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放在幾十年後,這對普通人家來說,也是一筆鉅款。
南臨生只感覺暈乎乎的,看着明媚異常的女兒,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就懷疑自己當前是在做夢!
“大哥,二哥。”
南豆又從箱子裏,拿過了兩個本本:“這是豆豆送你們的禮物,某條路上的門頭房。這樣,你們以後就能在那邊做點小生意,不用再去給人打工了。其實就算把門頭房租出去,每個月的租金,也能夠你們和嫂子孩子維持日常生活的開銷。”
某條路上的門頭房——
現場絕大多數人,都知道某條路就是一條商業街。
商業街上的一棟門頭房,價值幾何?
普通人哪敢,或者說哪兒有資格,去考慮這個問題啊!
但現在,南豆出手就是兩套,送給了南大南二。
相比起一百萬來說,某條街上的門頭房,更讓人眼紅。
南大南二,徹底的傻掉。
“南豆這纔去了雲海集團多長時間啊?”
“最多也就是,大半年吧?”
“這麼短的時間內,她就能拿出一百萬,外加兩套商業街的門頭房。”
“她這個預備總裁,究竟幹啥工作,才能賺這麼多錢?”
南臨生的親朋好友,和左鄰右舍們,紛紛議論了起來。
豆豆聽到後,表示很慚愧。
她還真沒幹啥多重要的工作,就是伺候老闆。
可誰說伺候老闆的工作,不重要呢?
議論紛紛中——
南豆走到了周燕面前:“媽,您還好吧?”
她對周燕的態度,就明顯不如對南臨生和兩個兄長了。
周燕訕笑:“好,好着呢。呵呵,真沒想到,我家豆豆也能有今天啊。”
她倒是想給南豆甩臉子。
或者乾脆說:“誰是你這個小賤人的媽啊!?”
不敢。
南豆背後,還跟着十多名虎視眈眈的保鏢呢。
這排場,是周燕做夢都不敢想象的。
尤其豆豆的出手闊綽程度——
周燕母女通過趙明玉,倒手賣出那麼多的vcd了,都沒敢奢望能賺到這麼多!
“媽,這是我送您的禮物。”
南豆送給周燕的禮物,是一條粗粗的金項鍊。
“好,好。”
周燕笑眯眯的:“豆豆還真是孝順啊。你這個女兒,我可沒白拉扯大。”
她說着,眼角餘光看向了南夏國兄妹。
這番話的意思,顯而易見:“就算你們兄妹相認,南豆都給了我們家那麼多好處了,你們總不能比她還要少吧?”
周燕心裏咋想的,南夏國明白。
草包秀只是呆呆看着南豆。
其實沒多少腦汁的豆豆,也沒聽出周燕這番話的意思。
她只是拿出了給南圓圓的禮物。
南圓圓還沒結婚,當前和父母一起住,南豆送她的禮物,也是很貴重的。
一輛桑塔納。
南圓圓從小就在南豆麪前,有着說不出的自卑感。
她倒是也想,擺出金陵南家小小姐的架子,傲然”對待南豆。
可豆豆出手,太闊綽了啊。
關鍵是簇擁着她的那十多名保鏢,讓南圓圓這種敢單挑趙明玉的潑婦,都沒有膽子陰陽怪氣。
只能訕笑着,謝謝姐姐。
除了給南家一家五口準備的禮物之外,南豆還給三姑四大爺之類的,也都準備了菸酒之類的見面禮。
今天豆豆風光一把——
三年內,她不會再有任何的分紅。
這是李東方說的。
可豆豆在李老闆身邊,啥時候在意過分紅,不分紅的了?
她只在意那個啥——
南豆闊綽了一大圈後,就再也沒誰覺得,她是讓家裏丟臉的人了。
無論是排場,還是錢這東西不會說話。
可它們有時候所起到的作用,遠比世界上最動聽的文字語言,會勸人改變以往的觀念。
“爸,媽,哥,妹。各位親朋好友,左鄰右舍們。”
南豆舉起了一個高腳杯,能容三兩多白酒的那種:“我很清楚,這些年來我讓大家看笑話,也給家裏人丟臉了。但我現在已經脫胎換骨,此後絕不會再做讓父母蒙羞的事。再次,我自罰三杯。”
“第一杯,再次對我的家人,親朋好友們說聲對不起。”
她說完,昂首咕噔咕噔的一口氣,就喝乾了那杯白酒。
嚇得南臨生父子,連忙勸她不要喝了,或者換小酒杯。
“沒事的,今晚我高興,是真的高興。”
“第二杯,我祝我的父母親人,所有的親朋好友,年年身體健康,心想事成。”
“第三杯,我敬我自己。”
“敬我自己,終於敢有勇氣,來見我的親人了。”
南豆說完最後這句話,也把第三杯酒喝了下去。
她的臉,迅速浮上了紅暈。
眼眸有些性感的迷離,卻也更加的亮。
“爸——”
南豆放下酒杯,和父親再次擁抱了下,說:“我走了。以後想我了,可以去天東雲海找我。您放心,絕不會再讓您失望,讓您丟臉了。”
“豆豆——”
南臨生瞬間再次淚崩,南大南二也低頭擦眼淚。
“以後我有機會來魔都,也會看您的。多多保重。”
南豆鬆開父親,轉身和兩個哥哥挨個抱了下,腳步有些踉蹌,走向了酒店門口。
“等等!”
南夏國忽然說道。
南豆轉身,看着他。
南夏國卻看向了南圓圓,很認真的大聲說:“南圓圓女士,我現在鄭重宣佈。您和我金陵南家,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。以後,請您不要再以金陵南家小小姐自居。要不然,後果自負!”
南圓圓臉色一變。
她很想說點什麼,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周燕則重重嘆了口氣。
這個女人知道,當南豆露面後,南夏國就不會在意她的過去了。
想在意也不行啊!
草包秀就在場呢,身材相貌都和南豆高度相似。
就算是再傻的人,也知道周燕此前大力宣揚南圓圓是南家小小姐的事,就是李代桃僵。
南夏國把話挑明後——
周燕再鼓吹南圓圓是小小姐,大家只會嗤笑她們。
關鍵是趙明玉,招待所這邊也不會買賬了!
南夏國又看向了南豆,依舊很大聲的說:“南豆,你纔是我南家失散28年之久的,小小姐!”
呵呵。
南豆和南夏國對視了片刻,才無聲一笑:“南區,您認錯人了。我可不敢高攀金陵南家。我在南家人的眼裏,就是個賤貨罷了。”
南夏國兄妹倆,臉色齊刷刷的一變。
“但我警告你們,即便我是個賤貨。以後如果敢當着我的面,罵我。我會讓她知道,什麼纔是真正的賤貨!”
南豆神色木然,微微眯起的眸子,自南秀國的臉上掃過,轉身。
在十多名保鏢的簇擁下,快步走出了酒店。
南家兄弟追了出去。
但這次,南豆的保鏢攔住了他們,並沒有再讓他們靠前。
他們只能哭着喊:“豆豆,豆豆!以後,常回家來看看啊。”
酒店大廳內。
南豆的車子走了很久,南家兄弟還蹲在大廳門口垂淚。
南夏國依舊木立當場,雙眼無焦距,雕塑般的紋絲不動。
草包秀眼神飄忽——
趙明玉趁南夏國還沒心情注意到自己,悄悄的從後門溜走。
周燕也不是喫素的,知道再留下來只能成爲笑柄,趕緊扯着小女兒,也從後門走了。
正主都走了,那六個經銷商也知道,以後別想再通過南圓圓拿貨了,趕緊撤吧。
南臨生的親朋好友,左鄰右舍,也都個個神色感慨的,紛紛離席。
都說南臨生,養了個好女兒啊!
“南臨生,還真是個養了個好女兒啊。”
“不是南豆配不上我南家。”
“而是我南家,配不上有這麼好的女兒。”
“即便受盡人世間的磨難和羞辱,卻沒丟掉重親情,而心地善良的本色。”
“可笑我南家,卻把顏面大過天。呵,呵呵。”
“李東方,你還真是個人物。”
“謝了!”
“謝謝你幫南豆,找回了應有的自信,找回了自我。”
“我這才明白,當初蘇家爲什麼要把蘇淚,送到你身邊。”
“你是個——”
“能改變他人命運的人。”
南夏國終於清醒,嘴裏低聲呢喃着說完,拿過南豆用過的酒杯,倒滿了白酒,一口乾後,轉身快步走向了樓梯。
空蕩蕩的大廳內——
草包秀獨坐。
8月22號。
深夜十一點。
在外風光了一大圈的南豆,換下那身傲嬌的衣服,洗盡鉛華。
低着腦袋,悄悄推開了李東方的臥室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