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點小說 > 偷到休書後,鹹魚王妃掉馬了 >第740章 你自己信嗎
    李澄御卻沒有被他拉動,他對少女道:“你這話就說的好笑了。你既有冤有仇,那爲何不去告官?東夏的律法不是公正嚴明嗎?”

    前幾天,他都親眼見到“公正嚴明”了。

    那少女清麗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,道:“小女子仇家是朝中高官之家,他早已疏通了門路。若是能告官小女子又何必出此下策?”

    李澄御更感興趣了:“如果連官都管不了你的事,那你跪在這裏豈不是更加無用功?難不成你指望着來來北往的人比官更大,能幫得到你嗎?你都到京城了,不能去告御狀嗎?”

    他還轉頭道:“告御狀你們都知道吧,就是直接向皇帝告狀!”

    衆人默然。

    告御狀,說的多輕巧?

    以民告官本身就是要打廷杖的,告御狀,更需要滾釘板,也許狀還沒告命就丟了!

    要不然人人都去告御狀,那皇帝不忙死了?

    崔巖琥聽了自家太子的話,略略鬆了口氣,還好,太子聰明機警,這小女子的話漏洞太多,自家太子一眼就看出端倪來。

    那少女並沒有被揭穿的慌亂,反倒道:“小女子想活着報仇!”

    她看一眼這條街上來來往往的人,聲音似突然變得虛無飄渺起來:“這天下有高官,有巨賈,有平民,有俠客……有各種各樣的人,小女子相信,這世上還是好人多,就算無人買下小女子,但小女子的遭遇傳了出去,更多的人知道仇家的惡行,也是好的!”

    李澄御冷笑一聲:“這話你自己信嗎?”

    “如何不信?”那少女擡眼,眼神之中,竟然有一股孤傲滄桑之色。在那孤傲滄桑的背後,更多的是堅定。

    李澄御竟覺得自己看懂了,她堅定自己能報仇!哪怕她現在做的事,簡直可以用幼稚來形容。

    崔巖琥急得嘴角都要冒泡了:“公子,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。不過這是她的事,與咱們無關,公子既然幫不到,也莫打擾了她!”

    他這是在提醒李澄御,東夏的事與他這個西唐太子毫無關係。這種事還是避嫌的好,離得遠遠的,管他東夏鬧得天翻地覆,又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呢?

    那少女嘴角似有淡淡的苦澀,也有淡淡的譏諷和自嘲,她道:“這位大叔說的對,公子還是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。小女子的事,想要尋的是真正能爲小女子伸張正義的人,而不是讓力有不及的人無辜受累!那樣小女子即使報了仇,也心中難安!”

    李澄御瞟她一眼:“崔大,你聽出來了嗎?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激將啊!你覺得本公子會上當嗎?”

    崔巖琥已經對這個名字認命了,崔大就崔大吧,只要太子殿下不惹事,叫他崔牛崔馬都行!

    他立刻道:“公子自然不會上當,而且公子只是路過。聽說前面那條街有家很特別的早膳店,裏面的小喫非常有名,要是去得晚了,那邊關了門,公子今天就喫不上了!”

    李澄御輕呵一聲,帶着勝利的微笑瞟了那少女一眼,卻見那少女早就垂下頭,好像剛纔的問答沒有發生過,眼前的他也不過是普通的路人。

    崔巖琥原本對這少女很是不善,見她這麼識趣,也鬆了口氣。他還怕這少女訛上自家太子呢,還好,對方好像沒這個心思。

    他道:“公子,走吧!”

    李澄御道:“走!”

    見自家太子終於可以離開了,崔巖琥擡袖直擦額頭的汗,自家太子精力充沛,什麼事都想管一管。希望今天街上不會有什麼新奇事兒又纏住他的腳步。

    李澄御走了好幾步,突地又轉身,回過頭來,蹲在少女面前,饒有興致地道:“對了,美人兒,你剛纔說就算無人買下你,但是也希望把自己的遭遇傳出去,讓更多的人知道你仇家的惡行,對吧?我沒聽錯吧?”

    那少女看着李澄御的眼神都有些無奈了,那種你怎麼又回頭來了?趕緊走趕緊走的表情,幾乎掩飾不住。但她還是點了頭:“公子沒有聽錯!”

    崔巖琥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能怎麼辦?他只能也同樣回頭,繼續等待自家太子。

    太子殿下,這是想幹嘛啊?走都走了,又回頭幹嘛呢?

    李澄御笑嘻嘻道:“聽你這麼一說,好像你的遭遇很是悽慘,還有什麼冤啊,仇啊的,定然曲折離奇,讓人義憤填膺。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。我這人啊,就最喜歡聽故事,反正我現在閒着也是閒着,要不你說來聽聽?”

    崔巖琥默默的後退的兩步,把臉撇開,極力裝着一副我不認識此人的模樣。

    雖然他是太子的下屬,但他現在也想說,殿下這樣太欠扁了。不管這小女子是真的有仇假的有怨,但別人不知道啊,沒看見那麼多同情的目光看着那女子嗎?殿下這麼做,完全是無視別人的痛苦,反倒將其當成樂趣。這樣是會引起衆怒的!

    周圍衆人看着李澄御的目光,果然多了幾分嫌惡和厭棄。別人的傷心事幫不上忙就滾遠點,這一副把你家的傷心事說出來,讓我開心開心的模樣,這是哪來的無良子弟?

    少女咬了牙,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憤怒。

    但她極力的剋制了,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李澄御不耐煩了,毫無同情心地催道:“這話不是你剛纔說的嗎?怎麼現在要你說你又不說了,你都不說出來,別人怎麼知道你仇家的噁心,怎麼知道你的遭遇?你說是不是!”

    少女深深的吸了口氣,再擡頭時,神色已經冷靜多了,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冷意,面無表情地道:“是!”

    “那快說呀!”

    少女緩緩開口,道:“我叫桑寧,普通商戶之女,我家世代住在錦揚街後巷,經營着祖上傳下來的綢緞鋪子。”

    李澄御滿臉都是故事終於開講的興奮,還召召手,長隨會意,過來雙手雙腳伏下,將自己當成凳子,李澄御大馬金刀的坐在他身上,搖着摺扇,就差來一壺酒,或者是來一把瓜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