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看?
呵呵。
好看這個詞彙,又怎麼能描繪出子佩這隻手,有多美的萬分之一?
藝術品!
得用“藝術品”這個詞彙,才能勉強形容出子佩的手,有多麼的好看。
就是力氣大了點——
尤其想到子佩就是用這隻手,輕鬆拎起六十斤的蛇皮袋,卻恍如無物的快步前行的那一幕,天橋鎮首富李東方先生,怎麼忽然很想哭呢?
還想唱——
於是他就唱了起來:“採蘑菇的小姑娘,揹着一個大竹筐。清早光着小腳丫,走遍樹林和山岡。她採的蘑菇最多,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。她採的蘑菇最大,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。擼啦啦,擼啦啦。擼,斷了!”
天橋鎮首富的歌聲——
次日清晨六點半,還繞樑不絕。
他艱難的擡腳下地。
早就起來的子佩,滿臉“我有罪,我該死”的惶恐,連忙小心的走過來,攙住了他。
“要想謀殺親夫,請明說。”
李東方面無表情,掙開她,快步走向洗手間:“不要用這麼讓人家高興,其實特殘忍的手段!”
砰!
李東方的大力關門聲,嚇得子佩心肝輕顫。
負罪感更濃。
她低頭,左手剛要重重拍打下右手的手背,卻又輕輕放下。
捨不得。
李東方說的很清楚,她的每一根頭髮絲,都是他的!
在不經他的同意下,包括子佩在內的任何人,都不得損壞。
要不然——
“我會打你喲。”
子佩低低的說着,卻又莫名其妙的噗嗤輕笑。
這樣的生活——
纔是子佩做夢,都不敢渴望的生活!
只要他不碰觸那條紅線,子佩可爲他奉獻出所有。
爲他做任何事!!
美好的生活——
從西裝革履的天橋鎮首富,帶着他那個讓人驚豔的小祕書,走出唐市紅星鋁合金鍛造廠、廠長軍哥的辦公室那一刻起,就已經註定了。
絕對是老天爺憐憫天橋首富,昨晚被子佩“採蘑菇”時,差點“夭折”所受的苦難。
要不然,李東方搜尋合作伙伴的過程,絕不會如此的順利。
當然——
也可能和軍哥的爺爺,和李東方的爺爺一樣,數十年前也曾經浴血三八戰場過,有着很大的關係。
都是老兵的後代。
那就是兄弟!
既然是兄弟,更是聯手共贏,憑什麼不合作呢!?
甚至當李東方在合同上註明,絕不能泄露這些車架的訂購方,就是幻影車時,軍哥都沒任何的猶豫,一口答應。
軍哥既然這樣爽快,李東方當然不會小氣。
在訂金的原基礎上,又多加了一成。
訂金用的錢,是子佩的私房錢。
李東方以後會不會還給她?
哼!
想想她昨晚採蘑菇時,犯下的滔天罪行,李東方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再三婉言謝絕了軍哥,再三的挽留共進午餐誠意後,李東方纔在陳祕書的小心伺候下,上車。
子佩悄聲:“還疼嗎?”
李東方懶洋洋的反問:“要不,我也那樣子給你採蘑菇?”
子佩實話實說:“我沒有蘑菇呢。”
李東方立即追問:“那你有什麼?”
子佩——
用力抿緊了嘴脣,小臉羞紅,不敢再看這個傢伙。
紅燈變綠。
車行——
子佩忽然說:“你教我。”
“教你?”
“嗯。”
“怎麼教你?”
“手把手——”
子佩說出這幾個字後,忽然覺得自己,不再是個正經女孩子了。
可是——
她和她最愛的男人在一起時,爲什麼要正經呢?
東方會不喜歡的!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李東方笑眯眯的:“鑑於你認錯態度誠懇,我決定請你去最好的酒樓,喫大餐。”
他說是去最好的酒樓,其實倆人沒必要那樣糟。
反正李東方覺得,只要和子佩在一起,不但秀色可餐,更是有情飲水飽。
一家裝潢很上檔次的川菜館。
起碼在這個年代,算是很有檔次了。
喫川菜,必須得喫水煮魚。
可等飄滿辣椒的水煮魚上桌後,李東方又後悔了:“要不要爲了犒勞味蕾,提前準備一支馬應龍?”
子佩不解:“馬應龍是什麼?”
是——
看着誰家寶貝那張單純的小臉,李東方實在不忍心在飯桌上,說出“痔瘡”這個詞。
不過既然水煮魚上桌了,那就開喫!
何況還有別的菜呢?
都是辣的——
剛開始時,李東方還擔心子佩吃不了辣。
事實證明他錯了。
子佩雖說喫相依舊文雅,但那雙桃花眼卻始終彎着,還有驚喜的光澤,不住閃爍。
“難道子佩的祖籍,來自能喫辣的蜀中,或者南湖?”
李東方心中一動時,有兩個人走進了川菜館。
中午時有人來飯店喫飯,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,李東方當然不會在意。
最多也就是——
他隨意擡頭看向這兩個人時,看到他們不是滿臉橫肉,就是流裏流氣的樣子,不像好人罷了。
李東方管天管地,可管不到別人,像不像好人。
李東方只想帶子佩喫過午飯後,順利的返回天東。
再說了——
子佩是背對着那些人,而且是埋首喫飯的;即便背影依舊那樣曲線玲瓏,讓人犯罪;但只要不讓人看到她的臉,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。
不過——
怎麼說呢?
在這個世界上,可能天天都會發生“閉門家中坐,禍從天上來”的破事!
此時此刻,李東方在人生地不熟的唐市,遇到了。
兩個渾身散着“江湖”氣息的好漢,一進門後,也沒理睬服務生的熱情詢問,而是四下裏看。
佔地面積不大的川菜館內,可容納十幾張小長桌。
恰逢午飯時間時,有十幾個人坐在四張桌前喫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