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八個字,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老村長心裏也都明白,才犯愁。
如果是在天東——
老八叔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。李家村的老少爺們,也不是喫素的。
可那是魔都啊!
數千裏之遙——
李家村的老少爺們,手再怎麼長,也伸不到魔都去,無法給李東方最大的幫助。
更何況——
李東方這次去魔都,對付的不僅僅是四九王家,關鍵是魔都謝家!
職業殺手大驢,正是王謝的母親謝麗君,瞞着王家從謝家調給兒子用的。
李東方卻要在謝家,拿出足夠致王謝於死地的證據!
那麼——
被打臉的,不僅僅是四九王家,更是魔都謝家啊。
一個王家,就是無法形容的巨無霸了。
再加上主走商場,爲達目的喜歡不擇手段的魔都謝家呢?
老村長不敢往下想了。
他只能嘆息:“唉。要是當初,那個畜生沒有傷害小娟,多好啊!”
“發生了的事,就是發生了,無法改變。”
李東方安慰老村長:“再說了,就算重新來過,我要是碰到那些畜生傷害餘小娟,我還是會管的。但我在管時,我會直接弄死他。而不是留下他,給餘家帶來了滅門之禍。”
“你說的沒錯,發生的事,無法改變了。”
老村長再次嘆息:“孩子,你答應俺一件事。”
李東方:“拴住爺,你說。”
老村長擡手,放在了李東方的肩膀上:“一定要毫髮無傷的,安全回來!”
“您老放心,我這次出去,只是給老王送賀禮,又不是和誰拼命。”
李東方笑了笑,站起來時,又囑咐道:“拴住爺,您可千萬,別把這件事告訴子佩。要不然,那個傻孩子會擔心的。”
“你也放心,俺知道。”
老村長點頭:“那孩子就是一根筋,可不敢讓她知道。”
“行,那我走了。”
李東方轉身,快步走到了秦明秀面前,伸手接過了揹包:“山地的專利合同,都放好了?手槍放下了吧?那玩意不能帶,怕到時候忍不住會開槍,把事鬧大了,不好收拾。”
秦明秀默默的點頭。
“你也放心,我只是把這個當做敲門磚。他們想留下專利,做他媽的春秋大夢呢。”
李東方背好揹包,擡手捏着秀兒的小臉,說:“笑一個,別哭喪着個臉。”
秀兒——
再也不管老村長和天文哥在,一把抱住了他。
低低的哭泣:“小流氓,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。我買了那麼多的超薄,你才用了幾雙。你如果不回來,我給別的男人用。”
“你敢——”
李東方瞪眼,雙手扶着她的肩膀,看着她:“你看你搞的,好像生離死別似的,多大點事啊。真是的,走了!”
他快步走到了幻影大道上。
王者和小水靈,一起送他去和葉風會合。
李東方上車時,對站在路邊的顏熙,路雪等人擺了擺手。
顏熙和路雪——
都想給他一個擁抱。
可是——
車子遠去,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。
秦明秀等人翹首以盼的樣子,呆立了足足十幾分鍾,才一起回到了公司內。
李東方雖然走了,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。
食品廠當前正在全速生產,工地始終轟隆隆個不停,穆佑和林峯正在鑽研碟剎,大春正在安撫三叉等等。
餘武和麻花重傷後,至少也得三個月缺崗,他們的工作,今晚就得找出人來接替。
還得起訴暢達物流——
“本來挺好的事,咋就這樣子了呢?”
老村長嘴裏喃喃着,佝僂着腰板站了起來:“那個狗孃養的,咋就不想讓俺們,過上好日子呢?”
話音未落——
老村長就聽到背後,傳來一個相當乾澀的聲音:“村,村長?”
誰啊?
老村長回頭看去。
背後——
水光粼粼,除了不會說話的天文哥之外,空無一人。
可耳不聾,眼不花的老村長,剛纔明明聽到有人在叫“村長”的。
“愁的個俺,都出現幻聽了。”
老村長苦笑着搖了搖頭時——
就看到蹲在那兒的天文哥,慢慢的站起來,看着他緩緩的說:“村長,俺能求你個事兒不?”7K妏斆
老村長——
呆呆的看着天文哥,滿臉都是見了鬼的樣子。
啞巴,說話了!
“村長,其實俺會說話的。但不到時候,不能說。”
“俺姓易,大名易天文。”
“但在參軍之前,俺就叫三蛋。”
“易天文這個名字,還是陳軍門給俺起的。”
“村長,你知道陳軍門是誰吧?”
“呵呵。”
看到老村長點頭後,易天文笑了下,滿臉的傲慢:“軍門之名,天下何人不知,誰人不曉!?”
“可惜——”
易天文眼裏的桀驁,迅速黯淡。
卻又笑道:“俺遇到陳軍門的第一天,他恰好和我和問路。俺說天馬上就下雨了,還是找地方避避雨再走吧。”
“軍門不信——”
“結果,他淋了個落湯雞。”
“呵呵。軍門在得知俺沒有大名,決定跟着他走後,就說俺能看出天要下雨,這就是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。索性,就叫易天文吧。”
“俺跟了軍門第二年,他就讓俺練武。說是等俺練好本事後,給他當警衛員。”
“俺就練武,再怎麼喫不飽,也跟着軍門給俺找的幾個老師練武。”
“後來,俺果然成了軍門的警衛員。”
易天文看了眼,再次傻呆呆的老村長,笑了笑。
繼續說:“俺追隨軍門,南征北戰,也算是立下了赫赫戰功。”
“本來俺以爲,總算是馬放南山,刀兵入庫了。”
“可是那場災難——”
“軍門找到俺,問俺願不願意,護送建州去蜀中老家,躲避災難。”
“俺二話不說,撇下老婆孩子就走了。”
“這一走——”
易天文擡頭看着天,閉上眼,喃喃地說:“就是足足二十七年啊!”
老村長很想說點什麼,可嘴脣哆嗦的,實在厲害。
“25年前,青青大小姐出生。”
“大小姐一入世,父母雙亡。”
“俺沒有辦法。甚至,都不能站出來,親手撫養大小姐。”
“因爲俺知道——”
“如果俺站出來,仇家就會通過俺,害死大小姐的。”
“俺只能在暗中,委託了個馬戲班子,收養大小姐,並在她幾歲時,就傳授她功夫。”
“那幾年,俺傳授給她的功夫,都是真正的殺人技!”
“後來,俺怕大小姐記住俺,就再也不敢露面了。”
“然後——”
易天文看着老村長:“一路輾轉數萬裏,長達十二年,來到了李家村。碰到了那個孩子的父母,收養了大小姐,並賜名子佩。”
老村長慢慢的坐了下來。
他終於從啞巴說話,子佩不俗的身世,這兩個事的震驚中,逐漸回過了神。
易天文也坐了下來。
倆老頭,並肩而坐,看着粼粼的水光,悶聲吸菸。
老村長說話了:“既然你是青青大小姐的保護神,那麼在東方打罵她的那些年,你咋沒站出來?也沒暗中教訓他,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,受苦呢?”
“主要是三個原因——”
易天文擡頭,輕聲說:“第一,大小姐欠老李家的。就算李家夫婦,沒有因意外去世,僅僅是收養,賜名的恩情,俺也不能對那孩子暗中做什麼。就算要做,也得等大小姐還完李家的恩情後,再做。”
老村長問:“如果你要做的話,會怎麼樣?”
“殺了他。”
易天文淡淡地說:“沒有哪個人,可以總那個樣子,欺負俺家大小姐。”
老村長沒覺得,易天文這樣說,有什麼不對勁。
李東方混蛋的那些年——
老村長都想用鐵杴,拍死他!
何況易天文是陳家的死士呢!?
“第二個原因——”
易天文苦笑了下:“大小姐喜歡他。俺能看出,從她認識那孩子的第一面,她就喜歡上他了。大小姐對他的感情,無論是孽緣也好,還是兩情相悅也罷。只要她喜歡那孩子,俺就不能動她。”
老村長點了點頭。
他也覺得,易天文說的沒錯。
小情侶之間的事,總是周瑜打黃蓋,一個願打,一個願挨。
如果子佩不是喜歡李東方——
易天文絕不會在暗中,忍耐那麼久!
李家對子佩的恩情,即便天大,十年也夠還清了。
“第三個原因——”
易天文說到這兒後,聲音有些飄忽:“俺來到李家村後,有人告訴俺說,大小姐到24歲那年,會有個劫。那個劫,就是在去年的七夕節。”
“因此這個劫,對大小姐來說。”
易天文頓了頓,才說:“又叫二四七夕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