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世的小衚衕牆旮旯裏,都可能會有攝像頭。
人們的法律意識,普遍的單薄。
越是“山高皇帝遠”的地方,法盲概率就越高。
陳子佩就是“法盲”中的一個!
要不然她在敏銳察覺出,王軍絕不會善罷甘休後,立即果斷的對他痛下殺手了。
更不會在秦明秀爲她抗雷後,坦言以後誰要是試圖傷害李東方,她依舊會用同樣的方式,來解決問題。
總之——
這年頭的道上,有着大把的好漢!
無論上面的風聲有多緊,只要錢到位,就沒有好漢們不敢做的。
反正只要手段乾淨,被查出來的可能性,幾乎沒有。
特勤檔案室內,每年都會積壓大批的刑事案件。
當然,好漢們出工的報酬,是根據目標的身份背景,來決定的。
一般的老百姓,可能三五萬,就能買一條命。
李東方——
大小也是個名人了不是?
沒有十萬塊,道上的好漢,是絕不會接受這筆生意的。
路廣元眼神陰陰,問:“保險嗎?”
梁達回答:“我會安排人,去和道上的人接觸。即便真露出什麼馬腳,也查不到我身上。”
“三件事。”
路廣元考慮許久,緩緩的說:“第一,我不知道這件事。第二,我個人借給你二十萬。第三。”
他頓了頓:“秦明秀絕不能出事。她,終究是秦家的嫡女。”
路廣元說完,也不等梁達說什麼,擡腳就走了。
“嫡女?”
“嫡女很值錢嗎?”
“路雪那個攔貨,不也是路家的嫡女?”
“還不是被你們是當玩物,送給秦長寧了?”
梁達盯着路廣元的背影,低聲自語到這兒時,雙拳緊緊的攥起。
那天酒宴散了,他和路雪一起回家後。
因爲想到自己沒碰過的妻子,即將被送給秦長寧,梁達越想越不甘心。
當晚,梁達藉着酒興,衝進了路雪的房間。
他叫囂着,要在路雪被送出去之前,先享受下當丈夫的權利。
可是——
梁達吼完了後,才發現那個衣不遮體,眉宇間全是春意的攔貨,正在和人打電話。
路雪把話筒舉起。
裏面傳來了秦長寧的聲音:“路助教,是誰在旁邊,大吼大叫呢?”
梁達——
立即霜打了的茄子那樣,蔫了。
他真要惹惱了秦長寧,都不用秦家動手,路家就能把他從雲端,踩進爛泥塘內!
梁達轉身要走時,路雪卻捂住話筒,冷冷的:“站住!”
梁達回頭。
路雪擡起右腳。
腳趾甲在燈光下,泛着豔麗的色澤:“你不是渴望當丈夫的權利嗎?現在,我給你。窩囊廢,你知道我希望你做什麼嗎?”
“你可以不答應。”
路雪說着,把話筒放在了耳邊,嗲嗲的說:“秦處,人家現在街上呢。剛纔,有個醉漢。”
她看着梁達,眼神鄙夷,怨毒,更帶有濃濃的威脅。
爲了美好的未來!
他只能滿腔的怨毒,像個伺候女王的僕人那樣,乖乖按照她的意思去做!
他在給路雪洗腳,妻子卻在和秦長寧,隔着話筒打情罵俏。
不時的輕哼一聲,晃個波濤洶涌。
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?
梁達不想去回想。
他只想——
“那個泥腿子既然已經逃了,可跑了和尚,卻跑不了廟。他最在意的陳子佩,當前可是就在省城。”
“路雪那個攔貨,雖說很美,但終究比不上陳子佩。”
“我爲什麼非得執迷於一攔貨,卻忘記更美的風景呢!?”
梁達喃喃自語到這兒,眼睛越來越亮:“週五!等到週五!”
週五——
子佩明明知道,李東方已經帶着秦明秀等人,離開了雲海,在短期內不會回來。
更不會,像前兩次那樣,忽然出現在她面前!
可是——
一襲白裙,腳踩36碼白色小板鞋的陳子佩,依舊像一棵盛開的白玉蘭那樣,靜靜的站在,李東方兩次忽然出現的人行道上。
垂首盯着足尖,雙手十指輕輕捏着衣襟。
嘴角噙着甜甜的笑意,等待那個不可能出現的人。
一遍遍的仔細回味——
李東方嘴巴里的味道!
花香,被晚風送來,輕靈撥動了子佩的嗅覺神經。
讓她的眼角餘光,看到了第三次,捧着一束鮮花走過來的路雲生。
子佩心中嘆了口氣。
下意識的去想:“如果我現在邀請他,去沒人的地方,一拳打碎他的咽喉,肯定不行。畢竟,周圍有太多人,都看到了他來找我了。”
“摩洛哥幣的!”
沒誰看到,馬路對面的一輛車裏,坐着臉色陰沉的梁達。
他總算盼到了週五——
這幾天內,梁達反覆考慮過後,最終制定了一個安全有效的辦法。
打着來找妻子路雪的旗號,來天大沒誰會懷疑別的。
等他找到陳子佩後,再以李東方在羊城那邊遇到危險的藉口,騙她上車。
只要陳子佩上了車——
那和被梁少,抱上了酒店的牀,還有什麼區別呢?
其實梁達還有“b”計劃!
他找道上的朋友,穿上警服冒充來自羊城的特勤,找到陳子佩後,謊稱李東方在那邊犯事了,需要她去保釋。
其實b計劃,相比起梁達親自出馬的a計劃,成功性更大,也更穩妥。
不過樑達不想親自,和道上的人來往。
他最終選擇了a計劃。
梁達剛來到天大的校門口,一眼就看到了白裙陳子佩,嬌怯怯的站在路邊,好像在等人的樣子。
“天助我也!”
梁達按照狂喜,剛要推門下車,就看到有個人手捧鮮花,滿臉的天狗笑,湊到了陳子佩的身邊。
看到這個人後——
梁達立即一愣,隨即狠狠罵了句。
子佩不認識路雲生,梁達肯定認識啊。
路雲生,是路雪的堂弟,也勉強算是梁達法律上的小舅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