斷成幾截的,還有中間裂開的……

    這簡直是觸目驚心,不忍直視。

    這比被人偷了更讓人難以接受,這完全是直接毀了啊!

    辛苦養了100多年,眼見的要收穫了,卻被人毀了。心中之痛,語言難以形容。而做下這等喪心病狂之事的惡徒,一定要繩之以法,並讓他賠償,不然難消心頭之恨!

    紀域也很重視,這麼多的楠木,都快到要採收的時候了,這損失的確夠大的。別人辛苦幾十年,守望幾十年,爺爺留給孫子的財產,一夕之間就被毀壞殆盡!

    一寸楠木,一寸金,就算這話有些誇張,但也看出楠木的價值。

    這片地被毀的樹木,粗摸估計,不下萬兩白銀!

    這等損人不利己的惡徒,必須捉拿歸案。

    在京兆尹那邊接了案子並下令緝拿惡賊之時,楚景弦的豪橫響徹京城。

    據說那日的流水席,一直開到深夜,不僅當天看熱鬧的去了,便是有人混水摸魚進去喫頓好的,也沒有人管。

    有個小乞丐聽說有這等好事,便耍了小聰明,悄悄摸摸地進去,他衣衫襤褸,竟然也沒有被趕出來。

    不過,他被發現了。

    小乞丐嚇壞了,以爲這次定會被打個半死,甚至打死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他只是太餓,聽說有免費的酒席,纔想蹭一蹭,哪怕不坐席,只是撿桌上沒喫完的殘羹剩飯也好。

    他被帶到了那個清貴公子面前。

    清貴公子旁邊圍着一大堆討好諂媚之人。

    小乞丐連頭都不敢擡起,他伏跪在地上,臉色慘白,瑟瑟發抖。

    清貴公子道:“喂,小東西,發生了何事?”

    旁邊衆人七嘴入舌地說明原委。

    就在小乞丐以爲清貴公子要下令把他打死時,聽見清貴公子有如天簌般的聲音:“本王今日個高興,既然擺流水席,自是誰都來得!”

    旁邊有人道:“殿下千金之軀,豈可與乞丐同食?”

    清貴公子輕嗤一聲:“你們擔心的不是本王千金之軀,而是你們自己尊貴之軀,覺得有失體面吧?”

    他看一眼小乞丐:“也罷,今日本王說的是與衆人同樂,所以也要顧及你們的心願。”他招手:“封銳!尋思家酒樓,令每家酒樓做十桌酒席,送往北城貧所,連送三天!”

    北城貧所,便是乞丐窩。

    但凡流民乞丐,便在那裏落腳,所在地方靠近城門,倒也不至於引起城中混亂。

    小乞丐萬沒料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好事,衝着清貴公子連連磕頭。

    清貴公子去伸手扶起,絲毫沒在意他身上的破舊髒污。

    聽說楚景弦贏了孔星淳後,高興得不止擺一天流水席,還連着三天訂了百桌酒席送往北城乞丐窩,紈絝的帽子再一次扣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也讓盯着他的楚成鄴楚雲程嗤笑不已。

    皇上得知他如此行爲無狀,胡作非爲,震怒!暗衛和劉公公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來,得知原因,連皇上也很意外!

    皇上道:“宣楚王覲見!”

    宣旨的太監去往楚王府,卻撲了個空,最後還是在興和坊裏找到的。

    其時,楚景弦在興和坊最精緻豪華的雅間裏,喝着美酒,喫着佳餚,手捏着骰子,放蕩不羈。

    不過聽說皇上相召,他還是立刻動身進宮。

    人剛踏進殿裏,酒氣先撲面而來。

    皇上氣得將手頭的茶碗摜到他腳下。

    楚景弦腳下一跳,避開茶碗,衝着皇上露出一個笑容,拱手行禮:“父皇萬福金安!是誰惹父皇生氣了,告訴兒臣,兒臣願爲父皇效犬馬之勞!”

    皇上瞪他:“少要嬉皮笑臉,你和孔星淳對賭,贏了大將軍府的事,朕還沒找你算賬!你窮奢極欲,大擺宴席,連貧所都連設三天,有你這樣的嗎?”

    楚景弦忙道:“父皇,兒臣和孔星淳對賭,贏的光明正大,堂堂正正,並沒有任何陰私,既沒有以權謀私,也沒有以勢壓人。全都憑着真本事,許多雙眼睛都看着呢。兒臣贏了,心裏高興,反正那些銀子也不是兒臣出,所以兒臣纔會這麼大方。父皇既然覺得不好,那兒臣以後不這麼做了!不管可千萬莫生氣!”

    皇上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以前老七在他面前就是這樣的,混不吝,嬉皮笑臉。就像普通人家,幼子在老父面前撒嬌。

    他雖紈絝,但也不怎麼惹事,他最愛喫喝玩樂,用的全都是他自己的月俸。他好賭好玩,偶爾與人爭競長短,也不是以皇子的身份,而是憑自己的本事!

    他在自己面前想笑就笑,想說就說,毫無顧忌,但也沒有什麼城府。他也曾享受這種父子之情。

    是從什麼時候起,老七不這麼對他說話了?

    好像是三年前,寧貴妃和德妃之間發生了一點小矛盾,他站在寧貴妃那邊,將德妃禁足。

    他明知德妃是被冤枉的,但是寧貴妃的陷害做得很高明。

    後宮的女人爭風喫醋這種事,他已經見慣不怪,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,他不是不知,但不想管,既然德妃沒有辦法自證清白,而寧貴妃這邊的證據又指向她,他也沒空去爲她們斷論黑白,以證據處理,“不偏不倚”,這也是他一慣的處理方法。

    楚景弦心疼德妃,得知後立刻請旨進宮,而後,他就這樣了。

    那時,皇上覺得,楚景弦他終於知道了君臣父子中間的差別,見識了君威後,也變得沉穩。

    後來,他也曾爲宮中唯一一個與他以父子相處,而非君臣相處的兒子變得和所有兒子一樣略有可惜,但爲君者,本就是孤獨的。身爲皇子,有皇子的行爲規範,沉穩懂禮,不再張揚混鬧的老七,不是比以前那個玩世不恭,放蕩不羈的老七更好嗎?

    直到今日,再見到楚景弦以這種語氣和他說話,他心中竟生起一絲懷念。

    不過,心中的這抹情緒也僅只一瞬,他便道:“回京已多日,爲何不進宮看你母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