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瑤臉色蒼白,嘴脣不住的哆嗦,雙手死死抓着衣襟,才能強作鎮定。
看她這樣子,老村長哪敢再賣關子?
他大聲宣佈:“李董親口告訴俺說,他找到了葉風!這次,就算是綁着,也會把那小子綁回來!”
柳清瑤——
猛地擡手,捂住臉,發出了沙啞的哭泣聲。
路雪馬文靜等人,連忙湊到她身邊,七嘴八舌的安慰她。
“嘿!我就知道,這個瘋子早晚都會回來的!”
和葉風關係最好的王者,再次攥拳,用力揮舞了幾下。
沙雕王激動之下,衝柳清瑤大喊:“弟妹,你以後可別再用那種話,刺激瘋子了!”
話音未落——
小水靈的右手,就電閃般伸到他肋下,狠狠掐了一下。
疼的王者猛地一哆嗦時,就聽柳清瑤哭着喊道:“不敢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以後,我寧可自己跑路,也不敢刺激他了。”
呃!
你還是刺激瘋子吧。
無論咋說,瘋子都是上過戰場的大老爺們,無論跑到哪兒,都吃不了虧。
可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少婦,真要是離家出走了,那纔是糟糕哇!
王者真想把這些話喊出來,可小水靈擰的太疼了,讓他只能倒吸冷氣。
足足半小時後。
會議室內的氣氛,纔算恢復了正常。
“這個年過的,還真是讓人終生難忘。”
用力揉着肋下的王者,嘻嘻笑問:“老村長,各位。我建議,我們是不是好好喝一杯,來慶祝東哥化險爲夷,瘋子的再次歸來?”
“必須的!”
三叉第一個站出來,鼎力支持王者的建議。
路雪也點頭:“我覺得可以。”
豪爽的馬文靜:“今天,不醉不歸!”
就連餘小娟,都舉手表示同意了。
衆望所歸——
老村長拍案而起:“走,去酒店!”
呼啦,大家都站了起來。
柳清瑤卻擦着淚水,拿出了手機。
雲海。
葉家——
小柳柳正在和葉母做遊戲,中午回家喫飯的葉副,放下了公文包。
他討好的笑容,看向了葉母。
葉母卻無視他的殷勤。
自從兒子離家出走後,葉母基本上就不和葉副說話了。
葉母不懂那些高層鬥爭,不鬥爭的。
她只知道,所有的鬥爭、爭取到的所有利益,都比不上兒子的一根頭髮絲,更重要。
兒子不在了——
葉副就算成爲聯合國的大祕書,雲海葉家成爲全世界,首屈一指的豪門,那又怎麼樣?
葉母最大的心願,就是兒子,兒媳,小孫女一家三口,都能在她眼前。
葉母不求兒子一家,每天都來看望她。
她只求,她想兒子了,就可以悄悄打個車,能去幻影集團看看他。
可兒子——
他究竟去了哪兒,一個人在外還好嗎,能不能喫好喝好,有沒有錢花,有沒有被人欺負等等這些問題,就像一座座山,壓在了葉母的身上。
幸虧兒子離家出走後,兒媳帶着小孫女馬上住在了家裏。
如果沒有小孫女——
葉母也會離家出走的!
每年春節時,雲海葉家的子弟,都會雲集到葉副家。
即便兒子不在家的那兩年,每逢佳節倍思親的葉母,也會強顏歡笑,招待好大家。
因爲那時候,葉母很清楚,是兒子犯了錯。
可這次兒子的離家出走,則是被整個葉家所逼!
包括葉副在內的,所有葉家人,統統都是葉母的敵人!
今年春節,還想齊聚葉家?
有一個算一個——
都給我滾!
葉母發威後,沒誰敢對此有絲毫的意見。
“柳柳,來,爺爺抱抱。”
葉副慈祥的笑着,蹲下來對小孫女伸出了雙手。
柳柳卻搖頭,奶聲奶氣:“不。奶奶說,爺爺是個愚蠢的大壞蛋。”
葉副——
滿臉的笑容,頓時僵在了當場。
“走,柳柳,我們去外面打皮球。”
葉母還是看都不看葉副,牽着柳柳的小手,去角櫃那邊去拿皮球。
叮鈴鈴——
角櫃上的座機,忽然響了起來。
葉母無動於衷。
柳柳卻叫道:“奶奶,電話,電話響了。你接,你接。”
“好。好,我接。”
葉母可聽小孫女的話了,連忙拿起了話筒:“喂。”
“媽——”
柳清瑤帶着哭腔的聲音,從話筒內傳了出來。
葉母一呆。
隨即慌忙說道:“大柳,怎麼了?你怎麼哭了?是不是,發生什麼事了?趕緊和媽說!”
想抱孫女,卻收穫祖孫倆白眼的葉副,正要悻悻的去餐廳喫飯,突然聽到妻子這樣說後,猛地轉身。
雖說到現在爲止,葉副都拒不承認,他做錯了什麼,是他趕走了兒子。
但誰要是敢欺負兒媳——
就算是天王老子,拼上這條老命,葉副也在所不辭!
“媽。”
柳清瑤在那邊,大聲說道:“小風,小風找到了!是李東方在四九,找到的他。也許明天,他就會回家了!”
葉母眼前一黑。
腳下一個踉蹌,身軀後仰。
她無法承受,柳清瑤帶給她的這個,天大的好消息。
幸虧關心大柳怎麼了的葉副,剛好快步走過來,及時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裏。
根本不知道自己血壓徒增的葉母,空白的大腦,隨即高速運轉,顫聲問:“大柳,小,小風找到了?真,找到他了?”
幾分鐘後。
趴在葉副懷裏哭泣的葉母,聽到小孫女不住的問她,怎麼了怎麼了,才擡起頭,擦了擦淚水。
她蹲下來,看着孫女:“你爸爸,馬上就要回來了。柳柳,告訴奶奶,你想不想爸爸?”
柳柳立即點頭:“想。柳柳可想爸爸啦。奶奶,我告訴你個小祕密哦。媽媽晚上,經常偷着哭。柳柳知道,她也在想爸爸。”
小孫女的一番話,再次讓葉母淚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