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昨天見到大伯後,卻沒把這件事告訴他。
她擔心——
大伯知道後,會爲了蘇家的利益,也會學顏道幫她和李東方扯證。
甚至,蘇淚都沒敢把秀兒和子佩鬧烏龍的事,告訴蘇老大。
她只說她也不知道,李東方爲什麼跑來省城見顏道。
蘇老大也沒多問,只是趁機和侄女聊了聊家族企業。
昨晚李東方竟然留宿顏家,這並沒有出乎蘇淚的意料。
出乎她意料的是——
李東方和顏熙返回雲海時,竟然忘記了她!
這讓蘇淚相當的憤怒。
李東方倆人前腳剛走,蘇淚就從大伯家開了輛車子,在後面追。
要不是再三控制自己的怒氣,再加上顏熙還在車上,蘇淚肯定會在半路上對李東方做點什麼。
“你等着,我很快就會讓你,付出最慘痛的代價。”
看到車子駛進縣醫院後,蘇淚輕輕點了下剎車,隨即就加大了油門。
她率先回答了李家村。
對於二小姐的到來,李家村沒有絲毫的波瀾。
倒是有人看到她拎着酒菜,走進了老八叔家,也沒誰覺得有啥奇怪的。
畢竟——
早在蜀中陳家牛哄哄的駕臨李家村那天,老八叔就當着很多人的面,坦言他看蘇淚很對眼的。
“咋,你是不是決定,要用那間地下室了?”
看到蘇淚菜都不喫,總是喝酒,老八叔就猜到了什麼,笑眯眯的問。
砰地一聲。
蘇淚把酒杯重重放在破桌子上,打了個酒嗝,斜着眼的問:“這不是,你最想看到的事嗎?”
老八叔嘿嘿一笑,沒說話。
蘇淚擦了擦嘴角,滿嘴酒氣的說:“把你這個豬窩打掃乾淨,味道太難聞了。”
老八叔回答:“味道難聞,纔沒有誰來搜。只要地下室內乾淨,不就得了?”
“你說的,貌似也很道理。”
蘇淚站起來,搖搖晃晃的走進了房屋裏。
她挪開那口大缸,掀起蓋子,點上煤油燈,又走進了地下室內。
地下室內,依舊是空蕩蕩的,啥也沒有。
她擡頭:“難道,就讓我和他睡在這兒?”
坐在輪椅上的老八叔,慢吞吞的說:“缺什麼,等天黑後自己弄。”
“我要的東西,很多。”
“那就慢慢弄。一天弄不完,那就兩天。兩天弄不完,那就用一週的時間。反正老頭子是殘廢,實在無法幫你弄這些。”
小飲了幾杯的老八叔,慢悠悠的說完,就打着哈欠推着輪椅走了。
喫飽喝足後,坐在南牆根下,曬着暖暖的太陽美美得睡一覺,是老八叔當前最享受的事。
日落。
日出。
眨眼間——
秦二從正月裏來到英國,已經整整三個月了。
天氣,也一天比一天的暖和了起來。
她的肚子——
懷孕將近有六個月的時間,即便秦二穿着寬鬆,但也無法掩飾她明顯的顯懷了。
而且皮膚越發的細嫩,光滑。
一點都不像三十一歲的女人,反倒是比在國內時,還要年輕了好幾歲。
在過去的這三個月內,喫喝住不犯愁,還有人伺候的秦二,壓根不管國內發生了什麼,甚至都能控制住自己,不去相思某個“小哥哥”。
她把大部分的精力,都用在了三件事上。
首先——
就是確保胎兒的安全,健康的成長。
醫生說,可能是因爲某些原因,她是前置性胎位。
這種胎位,可能會隨着女人的情緒激動,或者某個不經意的動作,造成流產,甚至早產。
這讓秦二想到了,她那天誤以爲李東方鼓動員工,圍攻特勤時受驚嚇時,曾經發生腹痛的事了。
這也是她絕不再理會,國內任何事,沒有着急找蘇酥的原因。
其次——
秦二確保充足的睡眠後,就會翻閱大量的書籍,進一步完善李東方給她的那份資料。
最後——
當然是每隔一週,就會向私人偵探,打聽蘇酥的現狀。
那份“綜合大廳”的資料,秦二在一週前就已經完善好,並託人帶回了國內,交給了蘇棟樑。
蘇棟樑會通過最正式的渠道,把這份資料遞交給上面,然後就是耐心的等待。
蘇老大看完那份資料後,忍不住的拍案叫絕。
甚至還突增,要把這份資料據爲己有的衝動。
他有80%的把握,能確定上面看到這份資料後,就會像他這樣眼前一亮。
要不是很清楚,秦二不想被他打攪,蘇老大肯定會給她打電話,提前祝賀她因這份資料,而即將得到重用。
忙完這份資料後,秦二忽然覺得無所事事了。
下午三點——
午休過後的秦二,坐在陽臺的躺椅上,左手輕撫着小腹,看着東邊發呆。
嘴裏喃喃自語:“你爸,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,有沒有想老孃。做夢時,有沒有看到我輕晃着回頭。唉,我還以爲你是個帶把的,結果還是個丫頭。不過這樣也好,起碼不會佔用王家的資源,讓我和你爸欠人家的情。”
四個多月時,秦二終於忍不住在醫院,鑑定了下胎兒的性別。
女。
好端端的幻影太仔,怎麼就忽然變成了小公主?
剛拿到結果時,秦二還是很失望的。
畢竟她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了,就想要個兒子。
兒女雙全,才能組成一個“好”字。
可僅僅是失落了半天,秦二就覺得再來一個女兒,已經是老天爺給她的最大恩賜了。
畢竟——
她生下蘇酥後,就以爲她這輩子就這樣了。
老天爺卻派了個比她小了九歲的傢伙,讓她再一次沐浴在了愛河裏,再一次當了媽媽。
“我這樣的壞女人,能有你和蘇酥兩個寶貝,還有什麼不知足的?”
秦二的思緒,信馬由繮時,電話響了。
私人偵探例行,向她彙報蘇酥的現狀。
一切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