爲了精準制裁李東方,孫茂才特意派小牛,去市場上買一輛幻影二代。
得先把一輛幻影山地大卸八塊,搞清楚組件是哪家企業生產的,才能達到更精準的阻擊!
於是——
孫茂才等人罵罵咧咧的,出了天大回到酒店後,就交給了小牛3700塊錢,讓他去買一輛幻影二代回來。
他們早就知道,幻影二代被炒作了起來,3700可能買不到。
但這有什麼呢?
孫茂才囑咐小牛:“找到賣家,亮出你東土車協的工作證,就能搞定的!”
小牛去了。
他也很快找到了一個“賣家”,說明了來意。
“啥?”
“原價3699,買我的車子?”
“沃糙!”
“你腦子沒進水吧?”
“趕緊走開,別耽誤我賣車!”
“啥?”
“你是東土車協的?”
“東土車協是什麼鳥?東土車協就了不起啊?”
“真當我沒看到,我們天大女神的未婚夫,在食堂餐廳和發佈會上,怎麼讓你們灰頭土臉,夾着尾巴灰溜溜的滾蛋啊?”
“沃糙,你們還真把自己,當做一號人物了。”
“造車賣車的廠家,都沒把你們放在眼裏,何況是我這個消費者?”
“走開!”
“你問我多少錢賣?”
“低於八千塊,免談!”
被人噴了滿臉口水的小牛無奈,只好回酒店覆命。
“什麼?一輛破自行車,他們還真敢賣八千塊?該死!簡直是貪婪之極,無法無天!”
孫茂才聞言大怒。
但爲了能找到幻影二代的軟肋,孫茂才只能再次批給小牛4310。
爲什麼是4310呢?
孫茂才已經批給了小牛3700,可人家要價八千,還差4300。
多出來的那十塊錢,就算是孫會長給小牛的打車費了。
就這樣——
小牛很快就回來了:“孫會長,幻影二代已經被炒到9000了。”
“什麼!?”
孫茂才大驚,怒極:“這纔多大會兒,就坐地起價了一千塊?這他媽的,不是搶錢嗎?”
別看他怒極。
可心裏想的,卻和金達利等人一樣:“沃糙,原來幻影山地真這麼搶手啊。奪過來,必須得奪過來!”
於是——
孫茂才又批給了小牛1010元。
很快——
小牛又回來了:“孫會長,幻影二代已經被炒到了9500元。”
孫會長——
雷霆過後,又批給了小牛510。
很快——
梳着大背頭髮型,無比睿智的孫會長,終於意識到他再扣扣梭梭的,好像就要貽誤戰機了。
索性一下子給了小牛三千塊,並丟下狠話:“12500!最多了。多一分,你自己出!總之,你必須得給我買到一輛該死的幻影二代!”
小牛——
他能說什麼啊?
只能暗中摩洛哥幣的,第幾次灰溜溜的跑出了酒店。
終於——
小牛以12000的價格,搶到了一輛幻影二代。
爲了表示自己歷經千辛萬苦,才搶到這輛車,小牛索性躲在小飯館內,自斟自飲到十點。
然後——
小牛又用飯館內的電話,告訴孫會長,他花了12500元,才搶到一輛車,並發現幻影二代的車架,竟然是鋁合金製作的事了。
孫茂才——
他捧着電話,傻楞了老半天,才沙啞的嗓子問:“你確定,幻影二代的車架,竟然是鋁合金製作的?”
小牛把胸膛,拍得噼裏啪啦響,敢用腦袋保證。
半小時後。
小牛把那輛幻影山地,推進了酒店包廂內。
還隨身攜帶了一個裝有鉗子,扳手,鋸條的工具包。
孫茂才搶過鋸條,對着車子大架,就蹭蹭蹭的鋸了起來。
其實,單憑他搬車子的手感,就能確定這輛車的重量,遠比市場上的山地車,輕了很多。
可孫茂才卻不相信自己的手感,非得鋸開看看。
蹭,蹭蹭!
隨着孫茂才的拉鋸動作,亮銀色的金屬屑紛紛落下。
小牛真想告訴他:“孫會長,我這兒有磁鐵的。”
可孫茂才此時面色猙獰,小牛不敢多說什麼。
蹭蹭——
孫茂才在橫樑上,足足鋸出一個長約三釐米的口子,幾乎把橫樑鋸斷後,才終於肯相信,幻影二代的車架,確實是鋁合金製作的了。
然後他就——
“卑鄙!”
“無恥!”
“臭泥腿,怎麼敢用鋁合金來製作車架呢?”
“臭泥腿,你爲什麼不在發佈會上,說出幻影二代和普通山地的最大不同?”
“那樣,老子就不會付出那麼多,去聯絡各省各市的車架供應商了。”
“臭泥腿——”
“你混蛋!”
怒罵聲中,孫茂才擡腳,把那輛幻影二代狠狠的,踹倒在了地上。
金達利和小牛等人,都噤若寒蟬,默不作聲。
其實大家都知道,孫茂才之所以如此憤怒,除了感覺被李東方玩了之外,主要還是因爲他打着蘇總的旗號,欠下的那些人情,隨着這個鋁合金車架,全都打了水漂。
蘇總會覺得他辦事不力!
金達利目光一閃,心想:“也許,這是我把老孫,取而代之的最佳機會!”
孫茂才可不知道,他的位子已經被金達利給盯上了。
噹啷一聲。
孫茂才丟掉鋸子,頹然坐在了椅子上,擺擺手:“大家先去休息吧,有什麼事,等明天再說。”
金達利等人齊齊嘆息,邁步出門。
小牛剛要帶上房門,卻聽孫茂才說:“小牛,明天你把這輛車子,以不低於15000的價格,賣出去。”
小牛立即傻眼。
半晌,才喃喃地說:“孫會長,車子已經被你鋸壞了。”
“我不管!”
孫茂才忽然爆發了。
他蹭地站起來,擡腳就把椅子踹翻:“明天,你必須得給我一萬五!要不然,你這個車協祕書,也別做了!”
小牛——
“不做就不做!”
被孫茂才的摳摳梭梭,給弄得腿都跑細了的小牛,也煩了:“真當我還願意,伺候你這個老摳呢!”
他大吼一聲後,砰的一聲,把房門給狠狠的關上了。
孫茂才大怒!
他擡手猛地指着房門,正要嘶吼一聲什麼時,卻覺得眼前一黑。
然後就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。
可他的腦子,卻是清醒的。
他嘶聲吆喝:“小牛,快回來啊,我高血壓犯了。”
可惜的是,孫茂才拼上了全身的力氣,卻發不出一個字來。
最多——
他只能通過門後的試衣鏡,看到他鼻歪嘴斜,口水直流。
“蠢貨!”
聽到孫茂才那樣吩咐小牛後,立即加快回房步伐的金達利,暗中冷笑着罵了句。
他關好房門,拉好窗簾。
又確定房間的隔音措施,還算不錯後,纔拿起了話筒,撥打外線。
很快——
一個煙燻嗓的女人聲音,傳來:“哪位?”
“蘇總。很抱歉這麼晚了,還給您打電話。”
金達利站的筆直:“我是東土車協的小金,金達利啊。”
金達利現年五十一歲。
他比“蘇總”大了足足兩旬還多一歲,卻在她面前自稱是小金。
關鍵是自稱小金的態度,絕對是“不卑不亢”的!
蘇總哦了聲:“有事?”
“是這樣的。”
金達利就把孫茂打着蘇總的旗號,電告大江南北所有省份的“車協分協”,不許給幻影集團供貨;金達利卻再三勸他,三思而後行;孫茂才卻不聽,非得一力而爲之,結果打完電話後。
後什麼?
“才發現人家的車架,根本不是鐵製的,而是鋁合金。”
金達利說完後,就識趣的閉上了嘴。
果然——
正如金達利所料!
那邊的煙嗓女在摔了個東西,罵了一個蠢貨後,又說:“從明天起,你來負責東土車協的工作!必須得把那個臭泥腿,給我按住!”
“喳。”
金達利立即答應了聲,又拍着胸脯說什麼,完不成蘇總的交代,必將提頭來見云云。
“明天起,我就是車協的會長了。”
金達利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:“這天,怎麼還沒亮呢?”
天亮了。
很快,太陽高照。
今天週三。
轉眼間,天東高校運動會,已經落幕72小時了。
下午三點——
正在埋首工作的秦子沁,聽到敲門聲後,隨口說道:“進來。”
王甜甜走了進來:“老闆(用老闆來代替,比用一哥要順口些),幻影集團的秦明秀秦總,求見您。”
秦明秀來了?
難道她知道,我已經和小哥哥那樣子了?
這次過來,是來找我算帳的?
秦子沁下意識的想到這兒後,很是心虛。
表面上卻淡淡地說:“哦。請秦總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