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抱歉——”
面對秀兒的詢問,大堂經理滿臉的歉意:“因爲我們酒店的疏忽,導致某個社會人員,勾結了酒店某個前臺,拿走了1101客房的備用鑰匙,入室行竊。”
頓了頓,大堂經理繼續說:“秦小姐,真的很抱歉。正是因爲我們的疏忽,纔給您造成了,一定的經濟損失。爲此,我們已經開除了那個前臺,並決定,幾倍賠償您的損失。”
大家都知道,大堂經理在撒謊。
可人家用的理由,也很“正常”。
大家都看向秦明秀,看她怎麼繼續找麻煩。
“好吧。”
秀兒點頭:“鑑於你們酒店的認錯態度,還是很誠懇的。那麼,我也不好再說什麼。你們打算幾倍,賠償我的損失?”
圍觀者很驚訝——
來勢洶洶的秦明秀,竟然接受了酒店的賠償!?
“看來,秦明秀很清楚,在李東方陷進去,秦子沁不好幫她時,她是無法從開立酒店這邊,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。”
包括蘇淚,謝麗秋在內的很多人,都在心裏想:“秦明秀今晚過來,其實就是找回一點點的面子罷了。”
沒勁。
簡直是太沒勁了!
我們苦苦等待那麼久,你卻讓我們大失所望。
由此可見,隨着李東方的深陷,幻影集團是徹底的完了!
接下來,我們得考慮該怎麼做,才能儘快的出手,從瓜分幻影集團的盛宴中,喫到更多了。
蘇淚心裏,都這樣想。
大堂經理更是這樣認爲的,繼續微笑:“按照相關規定,我們酒店弄丟您的行李後,得三倍賠償。如果秦小姐不滿意,我們還可以再商量。”
“那就三倍吧。”
秀兒擺擺手,很體貼人的樣子。
“多謝秦小姐的寬容。”
大堂經理的笑容,更加的親切,拿過紙筆:“還請秦小姐,說出您的行李箱內,都是有哪些東西。”
“衣服之類的,其實我也不是太在意。”
秀兒悠悠的說:“我只在意,迪拜王子送我的一個寶石項鍊。”
大堂經理下意識的追問:“請問,那個寶石項鍊價值幾何?”
“三千萬——”
秀兒擡手,撩了下耳邊髮絲,朱脣輕啓,吐字清晰:“美元。”
啥!?
大堂經理一驚,差點一屁股蹲坐在地上。
秦明秀的行李箱內,除了衣服之外,還有什麼?
大堂經理不知道。
當初那些混子拿走時,開立酒店的人,也不屑看。
行李箱內能有啥貴重的東西?
如果真有,秦明秀外出時,肯定會隨身攜帶。
了不起,就是幾身品牌服裝罷了。
就算一身衣服價值三萬,三倍的賠償,也就九萬塊而已。
宋英明爲此,還準備了五十萬。
這誠意足夠滿滿的了吧?
可現在——
傻子都能看得出,秦明秀這是要訛詐開立酒店啊!
價值三千萬,還是美元的寶石項鍊?
我呸——
你真把自己當英國女王了!?
不但大堂經理被嚇了一跳,就連圍觀的蘇淚等人,也是在愕然一呆後,隨即精神抖擻:“我就說嘛。臭泥腿深陷牢獄後,秦明秀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宋家的。來戲了,好戲!”
大堂經理清醒。
他深吸一口氣,儘量微笑:“秦小姐,您是在開玩笑吧?”
秀兒捏着一縷秀髮,雙眼看着天,慢悠悠的說: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有資格讓幻影集團的總裁,和你開玩笑?”
呃——
忠誠衛士般站在秀兒身邊的葉風,腮幫子微微抽了下,心想:“東哥不愧是商業精英。只要逮住可以爲公司打廣告的機會,就絕不會放過。”
大堂經理的臉,立即沉了下來:“秦小姐,您這是在訛詐。”
“訛詐?”
秀兒一點生氣的意思,都沒有,只是說:“那串寶石項鍊,我可是有售價證書的。24小時內,我就可以給你們酒店,出據迪拜王室當初採購寶石項鍊時的證書。而且,還是由幾個權威機構,鑑定物有所值的印章。”
迪拜王室,有價值三千萬美元的寶石項鍊嗎?
就算有,人家會送給秦明秀嗎?
傻子都知道答案!
可是——
所有人都相信,秦明秀敢說能拿出最正式的證書,就肯定能拿得出來。
雖說李東方陷進去了。
但迪拜阿布王子,在秦明秀請他幫忙搞個證書上,肯定會一口答應的。
大堂經理冷哼一聲:“秦小姐,就算你真有那麼貴重的項鍊。可你,會把項鍊放在行李箱內,留在客房內後,再外出嗎?”
“有誰規定!”
秀兒忽然咄咄逼人:“我不能把項鍊,放在行李箱內?我不能在把項鍊放在行李箱內後,再外出?”
大堂經理——
無言以對。
酒店是幹什麼的?
那就是給客人提供,住宿服務的。
從法律角度來說,當客人付款下榻某個客房後,這個客房就是客人的“家”。
而客人在向酒店繳付房費後,酒店就有責任和義務,保護客人的生命安全財產不受損失。
要不然,酒店的客房房費,憑什麼這麼貴?
那麼——
當客人在“自己家裏”,把珍貴物品放在行李箱內再外出,有問題嗎?
絕對沒有問題!
那麼——
當客人外出後,卻有人入室行竊後,酒店就有責任和義務,數倍賠償客人的損失!
大堂經理,被秀兒懟的立即啞口無言。
忽然——
一個冷笑的聲音,從樓梯口那邊傳來:“秦明秀,你開什麼玩笑呢?真當我們酒店是傻子,隨便你能訛詐了?真要讓我們賠,也行。但前提是,你得證明你失竊的行李箱內,確實存放了一條,價值三千萬美元的寶石項鍊。”
秀兒回頭看去。
一身白色西裝,風流倜儻的宋英明,緩步走了過來。
宋大少剛一出場,就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目光。
宋大少優雅的樣子,衝大家點頭示意後,又對秀兒冷冷的說:“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,證明你失竊的行李箱內,存放了那樣一條項鍊。那麼,我們將會以敲詐勒索罪,把你送到特勤局。讓你和那個姓李的,去做伴。”
秀兒冷笑——
謝麗秋抓住了時機,快步走了過來:“呵呵,我是高度贊同,宋大少這個處理方式的。有些人吧,就是窮瘋了,抓住機會就想訛人。簡直是讓人倒胃口。”
宋英明看着謝麗秋,友好的一笑。
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。
但那會秀兒和謝麗秋說的那番話,躲在樓梯口處,查看動靜的宋英明,則都看到,也聽到了。
“宋英明,你讓我拿出證據?”
秀兒沒有理睬謝麗秋,只是看着宋英明,把一張房卡,拍在了前臺上:“我下榻開立酒店的登記證明!我手裏的房卡,我說出來的話,就是證據!”
“呵呵。”
宋英明呵呵一笑,笑容忽然收斂:“再給你一次機會,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。趕緊的,滾出開立酒店!要不然。”
咔。
秀兒的馬靴,輕輕落地,她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,死死盯着宋英明的眼睛:“要不然,你會怎麼樣?”
宋英明冷冷的叫道:“保安!”
“在!”
幾個保安,立即從此時,已經圍在前臺前的人羣中,走了出來。
“十秒鐘內——”
宋英明指着秀兒:“這個女人,如果不滾出我們的酒店。那就把她轟出去。如果她敢反抗,直接以鬧事論。”
宋英明再次微微一笑:“打不死,就給我往死裏打。”
秀兒的“訛詐”行爲,大堂經理沒想到,宋英明等人卻已經想到了。
如果秀兒的訛詐金額,在五十萬之內,宋英明也不會出面,權當是花點錢解決麻煩。
可她卻想訛詐近億美元!
這就不是宋英明能忍受的了。
既然秀兒敢這樣玩,那麼宋英明乾脆就以最直接,也是最管用的方式,來解決問題。
而且宋英明有絕對的把握,打了秦明秀,也就打了!
誰讓敢這樣玩了?
“是!”
數名保安,齊聲答應。
掃了眼那些保安,秀兒森聲:“宋英明,你這是要玩不講理了?”
“是你不講理!”
一心要表現的謝麗秋,搶先回答後,又對宋英明說:“宋大少,謝某不才,願意幫您處理這種不講理的臭女人。畢竟我是住店的客人。客人之間起了衝突,和酒店無關的。”
謝麗秋的話音未落——
宋英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——
突聽背後人羣內,有個男人輕笑:“是嗎?”
這個聲音,有些耳熟啊。
是誰?
謝麗秋下意識的回頭看去。
然後——
就聽到了一聲槍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