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東方笑着,拿出一百塊錢,丟給了麻花:“你和三叉去鎮上,買點豬頭肉來。哦,還有就是把林峯,也喊來我家。就說,我們要開個正式會議。”
得令!
麻花和三叉甩着膀子,衝出了人羣。
發達了,發達了!
李少要建廠啦!
我們可是元老!
咋的,也得整個帶班班長乾乾吧?
暫且不提當前幸福的,只想插翅飛翔的麻花和三叉倆人。
單說擡手揉着左耳下的李東方。
他對老村長說:“拴住爺,我要想建廠,肯定得和您,和咱們村咯咯生產隊的隊長們,好好協商下。這樣吧,你們都來我家。”
“哦,對了。”
李東方又想到了什麼:“自己帶酒,我現在可是滴酒不沾。”
中午十二點。
街上依舊村民滿滿。
甚至是更多了——
畢竟人們再怎麼喜歡看人打架,也不如關心怎麼賺錢,更重要。
得知李東方要建廠,而且會在半年內,招收上千人去他的廠子,月薪兩百左右後;這些村民們是什麼感受,就別提了。
有信的。
有不信的。
有祝福他的。
還有暗罵他吹牛吡的。
不過——
老村長敢肯定,如果誰再敢爲難李東方,全村的老少爺們,就會和誰拼命!
其實老百姓所求不多。
只要能讓我們喫飽飯,能老婆孩子熱炕頭,有工作可賺錢,我們就會支持誰。
李家村一千四號人左右。
分六個生產隊。
現在的豬頭肉,才三塊錢一斤。
一百塊能買多少?
總之,李東方的院子裏,擺上了三張八仙桌。
李東方,老村長還有六個生產隊長一桌,剛好八個人。
李東方麾下的“五虎上將”,還有特意請來的幾個長者,一桌。
另外一桌,則是林翠花等婦女們。
陳子佩沒上桌。
無論林翠花怎麼拉她,她也躲在廚房內,不出來。
而且她還悄悄拽住林翠花的衣襟,低着頭咬着嘴脣,也不說話。
林翠花就知道她咋想的了。
她摸着陳子佩光滑的臉蛋,輕聲調笑:“這麼美的騷狐狸,你家李少開竅後,咋還能捨得打罵你呢?”
陳子佩的臉,更紅。
林翠花上勁了——
湊在陳子佩耳邊:“男人嘛,其實就那麼回事。咱們當婆娘的就算做錯事,也是他的人。只要你晚上主動點。”
陳子佩身軀輕顫,轉身雙手捂住了臉。
林翠花哈哈的笑着出去了。
她以爲陳子佩害羞,沒臉聽她胡說八道。
卻不知道陳子佩在害羞過後,臉色就猛地蒼白了。
“我確實是個不祥之人。”
“如果不是李建國和梁達,垂涎我的美色,就不會和東方發生那麼大的爭執。”
“連芳也不會在今天,蠱惑麻袋他們來堵門。”
“東方趕回來後,也不會爲了我,和他們拼命!”
“這次,李建國犯法被抓,算是讓東方躲過了一劫。”
“下次呢?”
“梁達之流的,再因爲我的美色,想法設法的要把我搶走呢?”
“東方,肯定還會和他們拼命!”
“我早晚,都會剋死他的!”
“我小時候時,是用其他方式剋死了別人。”
“我長大後,這具好看的臭皮囊,卻是我剋死方的禍害源泉!”
“爸,媽。”
“我該怎麼做啊?”
“我不想毀掉這張臉。因爲它不僅僅是我的,更是東方的。”
“現在——”
“我能從東方,我的眼神裏,看出他想喫掉我,願意爲我去死的愛。”
“我更不想離開他。”
“就算,他以後還是像以前那樣的,每天都打罵我,我也捨不得離開他。”
“我的臉,我的身子,我的命,只能是他的。”
“真要離開他,那也是我去另外一個世界,去找你們。”
沒誰知道,躲在廚房裏的陳子佩,正在心中哀哀的哭泣着。
外面——
氣氛熱烈。
幾隻看家狗,飛快的搖着尾巴,幾張桌子底的亂鑽。
以前總是東家偷雞,西家摸狗的三叉和麻花,此時滿臉都是有錢人的得意笑容;。
他們時的抓把油炸花生米,或者那塊豬頭肉,遞給從門外跑進來的小孩子。
老村長拿了一根雞腿,遞給一個流鼻涕的小子後,感慨:“東方,等你和子佩大婚時,就在街上擺席!擺上幾十桌的流水席,讓大家喫個夠!”
“還得連擺三天!”
“我認識鎮上的首席大廚。到時候,我去找他。”
“哈。李少和子佩大婚時,鎮上的大廚,就不夠檔次咯!”
五個生產隊長,喝着當地名酒“臥虎山”,抽着全國名牌華子煙,嘴裏嚼着最肥的豬頭肉,七嘴八舌。
只有第六生產隊的隊長——
麻袋滿臉訕笑,一句話也不說。
李東方端起了水杯,雙手捧着遞向麻袋:“麻袋叔,過去的事,咱們以後誰都不提了!再怎麼說,咱們都是一個老祖宗。只要不像狗子那樣白眼狼,我再怎麼記仇,也不可能對你有意見的。”
麻袋——
端起茶碗站了起來。
茶碗裏是酒。
足足二兩半。
他一口悶!
臉紅脖子粗,噴着粗氣:“李少!你寬宏大量,不和俺計較。俺也在這兒表個態!以後,有啥地方用着俺,說一聲!俺雖然沒錢,腦子也不好用。可俺,有一膀子力氣!”
一生產隊的隊長,笑:“麻袋,我看你就是饞酒了。藉着給李少賠禮道歉的機會,好好過個癮吧?”
院子裏,立即響起一片轟笑聲。
把一隻剛搶到雞骨頭的看家狗,給嚇了一跳,差點被雞骨頭卡死。
酒過三巡。
菜——
空了!
李東方咳嗽了一聲,舉着茶杯站了起來。
院子裏嘈雜聲,立即刀切般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