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重點嗎?
或者說,價格不菲的超薄,和秀兒那條腿,哪個纔是重點?
該死的小流氓——
秀兒在洗手間內,搓洗着那雙弄髒了的超薄時,不住的低聲咒罵。
當前她能給他的,就只能這麼多了。
秀兒和子佩,早就溝通過,並達成了姐妹聯盟協議。
要麼扯證。
要麼大婚。
魚和熊掌,不可兼得。
只有扯證或者大婚後,她們纔會讓某個小傢伙,對她們想做什麼,就做什麼。
問題是——
誰扯證,誰大婚?
這個問題還需要她們認真的,去權衡其間的利弊,並認真的協商抉擇。
沒有誰退縮。
也沒有誰希望,會把對方一腳踢開。
無論是和李東方相依爲命十多年的子佩,還是秀兒這個半路,才殺出來的程咬金。
因爲倆人很清楚——
當老村長對外宣佈,秦明秀是李家村的媳婦那一刻起,有些事實就無法動搖了。
動搖的結果——
她們不敢想。
李東方的電話響了,是麻花打來的。
麻花最近的存在感,很高啊。
這都晚上十點了,他還敢有膽子來打攪李東方。
麻花也不想。
誰讓李東方事前囑咐他,找到最佳機會後,就把三叉叫過來好好談談呢?
李東方披上外套,對站在洗手間洗臉盆前的秀兒,吹了個流裏流氣的口哨,眼珠子又在人家白花花的腿上掃了一眼後,走出了主臥。
顏熙還沒有回家,在村部和路雪協商,明早接收112名退役軍的工作。
鳳凰灣北岸。
水面上繁星點點,隨着粼粼的水光,不斷的閃爍。
風有些冷。
三叉有些緊張。
他搞不懂,麻花怎麼鄭重其事的,讓他來這邊和李東方談事情。
他本想連夜,去白雲縣把女朋友接回來的。
這些天——
大家都忙的腳後跟,磕打後腦勺,就連和心上人說悄悄話的時間,都沒有。
今天晚飯過後,三叉才通過傳呼臺,聯繫到了昨天都沒來上班的馬蓮。
馬蓮告訴三叉,說她還在縣城裏,照顧生病的姑姑。
更有些不耐煩的質問他,沒事少打電話,妨礙她盡孝長者這種事,真的有意思嗎?
頭頂科爾沁,腦門貼着“舔狗”二字的三叉,只會陪笑認錯。
不過——
三叉在結束通話之前,好像隱隱聽到了不可描述的聲音。
而且馬蓮說話的語氣,也不是太對勁。
在工地上搬着二十個紅磚,上氣不接下氣的,爬五樓那樣。
三叉有些不放心。
他決定連夜去白雲縣看看。
有車一族,隨時都能說走就走啊。
可李東方有規定,在職業殺手帶來的危機,還沒有解除之前,公司中高層除了葉風之外,誰都不能單獨外出。
於是三叉就找到了麻花。
麻花聽完後——
就覺得當前,是李東方和三叉攤牌馬蓮外出的機會了。
就這樣,深夜十點,李東方來到了鳳凰灣邊。
“東哥,你抽菸。”
滿心不好的預感,很是緊張的三叉,強笑着拿出了香菸。
李東方吐了口青煙,看了眼麻花,才問三叉:“三叉,你相信我嗎?”
這話說的!
沒有東哥,哪有三叉現在的無限風光啊?
三叉嘿嘿一笑,盡在不言中。
“那個馬蓮,配不上你。”
本想委婉的李東方,最終還是選擇了直來直去:“和她斷了吧。等以後,我幫介紹一個正兒八經的女孩子,給你當媳婦。”
三叉傻了。
“麻花,你來給三叉說說。”
李東方回頭,吩咐麻花。
麻花答應了一聲。
十分鐘後——
三叉還在發呆,一動不動。
可他的眉梢眼角,卻在不住的抽抽。
街流子——
同樣有資格,擁有最純潔的愛情!
最起碼——
比李東方這種喫着鍋裏的,看着碗裏的強多了。
“本來,我打算帶人把那個男人,給暴打一頓,或者乾脆找個理由送進去的。”
李東方擡手,輕輕拍着三叉的肩膀,低聲說:“可我後來一想,那個馬蓮根本不配,咱們兄弟爲她鬧得滿城風雨。畢竟,她還沒有讓你得到。也就是說,她還沒有把你弄髒。”
“這對你來說,確實很遺憾,卻也是好事。”
“她不珍惜你,是她的事。”
“但咱兄弟,得要臉!”
三叉不說話,只是渾身哆嗦。
他不信,馬蓮會這樣對他。
他是那樣的在意她!
他在公司的所有分紅,除了給父母的,都交給了馬蓮。
馬蓮家的變化,也因此成了馬家莊最好的人家,沒有之一。
可是——
三叉更相信,李東方和麻花絕對不會騙他。
再想想剛纔給馬蓮打電話時,那邊傳來的聲音。
啊!
三叉忽然大喊一聲,轉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。
“三叉!”
麻花連忙追上去,一把抱住了他。
“鬆開我!”
“我說讓你,鬆開!”
“摩洛哥幣的——”
只想立即找到馬蓮,問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子對自己的三叉,怒罵着推開了麻花。
砰!
麻花一拳,就把三叉放倒在了地上。
接着。
麻花單膝跪在他身上,抓住他的衣領子,怒吼:“糙!你他媽的冷靜下行不行?爲了個間貨,有必要這樣子嗎?咱兄弟追隨東哥之後,早就不再是以前的街流子了!”.七
“咱有錢!”
“咱有身份和地位!”
“咱現在也敢昂首挺胸的,面對任何一個好女人,自誇咱是個好男人了!”
麻花用力晃着三叉:“你狗日的要是男人,就踹開那個間貨!三叉,別讓我和東哥,以及公司所有的兄弟姐妹們,都看不起你。”
三叉冷靜了下來。
他哭着,看着李東方:“東哥,俺還是想親口問問她,爲啥這樣對俺。”
“行。”
李東方點頭:“但你得答應我兩件事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第一,今晚不能去。具體啥時候去,我來安排。但三天之內,肯定能讓你見到她。”
李東方說:“第二件事,就是你得把你給她的錢,送她的東西,全部要回來。你給她的錢,你給她買的東西,都是咱兄弟用汗水拼來的。只會孝敬給咱父母,和對咱好的好女人。馬蓮那樣的,不配。”
“好。俺聽你的。”
三叉咬着牙,推開麻花坐起來:“但俺得揍那個狗孃養的男人。要不然,俺咽不下這口惡氣。”
李東方淡淡的說:“你親手,打斷他的腿。”
大驢的腿——
竟然抽筋了。
這都是用力過猛導致。
看着爛泥一般,沉沉睡去的馬蓮,大驢不屑的笑了下,擡手砸了砸抽筋的腿。
電話響了。
他迅速拿起電話,走到了客房簡陋的陽臺上,帶上了房門。
“我過不去了。”
王謝在那邊低聲說:“我媽不同意,我爲了個臭表去那邊冒險。我明天一早,就會坐飛機去魔都。”
大驢點頭:“嗯。王少,您還有什麼吩咐?”
“後天,也就是六號。”
王謝說:“搞死臭表全家,任務暫時結束。”
“好。”
大驢再次點頭:“我這邊的小表,前幾天就告訴我。她聽說,餘武兄妹都會在六號那天,陪着他們的爹媽,去給他們的老人掃墓。掃墓後,他們就會搬到李家村去。恰好,我在野外動手。”
“行,你辦事,我放心。”
王謝又說:“現在陪你的那個小表,你打算怎麼辦?餘家出事,你消失後,她肯定知道什麼。”
“我帶她走。”
大驢陰陰的笑道:“把她賣到偏遠山區的老光棍,讓她過上,她最嚮往的名媛生活。”
“哈哈,好辦法。”
王謝哈哈一笑:“就這樣。小心些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大驢回答說:“搞幾個鄉巴佬而已。其實,我現在依舊有一半的把握,幹掉那個李東方。”
“他還有用,得留着。”
王謝幽幽的說:“但餘家全家死光光後,他得在幾年內,都生活在被殺手盯住的陰影中。”
他頓了頓,又說:“下次你再去天東時,我希望那個陳子佩,以後能睡在我身邊。”
“擄走一個女人,對我來說,沒有太大的難度。”
大驢自信心滿滿的說道:“王少,要不這次,我趁亂把那個陳子佩,帶到你指定的地方?”
王謝動心了:“好弄嗎?”
“一個沒多少見識的女人而已。”
大驢說:“我明天一早,就去天大踩踩點。”
明天一早——
來了。
天大!
子佩靜靜的坐在教室內,左手託着香腮,右手翻過了一頁書。
“子佩。”
劉雯在門口叫道:“出來呢,有人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