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謝能出落的如此優秀,從小就格外溺愛的小兒子的謝麗君,堪稱是功不可沒。
說來也巧——
王悅瘋了般的狠抽王謝時,謝麗君就在夢麗會所,和一羣貴婦打麻將。
當她聽值班經理說,小兒子竟然也在會所,並且被王悅痛扁後,立即炸了。
確實。
不但王家,甚至整個四九的人都知道,王悅遠比王謝成器,備受王老的欣賞。
但這又怎麼樣啊!?
就因爲王悅比兒子成器,被老爺子欣賞,他就能打王謝啊?
王謝爲啥被人打成那樣?
還不是爲了幫王悅出成績,纔去了窮地方,只因一時喝了酒,才犯了點小錯誤?
兒子爲了幫王悅,才被人打成那樣,謝麗君還沒找他算帳呢!
現在他憑什麼,忽然返回四九,痛打自己的兒子啊?
“你還真把自己,當做王家的家主了?”
謝麗君嗷的一嗓子,就衝出了棋牌室。
和她一起打牌的那些貴婦人,連同值班經理,慌忙追了上來。
看到癱坐在門口的王悅後——
謝麗君張嘴就罵出了那句話,再也顧不得貴婦鳳儀,細高跟踩的地板,猶如疾風驟雨般的跑了過來。
王悅擡頭,目光木然的看着她,說:“是我這個天殺的,打了你兒子。”
“王悅!”
謝麗君咬牙切齒,真想一腳踢過去。
不敢。
一,她怕王悅會還手。
二,王悅確實是王老,苦心栽培的第三代裏的重要核心。
三,王悅此時看着她的眼神,很嚇人。
“如果王謝有個三長兩短,我饒不了你!”
謝麗君嘶聲說着,推門進屋。
看到兒子的慘樣後——
謝麗君又心肝寶貝的嚎叫了起來。
半小時後。
王謝的親爸,臉色鐵青的來到了現場。
一起來的,還有王謝的姐姐,和姐夫以及哥哥。
“四叔,我打了王謝。”
始終坐在地上的王悅,這才爬起來,淡淡地說:“今晚,我就去西山找老爺子,把事情經過,都詳細的講述一遍。”
王四叔的臉色,一變。
他兒子是個什麼尿性,他會不知道嗎?
別看羅大昌的文章內,把王謝刻畫成了見義勇爲的好青年,可王四叔很清楚,那純粹就是放狗屁,當不得真的!
不過——
王四叔和謝麗君一樣,都沒把王謝他們三個,糟蹋了一個村姑當回事。
用謝麗君的話來說就是:“我兒子能搞她,是看得起她!何況搞完後,還每人賠償給了她十萬塊呢?十萬塊搞一個村姑,這買賣是賠大了!”
當然——
這種話,謝麗君是絕不敢和王老說的。
王老是誰?
那可是當年追隨陳帥,爲了東土崛起,血戰沙場數百次的英雄!
數十年前,要不是陳帥,王老早就被地主給活生生的打死,屍體喂狗了。
也正是陳帥的帶領,王老才加入了紅色戰隊。
他先從小通訊員幹起,逐漸成爲了陳帥的警衛。
一年後——
王老被放到了戰場上,憑藉滿腔建設新東土的熱血,和勇猛的作戰作風,最終在五幾年時,官拜將軍。
從那之後,纔有了現在子孫興旺的王家。
雖說王老貴爲將軍,但這些年來始終不敢忘本。
每當晚輩們去看望他時,他都會再三叮囑:“莫得忘本,必須時刻牢記我們那麼多先輩,爲什麼拋頭顱,灑熱血也要推翻那些山,建設新東土。任何時候,無論做啥子工作,都要牢記勤儉節約,愛護人民,隨時都要拋開一切,報效祖國。”
有人把王老的教誨,牢記在心,比方王悅。
有人則假裝把王老的教誨,牢記在心,比方王謝。
那麼——
王謝在天東做的那件事,是報效祖國嗎?
如果王老知道——
王四叔不敢往下想了,強笑:“王悅,這點小事,你沒必要告訴老爺子了吧?你也知道,老爺子早就不問世事了。而且,下個月就是老爺子的八十大壽了。如果讓他老人家知道了,打死王謝反倒是小事。可如果氣壞了身體,那你我可就是王家的罪人了啊!”
王悅曬笑了下,走到了王四叔身邊。
他附耳,輕聲問道:“四叔,你還記得,你是哪年來我們王家的?你還記得,你當初被老爺子從野地裏救活時,你才十幾歲嗎?你還記得,你的親生父母,又是做什麼的嗎?”
王四叔——
臉色劇變!
“餘小娟的父母,是老實巴交的農民。她的親哥哥,則是爲國征戰的勇士!”
“而你的家人,我聽說是祖傳的盜墓者。”
“你的血親長輩,因盜墓被人打死,僅剩你自己。”
“我家老爺子可憐你,才收你爲義子。”
“盜墓的後代,和勇士的家庭,能相比嗎?”
“王謝不知道這些,你和尊夫人會不知道嗎?”
“那麼,你憑什麼敢說,盜墓賊的孫子,傷害了勇士的妹妹後,就是小事一樁?”
“這次,我看在嫂子秦子沁,親自出馬壓下這件事的份上,我不告訴老爺子。”
“但麻煩你告訴尊夫人,嘴裏給我放乾淨點!”
王悅輕聲說完,直接用肩膀撞開王四叔,毫不理會其他人,快步揚長而去。
王四叔渾身,都像被電擊那樣,不住地打哆嗦。
謝麗君走了出來,沒看到王悅後,恨聲說:“你讓那個挨千刀的狗東西,就這樣走了?”
王四叔——
忽然擡手,重重一個大嘴巴,就抽在了謝麗君的臉上。
已經走到樓梯拐角處的王悅,聽到這聲清脆的耳光,和女人的慘叫聲後,無聲的冷笑了下。
他也沒理睬殷勤相送的值班經理。
王悅快步出門,站在車前,擡頭看着天上那輪皎潔的滿月,低低嘆了口氣。
如果王四叔沒說,王謝傷害餘小娟的事,是小事一樁的話,王悅不會說出那番話!
事實上——
也正是因爲王四叔,不是王老的親生兒子,王老才怕被三個親兒子欺負,才格外的疼愛他。
如果讓王老知道,王悅今晚敢對王四叔說出這些話,跪罰一個晚上,再抽幾十鞭子,是沒跑的。
可是——
“我真是看不慣,四叔一家人的所作所爲!”
王悅看着皎潔的圓月,低低說了句,拿出了電話。
嘟嘟。
剛把紅燒肉做好,正在臥室內換衣服的秦子沁,聽到外間傳來的電話鈴聲後,立即心中一蕩:“小哥哥,終於來興師問罪了!”
她三步並作兩步,快步出了臥室。
黑色的棉質睡袍。
腰間一條紅色的帶子,腳踩小拖鞋,走起路來抽打着足底,發出啪啊啪的聲音。
蘇酥如果在場,肯定會撇嘴:“老女人渾身上下,就穿了一襲睡袍,不怕冷嗎?”
她當然怕冷。
可唯獨冷,才能讓她保持絕對的理智,知道她該用什麼樣的辦法,能拿下那個小男人。
她走到了院子裏。
夜晚涼風吹來。
吹起睡袍的袍角——
天上一輪滿月,地上也有一輪。
但隨着袍角的落下,只剩天上的那一輪。
她打了個冷顫,一隻手按着不住狂跳的心臟,一隻手捧着電話,淡淡地說:“哪位?”
“嫂子,我是王悅。”
王悅的聲音傳來後,一下子讓秦子沁狂跳的心,平靜。
平靜——
秀兒的心,也早就恢復了平靜。
她以爲,某個小流氓在打人家屁股時,說不定會腦子一熱,就此把好事給辦了。
可是——
李東方問:“現在是什麼感覺?”
秀兒昂首,看着燈淡淡地說:“無非就是抹了辣椒油那樣,感覺有火在燒罷了。還能是什麼感覺?”
“坐下說話。”
“不坐!”
“爲啥?”
“疼。”
“爲啥疼?”
“爲啥疼?”
小娘們咬牙切齒,緩緩俯身在他耳邊說話時,聲音卻騷了起來:“爸爸,你想不想。”
想不想什麼?
有人敲響了房門。
“沙雕王來了。”
李東方傑然一笑:“要不是我和他約好了,今晚有要事相商!哼!剛纔,勢必會讓你血濺三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