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顏熙看到李東方,滿臉誠惶誠恐的給秦子沁道歉後,這才豁然頓悟。
正如李東方所說的那樣,他“從沒見過”秦子沁,那麼在縣大院看到她後,不主動腆着臉的跑過去,給她打招呼,很正常。
畢竟是縣一哥嘛。
是人不是人的,就想跑到她面前,討好她?
至於李東方“沒聽到”秦子沁,接連兩次讓他等一等,也很正常。
一個小作坊主,承蒙崔縣親自召見後,當前心情無疑是激動的,興奮的,忐忑的,魂不守舍的。
聽不到有人和他說話,有什麼不對嗎?
李東方就是用這種,看似不入流,卻很管用的方式,來告訴秦子沁:“你讓我站住,我就站住啊?你他媽的算老幾啊?我又不是你的手下!”
秦子沁能用更不入流的手段,利用鄭英傑要打斷李東方的腿,他這樣反擊,已經算是很溫和的了。
可李東方卻沒料到,秦子沁的祕書張林,會怒衝衝的跑過來,試圖抓住他的肩膀。
這可算是給他,搭好了把事情鬧大,讓秦子沁在縣大院的威信,嚴重受損的戲臺了。
就算顏熙沒有及時出手,李東方也會藉機,對張林大打出手!
話說李老闆——
敵不過李府的三大小暴龍,但對付張林這種眼鏡男,還是沒問題的。
顏熙出手了。
崔向東及時出現。
李東方趁機把戲份,推向了高潮。
衆目睽睽下——
他在“得知”秦子沁的身份後,立即奴顏婢膝,誠惶誠恐不說,更是喝令顏熙,趕緊過來給秦一哥,跪地磕頭賠罪!
這可是在縣大院啊。
此時的圍觀者,差不多三四十號人了。
旁邊辦公樓的窗口內,更藏着無數個腦袋。
李東方說的每一句話,做出的每一個動作,大家都聽得真真切切,看的清清楚楚!
縣大院裏沒祕密——
估計最多半小時,雲海、天東的所有一哥們,都會得知白雲縣衙,發生了什麼事。
“李東方不認識秦一哥,更沒聽到她喊他,站住的聲音。”
“秦一哥就勃然大怒了。”
“她的祕書張林,就衝上去要對李東方動粗。”
“卻被李東方的小祕書,輕鬆制住。”
“這下子,張祕書可算把臉,丟到姥姥家了。”
“崔縣及時趕到。”
“他給李東方說清楚,張林和秦一哥的身份後,可把李東方給嚇壞了。”
“他怕被秦一哥報復,嚇得慌忙讓小祕書,給她下跪磕頭賠罪。”
以上這些消息,被天東省、市的各位一哥得知後,會是什麼感受?
無論是東院,還是西院,那絕對是勃然大怒的!
他們只會說:“好你個秦子沁!你在第一莊時,就因私利,無故打壓幻影廠,導致天北各位一哥震怒,讓你不得不主動申請病假。你來到我們天東後,上任第一天,就敢在縣大院,以這麼卑劣的手段,當衆無故欺壓幻影廠的老闆。這成何體統?你還是羣衆的服務員嗎?我看啊,你就是羣衆的姑奶奶!”
事後——
即便插手“白雲道場”,才力挺秦子沁的天東一哥,也只會在雷霆震怒後,追查她引發惡劣影響的責任!
豁然頓悟後,對李東方的心機之深,對待敵人時的下手之狠,暗中心尖顫慄:“小混蛋如此的可怕,我能駕馭得了他嗎?”
她心裏這樣想着,卻乖乖遵從李東方的吩咐,慌忙走到了秦子沁面前。
飆戲——
小太平也是業內的頂尖高手!
她已經是花容慘白,泫然欲泣的樣子,雙膝一屈,作勢就要給秦子沁下跪。
顏熙很清楚——
她真要給秦子沁下跪,就算秦家有通天的本事,也別想保住秦子沁了!
只是下跪,就能幫父親廢掉東院一哥,安插在白雲道場的棋子,顏熙怎麼算,怎麼划算。
秦子沁——
顏熙能想到的這些,她如果想不到的話,那麼她就不配,站在這兒!
“小砸碎,你好狠!”
秦子沁暗中厲吼了聲,哪敢讓顏熙下跪?
她也慌忙屈膝,雙手攙扶住了顏熙:“同志,你這是做什麼?”
秦子沁及時阻止顏熙“下跪賠罪”後,隨即擡頭,對張林厲聲喝道:“張林!是誰讓對李老闆,動粗的?簡直是不知所謂!”
張林——
我是誰?
我現在哪兒?
我剛纔做了什麼!?
秦子沁滿臉怒意:“張林,你簡直是太讓我,失望了!”
“你竟然把自己,凌駕於羣衆之上!全然忘記了我們,爲羣衆服務的使命!你的愚蠢行爲,引起了李老闆的誤會。給我個人,甚至給整個縣大院,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。”
“你,絕不是一個稱職的公務員!”
“更不再適合給我,擔任通訊員的職務。”
鐵一般的事實證明,秦子沁也是圈內老手,鬥爭經驗異常豐富。
她在面對突發事件時的反應,堪稱神速。
尤其,她具備了一個成功者殺伐果敢,當斷則斷的狠辣手段。
秦子沁根本不給李東方或者崔向東,任何的發揮機會。
她厲聲呵斥張林,當衆表示他不再適合當前工作,就等於把他從祕書寶座上,一腳踢開了。
捨車保帥!
緊接着——
秦子沁對李東方,深深的九十度彎腰:“李東方先生,我代表張林,我個人,以及崔縣和整個縣大院。對張林自以爲是,給您造成的誤會,表示深深的歉意。”
張林臉色慘白——
崔向東雙眼微微眯起——
包括顏熙、賀元明在內的所有人,都在爲秦子沁最及時的正確反應,暗中喝彩。
李東方——
他當然沒奢望,利用這次機會,就能把秦子沁給扳倒。
不過暗中,肯定會失望。
但更多的是警惕:“這個娘們,反應神速,殺伐果敢不說。關鍵是能大能小,能屈能伸。尤其這演技,更能騙倒所有人。怪不得明秀,始終被她給死死壓制呢。明秀輸的,不冤。這次老子親自出馬後,儘管抓住了最佳良機,但也只是逼着她,踢開了眼鏡男。她本身卻沒受損,反而會從中受益。可她只會更恨我。以後對我出手時,也會更狠,更絕,更隱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