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老百姓常說的一句話。
就拿顏熙,和子佩來說吧。
子佩除了會踢沙袋,會種地之外,就再也沒有其它特長了。
可顏熙除了會種地之外,無論是踢沙袋,還是琴棋書畫,吹拉彈唱等等,都是相當出色的。
李東方更沒想到,顏熙竟然甩的一手好槍!
如果秦明秀在家,肯定是覺得不以爲然。
顏熙之父顏道,本身就是軍旅派,只要顏熙喜歡玩槍,整天睡在靶場上,都沒問題的。
可挺文靜的一個女孩子,幹嘛要玩槍呢?
還玩的這樣6!
這個問題,值得挖掘深度啊。
玩吧,玩吧。
結果把自己完成荷包蛋了吧?
活該!
李東方擡手就把槍奪過來,咔嚓退出了彈夾。
嗯。
這樣心裏就踏實多了。
大春忽然發現自己,貌似有發光體的徵兆,聰明的找了個藉口,轉身溜走。
路雪走了出來,手裏拿着顏熙的揹包。
還是路雪好啊。
會跳舞,腰肢軟,皮滑溜,口水多。
李東方再看路雪時,從沒覺得她如此的順眼。
路雪拋了個媚眼,恬不知恥的笑着,把包遞給了顏熙。
包裏有七八份報紙。
天東日報,雲海晨報等等。
但都是一張。
這一張的某個內容,都和幻影集團有關!
其中一篇文章,所佔用篇幅格外大。
《六百職工明天的路,在何方!!》
黑色標題,後面帶着兩個驚歎號,看上去很是觸目心驚的樣子。
某報記者苗苗開始講故事——
雲海白雲縣的五小企業之一,豐收自行車廠,在過去的幾十年內,爲白雲縣提供崗位數千人次,間接爲數千個家庭,在某個時間段,帶去了溫飽的保障。
過去的幾十年內,豐收廠爲東土做出了,讓人回想起來,就會忍不住熱淚盈眶的貢獻。
但奈何在市場經濟的大浪吹打下,豐收廠步入了老齡化。
不過毫不客氣的說,老態龍鍾的豐收廠,依舊是六百職工的明天,解決溫飽的保障!
現任廠長張大明,爲了能讓豐收廠發揮餘熱,繼續爲東土做貢獻,近幾年來可謂是廢寢忘食,絞盡腦汁。
奈何!
張大明和六百職工的拼搏,依舊無法阻擋時代的浪潮!
誰,能救救這顆白雲縣昔日的明珠!?
有人嗎?
有!
這個人是誰?
此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,能力挽狂瀾!?
此人是白雲縣天橋鎮李家村的李某人。
李某人近期研發出了新款的山地,並在本年度的輕工外貿展覽會上,大放異彩!
只要李某人,對豐收廠伸出援助之手,豐收廠就能浴火重生,再現昔日的輝煌。
這隻手——
就是李某人私人註冊了的專利技術。
但讓羣衆們,尤其是寢食難安的張大明廠長,以及數月沒發工資,正在嗷嗷待哺的六百職工,無比絕望的是,李某人拒絕爲白雲縣的這顆昔日的明珠,灌輸重生的血液!
“我以爲,這個世界很美好。”
“我以爲,我們的人民很善良。”
“但現在看來——”
“我不禁發出了靈魂拷問!”
“一個人,真的可以這樣自私嗎?”
“一個人,真的可以爲了私利,無視白雲縣帶頭人們的苦勸,無視六百職工的生死嗎?”
“一個人,真的可以忘記,今天的美好生活,是勞動人民齊心協力爭取來的事實嗎?”
“一個人——”
李東方看到後來時,深深爲苗苗記者的文筆給打動,忍不住聲情並茂的,朗誦起來。
期間——
還擡手擦了擦眼角,低聲說道:“殘忍,太殘忍了!這個李某人,究竟是誰啊?簡直該被小太平一槍崩掉腦袋,被路鎮咬成殘廢!”
小太平和路鎮——
只能說見過臉皮厚的,就沒見過如此臉皮厚的。
李東方仔細拜讀完所有的文章,指出了十多處病句,和三十多個“的和地還有得”的錯字。
他想說,留着擦屁股用的。
可守着兩個大美女,屁股此類的不雅用詞,我東哥確實說不嘴。
正如李東方所料,某個姓秦的女人,動用了最廉價,殺傷效果卻很厲害的輿論武器。
不過——
正如小太平所言:“看到東哥的臉皮如此之厚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我就當作是你誇獎我了。”
李東方話音未落,門外傳來了一聲車喇叭。
秦明秀回來了。
她的情緒依舊不高,把車鑰匙往桌子上一扔,擡腳踢開小馬紮,看啥都不順眼的樣子,更是對路雪冷聲說:“把那報紙,拿給我看!”
正要把報紙放在廚房裏的路雪,連忙把報紙拿回來,放在了桌子上。
秦明秀伸手——
啪!
李東方打開了她的手。
“你幹嘛呀?”
秦明秀瞪眼,尖尖的叫了一嗓子。
“秦明秀,你給我記住。”
李東方淡淡的說:“這個家,是子佩的。任何人都沒資格,在她的家裏甩臉子。”
他知道秦明秀爲什麼心情不好,卻不喜歡她在這兒甩臉子,對路雪吆五喝六的!
他一句“這是子佩的家”,就把秦明秀給狠狠刺傷。
秦明秀的臉,一下子蒼白。
路雪用力抿了下嘴角,悄悄垂首。
顏熙擡頭看天,搜尋那隻失去配偶的麻雀,準備給鳥道歉。
李東方拿出火機,點燃了報紙。
風吹來——
報紙打着旋的飛起,就像清明節飄在墳頭上的紙錢。
李東方卻沒事人般,吹了一口氣。
桌子上的灰燼,立即飄起時,李東方和顏悅色,對顏熙說:“繼續,說你帶來的壞消息。”
咔。
咔咔!
秦明秀腳步踉蹌的,衝出了大門。
路雪連忙追了過去,卻在追到大門口時,回頭看了眼李東方。
李東方看,都沒向這邊看一眼。
路雪不敢再追了。
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明秀,跳上車子,啓動,呼嘯着衝向了村東。
顏熙坐下來,低聲說:“她做的確實不對。畢竟,是宋紅顏沒有經受住考驗,只能用主動離職,來維繫最後的尊嚴。但秦總肯定特希望,你能賣給她一個面子。那樣,她就會。”
“我賣給她一個面子?”
李東方皺眉,打斷了她的話:“她自己是做什麼的,不知道嗎?路鎮,你把昨晚在鴻運茶館的事,再給顏一哥說一遍。”
李東方昨晚在鴻運茶館,和王悅,秦子沁等人交鋒的那件事,其實顏熙已經知道了。
但她爲了掩飾身份,不會讓李東方知道,她已經知道了。
路雪坐下來,就把昨晚發生的事,仔細想想的講述了一遍。
路雪沒有半點的隱瞞,也包括她被非禮時,依舊想息事寧人的心態。
她更是趁此機會,委婉的自我批評了一番,算是告訴李東方,她以後絕不犯那種低級錯誤了。
李東方又高看了路雪一眼。
這個原本膚淺,甚至恬不知恥的女人,正在飛速成長。
關鍵是她敢於正視自己的錯誤,和李東方在一起時,還不掩飾她爲什麼要改變:“我就是想給你,做專屬的情婦。給你帶去快樂,我得到別人給不了我的實惠。”
顏熙——
哪怕早就知道路雪,是個貨真價實的小人,但還是被驚到了。
這也恰好,符合她“剛聽到”昨晚的事後,本能的反應。
李東方——
乾咳一聲,問顏熙:“你聽後,有什麼感受?”
顏熙收斂心神,皺眉片刻,低聲:“秦子沁,是個可怕的對手。她正在逐步的拋棄,對你的偏見。說服自己用最認真的態度,打擊報復你。只因,你讓她在第一莊丟臉,還包庇秦總。”
不愧是小太平——
李東方點頭:“她不但會對付我,更會對付秦明秀。”
他看着大門外,冷笑:“顏熙,你覺得就憑她剛纔的表現,直面秦子沁後會怎麼樣?”
“她會——”
顏熙想了想:“死的很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