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長寧遭受打擊後,晚上借酒消愁不說,而且還以秦子沁“接替”了他的資源爲藉口,三更半夜的打來電話,要求她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,封掉李東方在白雲煤礦開的一個店鋪。
可是——
秦子沁沉默片刻後,淡淡的回答:“好。明天我恰好去白雲煤礦。到時候順便找個由頭,關了他那個店鋪。”
關掉李東方開在那邊的一個店鋪而已,不算事。
真正讓秦子沁納悶的是:“小哥哥怎麼派人,去那邊開店。而且,還是賣柴油機和抽水泵這種,和幻影集團沒有關係的產品了?他是玩花,還是在佈局?”
結束和秦長寧的通話後,秦子沁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她下意識的分析,李東方爲什麼要這樣做。
分析來分析去,她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來。
反倒是因爲滿腦子都是小哥哥——
秦長寧可不知道,他給秦子沁打過電話後,就讓她再也睡不着了。
她再也無法控制什麼,只能痛苦的樣子,懷着強大的負罪感,偷偷做起了什麼。
秦長寧只是瞪着發紅的眼珠子,看着鄭英傑四個人,噴着滿嘴的酒氣:“說吧,該怎麼辦,才能阻擊那個臭泥腿?”
早就看出秦長寧近乎於歇斯底里後,鄭英傑等人也知道,必須得幫他做點什麼了。
要不然,雙方的“友好關係”,就會就此破裂。
“秦少。”
鄭霞先發言了:“雖說我們不知道,那個泥腿子和劉主任等人,簽訂了什麼敗家計劃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要通過17所高校,緊緊抓住此前,我們都忽略了的高校市場。”
趙城緊隨其後:“給那些人一個甜棗,藉此要求在17所高校內,開幻影山地的專賣店。”
吳遠志也陰陰的說:“估計在高校運動會招開之前,李東方都會在各大媒體上,可勁兒的鼓吹幻影山地。”
暫且不說這三個人的長啊,人品之類的怎麼樣。
單說他們在商場上的嗅覺,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
秦長寧拿起酒瓶子,直接喝了一大口。
duang——
他把酒瓶子重重的,放在了酒店客房內的案几上,看着鄭英傑:“那你們,打算怎麼辦?”
鄭英傑很有諸葛先生的風度,雲淡風輕的笑了下:“簡單。無非是再多砸點錢就是了。”
所謂的砸錢——
李東方能瞄準17所高校的市場,鄭英傑等四大家,憑什麼不行?
“我們明天,就開始對17所高校的市場,進行最快速度的鋪貨。”
胸有成竹的鄭英傑,淡淡地說:“和幻影山地同款,同等質量的新款山地,售價168元。”
秦長寧一愣。
當前所有登陸雲海的新款山地,售價兩百左右,就已經是賠本賺吆喝了。
可鄭英傑四個人,爲了幫秦長寧出口惡氣,更爲了堅定不移的執行“劣幣驅除良幣”計劃,竟然決定在購買力最強、受衆最大的高校市場,再次虧血本!
168元,連普通二八大槓都比不上啊!
“而且——”
鄭英傑悠悠的說:“我已經說服了北臺一個大有來頭的人,來雲海和我一起,爭奪新款山地的市場。那個人,會在運動會召開時,出現在雲海。”
秦長寧問:“那個人是誰?”
鄭英傑卻不答反問:“秦少,有沒有聽說過最新集團?有沒有喫過康帥方便麪?”
最新集團的前身,在1958年之前,是一家煉油廠,後來做食品,主營方便麪。
兩年前,也就是1988年,開始進軍東土市場。
安特捷車業雖說很牛,但從影響和財力底蘊等方面,相比起最新集團來說,還是差了點事。
可是——
秦長寧滿頭霧水:“做食品的人,會幫我打壓那個泥腿子?”
“呵呵。”
鄭英傑說出了一番,後世人們常說的話:“打敗某個公司的,不一定是同行。只要有錢,就沒有擺不平的問題!”
秦長寧滿臉的若有所思——
鄭霞忍不住的問:“秦少,你爲什麼不用非常手段,來對付那個泥腿子呢?”
“不是不想,更不是沒有能力。而是不能。”
秦長寧稍稍清醒了下,回答:“那個泥腿子大出風頭後,獲得了天東西院的顏省,甚至葉副倆人的一定認可。這時候,誰要是用非常手段來對付他。算了,不能和你們說。總之,我也挺納悶,葉副好像在忽然間,就特欣賞那個泥腿子了。”
“秦少,時候不早了。你早點休息。放心,一個爛泥塘裏的蛤蟆,還蹦達不起來的。”
鄭英傑站起來,拍了拍秦長寧的肩膀:“別鎖門哦。等會兒,會有驚醒的。”
驚喜?
什麼驚喜?
七八分鐘後——
客房的門開了,秦長寧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睡袍的女人,媚騷的笑着,走了進來。
刑嫣然。
這個驚喜赫然是秦長寧此前,就認識的刑嫣然,也是鄭英傑的“女朋友”。
刑嫣然緩緩坐在秦長寧身邊,手搭在他肩膀上:“秦少,你有沒有聽過我唱的歌?”
以前,秦長寧才懶得知道,刑嫣然唱過什麼歌。
但現在——
秦長寧眯着眼,看着她回答:“聽過你唱的永恆,和最亮的星。怎麼,你要給我單獨演唱?”
“是啊。給你單獨演唱。”
刑嫣然輕撫着秦長寧的臉頰:“不過今晚,我既不給你唱永恆,也不會給你唱最亮的星。”
“那你給我唱什麼?”
秦長寧心裏很清楚,刑嫣然要給他唱什麼歌。
擱在以往,秦長寧早就把這個女人轟出去了。
他還是很愛惜羽毛的。
再說了,刑嫣然可是鄭英傑的女朋友。
秦長寧和鄭英傑又是朋友——
不過,秦長寧在遭受沉痛的打擊後,什麼羽毛啊?
什麼朋友啊!?
都滾開!
“我要聽你,給我演唱你最拿手的歌曲!”
秦長寧舉起酒瓶子,大大的喝了一口後,直接舉到了刑嫣然的頭頂,嘩啦啦的往下倒酒。
刑嫣然猛地打了個哆嗦。
順勢輕啓朱脣——
啊!
爸爸,救救我!!
隨着蘇酥發出悽慘的驚呼,李東方猛地從牀上,翻身坐起。
他看到了蘇酥。
看到蘇酥正迅速的,摔下白雲煤礦的八號廢井。
蘇酥對他伸出左手,哭着喊爸爸救救我!
“蘇酥,別怕!爸爸會救你的。給我你的手,手!”
李東方大吼着,慌忙去抓蘇酥的手。
但無論他怎麼努力,都抓不到蘇酥那隻絕望伸向他的小手。
然後——
李東方就從這個噩夢中醒來。
早上七點的太陽,打在了窗簾上。
金燦燦的,特別的好看。
“幸虧是個夢。”
李東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剛要再躺下時,某根神經猛地繃緊!
今天——
是白雲煤礦的八號廢井,透水的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