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得在和李東方達成協議後,在李家村當着他的面,和陳子佩首次相見時,就自稱是他的女朋友。
她這樣做——
就是被陳子佩的美貌,給刺激到了!
女人骨子裏特有的攀比心,讓她下意識的這樣說。
這句話說出口後,秦明秀就後悔了。
她以爲,陳子佩聽她這樣說後,肯定會愕然一愣;再看向她的眸光裏,就會有敵意。
畢竟秦明秀可是親耳聽到,李家村的老少爺們,都說陳子佩是李東方的老婆了。
現在她卻橫空出世——
陳子佩肯定會感覺自己的利益,遭到了嚴重侵犯;即便不敢對她做什麼,卻也會對她流露出敵意的。
可是——
陳子佩確實愕然一愣,再看向秦明秀的目光裏,卻全是驚喜的滿意!
“原來小流氓的童養媳,根本不鳥他!”
“或者說,陳子佩給他當童養媳,只是爲了他父母的收養恩情。但在要去天大讀書,成爲天之驕女後,眼光立即拔高,再也看不起他了。”
“可陳子佩又不敢對小流氓,流露出這層意思。只能強忍着,等上了大學,找到有能耐的男人後,再踹開他。”
“可現在,我卻橫空出世。就等於主動幫她解決了這個難題,她這才欣喜莫名。”
“真是可惜了,小流氓甘心給我當工具人,也要保護她的癡情了。”
“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,就算再漂亮,也只是空有一副臭皮囊罷了。”
秦明秀的腦子,轉的是快。
按常規分析的,也無比的準確。
可惜的是——
誰家的傻寶貝做事,貌似從來都不按常規出牌的!
陳子佩喜不自禁——
就是對秦明秀一百個願意!
要身材有身材,要模樣有模樣;要氣質有氣質,要錢有錢;簡直就是傻寶貝心中的,最佳“弟媳”。
“只要她能對東方好,我願意爲她做任何事。可我得想個辦法,和她提前打招呼。讓她接受我,能永遠留在這個家裏。”
陳子佩心裏想着,也輕輕晃動了下小手,拿出了罕見的落落大方:“我是東方的姐姐,陳子佩。爾東陳,青青子佩的子佩。今天能認識您,我很高興。”
青青子佩?
浪費了這個好名字,也浪費了這副好皮囊。
秦明秀暗中冷嗤,表面上卻是和陳子佩一見如故的樣子,寒暄了起來。
這倆未來小娘們的表情,站在旁邊的李東方,都看在眼裏,記在心裏。
卻懶得理睬。
他只是快步走到了柴門口:“拴住爺,你怎麼不進來?”
老村長眼神複雜的看着李東方,小聲問:“這個女的,就是那晚送你回來的那個吧?”
“真正的有錢人。”
李東方卻答非所問,更懂得該怎麼做,才能轉移老村長的注意力:“我能建廠。包括這次去羊城進貨,就是多虧了她。她也是我們廠裏的,大股東。”
果然——
老村長緊張了起來:“東方,林峯他們說,她很可能會勸你把廠子,建到別處?”
如果秦明秀不是廠子裏的大股東,不是她幫忙,李東方纔進來這麼多自行車,老村長是不會擔心的。
“拴住爺,您放心。”
李東方安慰他:“就算她提出那樣的要求,我也會說服她的。不過,咱們村的人,可別對她有敵意。畢竟她的來頭很大,真要惹惱了她,事就不好辦了。”
“俺懂,都懂!”
老村長這才鬆了口氣,卻有滿臉的落寞:“在俺們心裏,子佩纔是你媳婦的。”
李東方還沒說什麼,秦明秀就走了過來:“東方,這位就是你常說的老村長吧?”
李東方點頭。
秦明秀立即伸出手,嘴巴甜甜的:“村長爺爺,來,家裏坐。”
秦明秀趁着和老村長握手時,順勢把他拉到了桌前。
隨即撕開成箱的香菸,開始分發隨後進來的三叉等人。
想了想,又對李東方說:“東方,反正這麼多菸酒,你也用不了。給村長爺爺一些,怎麼樣?家裏沒了,我再買來就是了。”
老村長連忙拒絕:“這可使不得,使不得!”
“嗨!早在去羊城時,東方就總是對我說,幸虧您幫襯他和子佩姐,他們姐弟倆才能走到今天的。您呀,就我們的親爺爺。這有什麼使得,使不得的?”
秦明秀這張嘴,說起乖巧話來,那可是陳子佩拍馬都比上的。
她不顧老村長的推辭,就拿出幾條煙,放在了茶葉盒子裏;又把茶葉盒子,放在了茅臺酒箱子上,還又放上了一些高級營養品,這才嬌嗔的樣子,推着李東方親自給老村長送回家。
陳子佩在旁邊看着她。
眸光裏全是羨慕。
更是牢牢記住了,秦明秀所說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表情動作。
她希望,她以後待人接物時,也能像秦明秀這樣出色。
可想到她會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後——
心,就好像被鋼針,狠狠紮了下那樣的疼!
“我用生命,呵護了十一年的東方,終於要被人搶走了。”
這個念頭,猛地自陳子佩心底浮上時,她迅速彎腰拿起暖瓶,走進了廚房內。
其實暖瓶內還有水。
陳子佩躲進廚房內後,藏在牆角,額頭緩慢而沉重的,碰牆。
心裏哭泣:“陳子佩,不許有這樣的想法!秦明秀,能成爲這個家的女主人。對你,對東方,對在天上的爸媽來說,是最最好的。你絕不能爲了霸佔東方的貪婪,就去害死他!”
院子裏——
隨着滿臉女主人般熱情笑容的秦明秀,關上了房門,不再嘈雜。
她這纔有機會,細細打量這個家。
她知道陳子佩去了廚房內。
卻懶得再去和她寒暄,更不會給她笑臉。
這麼膚淺的女人——
不但辜負了小流氓對她的情誼,更沒有資格和四九秦家的大小姐,在獨處時稱姐道妹。
反正在農村裏,媳婦和大姑子、小姑子素來不合,也是一種傳統了。
秦明秀走進了屋子裏。
這不是貧民窟嗎?
唯一讓秦明秀感覺不錯的是,屋子裏很乾淨。
空氣中,還瀰漫着淡淡的花香。
窗臺上有幾個盛着水的酒瓶子,裏面插着幾隻野外隨處可見的,那種野花。
“狗窩裏,倒是也挺乾淨。”
參觀了李東方的臥室後,秦明秀看到牀下,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幾雙男鞋女鞋。
而且枕頭邊,還有兩件款式時髦的女式睡衣。
背後,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。
秦明秀回頭看去——
低着頭的陳子佩,端着一杯水,出現在了臥室門口,小聲說:“水,快涼了。”
“我還不渴。”
秦明秀淡淡的說了句,順勢坐在了牀鋪上,踢開細高跟,黑絲右腳踩在了牀沿上,隨手揉捏着痠痛的小腳趾,問:“你和李東方,都住在這間臥室內?”
陳子佩心裏一緊。
她再怎麼傻寶貝,卻也知道對女人來說,最大的不願意,就是絕不會和別的女人,分享一個男人了。
她連忙說:“是的。可是。”
陳子佩想給秦明秀解釋,李東方這些年來,總是會做惡夢,她才晚上陪着他的。
但兩個人卻沒發生那種關係。
以前不會。
以後更不會——
等秦明秀嫁給李東方後,她就會搬出去!
秦明秀卻打斷了她:“我不想聽你們的事。而且。”
她要告訴陳子佩,她可沒有嫁給小流氓的心思。
她在人前自稱是李東方的女朋友,最多隻能說是個交易罷了。
但陳子佩,卻擡頭打斷了她:“秦小姐,我能問你個問題嗎?”
強勢的秦明秀被打斷話後,很不高興。
卻懶洋洋的:“你問。”
“我想知道——”
陳子佩看着秦明秀的眼眸裏,再也不見丁點的懦弱。
只有可洞悉人心的冷冽:“你怎麼可能,會喜歡東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