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不是。
大家是看魔都康姨的面子!
南秀國?
呵呵——
誰不知道,金陵南家的大小姐,是個大名鼎鼎的草包?
除非大家的腦袋灌了水,纔會幫她對付悄悄超市。
那麼問題來了。
既然南秀國沒求大家幫她,給悄悄超市斷貨,他們也看不起草包秀,那麼現在憑什麼指着人家的鼻子,指責她呢?
南秀國拍案而起,發紅的眸子,惡狠狠的盯着他們,沙啞的聲音質問他們。
現場數十號人,都叭嗒了下嘴巴,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看着臺下這些人,南秀國徒增說不出的快樂。
自己倒黴時,看到很多人也都倒黴後,心情就會舒暢很多。
“各位,我希望你們搞清楚兩個事實。”
“第一,當初我並沒有要求你們,給悄悄超市斷貨。”
“第二,我邀請大家齊聚雲海,是想大家湊在一起,協商該怎麼做,才能解決物流鏈被切斷的難題。”
“而不是讓你們,指着我的鼻子,質問我是怎麼搞的。”
“可你們問了!”
“那我也告訴各位——”
“得罪小溪物流,極有可能會丟掉整個天東市場,那是你們的事。”
“你們愛怎麼搞,就怎麼搞,管我狗屁的事!”
“言盡於此,我還有事要忙。”
“失陪。”
南秀國說完,轉身拂袖而去。
背後有着差不多上百人的會場內,一片死寂。
草包秀忽然覺得,她的背影在這羣傻逼的目光中,肯定會無比的高大。
這羣傻逼在被她當頭棒喝後,終於清醒他們不但搞錯了事情,發火也找錯了人。
真以爲金陵南家的嫡系大小姐,是隨便這羣奸商指着鼻子喝問的?
去你媽的!
從昨晚就壓了滿肚子火的南秀國,終於找到機會發出去後,渾身輕鬆之餘,從沒有過的疲倦,也潮水般的涌來。
她索性關掉手機,又拔掉宿舍裏座機的電話線,踢開細高跟後,撲倒在了牀上。
“我輸了。”
“反正人人都覺得我是個草包。”
“草包輸了,還不是很正常嗎?”
“但不是草包的那些狗東西(特指魔都36廠),不也是得向小土鱉低頭了?”
“我輸了,大不了跪在小土鱉的面前,喊他爸爸。”
“那些狗東西輸了,卻要真金白銀的往外掏,還得遭受同行的嗤笑。”
“說起來,還是老孃賺了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
南秀國喃喃自語的聲音,越來越低。
最終被酣睡的呼吸聲,所代替。
這次睡眠,註定是草包秀這幾個月來,睡的最香的一次。
渾身輕鬆,了無牽掛。
金陵百貨的會場內。
連夜趕來的魔都36廠的負責人,都傻乎乎的看着門口,半晌都沒回過神來。
咳。
一聲輕咳,打碎了會場裏的死寂。
是南如意。
雖說南如意在凌晨的緊急會議上,和南秀國徹底的翻臉,也在今天一大早,就向金陵集團總部提交了辭職信。
但她的職業操守,還是很高的。
在沒有正式辭職之前,她依舊是金陵百貨的副總。
她依舊得在本職崗位上,兢兢業業的工作。
當老總南秀國發威,拂袖而去後,南如意也就自動接過了她丟下的爛攤子。
用一聲輕咳,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後,南如意坐在了南秀國坐過的椅子上。
她緩緩掃視着臺下,語氣淡淡:“各位,我很瞭解各位此時的心情。”
“其實我們南總,也很感激各位,當初自動聯手拒絕供貨悄悄超市的幫助行爲。”
南如意這句話,說的很有水平。
一,她繼續貫徹了南秀國那會兒,發飆“我沒有求你們幫我,拒絕供貨悄悄超市。是你們主動幫忙的”時的中心思想。
二,南如意感謝各位,當初自動聯手的幫忙行爲,就是給魔都康家留面子。
如果不是魔都康姨出面,魔都36廠怎麼可能,會拒絕悄悄超市?
現場沒誰說話。
參會的嚴麗珠,則是臉色陰沉。
躲在角落中的陳有容,微微眯着眼,心裏在唱:“死了,都要,愛。”
坐在她身邊的康婉怡,卻是盯着自己的足尖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.biqugé
很大的會場內,只有南如意那清晰,冷靜並客觀的聲音,在迴盪。
“這個世界上,從沒有賣後悔藥的。”
“我們要做的,就是齊心協力,搜尋解決問題的辦法。”
南如意頓了頓,問:“我這樣說,大家沒有意見吧?”
臺下所有人,都默默的點頭。
確實。
大家無論是責怪南秀國也好,還是責怪康姨也罷,都是沒用的。
除非丟掉整個天東市場!
可是這兩年,卻不是兩年前的需方,求着供方的計劃經濟了。
每天甚至每小時每一分鐘,都會有無數的小廠子,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,搶奪市場份額。
在場的魔都36廠負責人,如果爲了幫魔都康姨,而丟掉整個天東市場,那將是廠子的罪人!
這會直接影響到他們的位子,是他們無法接受的。
大家當前最該做的事,就是像南如意所說的那樣,齊心協力來解決問題。
“要想解決這個問題,大家只能和小溪物流談判。”
南如意繼續說:“或者乾脆說,是找雲海幻影集團的董事長李東方。”
臺下衆人,都紛紛點頭時,覺得滿嘴的苦澀。
他們可沒有忘記,當初悄悄超市的王甜甜,挨個拜訪他們時,他們的嘴臉是何等的傲嬌。
可這纔過去幾天啊?
他們就得彎着腰,腆着臉的拜訪人家了。
問題是,人家不一定鳥他們啊。
唉。
這還真是現世報,來的就是快!
可誰能想到,小溪物流會在不聲不響間,就成了天東物流業的扛把子了呢?
“不過大家得做好,喫閉門羹的心理準備。”
南如意又委婉的說道:“尤其,大家要做好挨宰的心理準備。”
她的話音未落——
有人憤憤的問:“難道說,小溪物流要給我們漲運費?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們就是攪亂市場!就是無法無天。”
這個人,是金牛五金廠的廠長,徐路。
南如意笑了笑,卻沒說話。
她算是看出來了,這個徐路和南秀國,可謂是一丘之貉。
咋說呢?
就是隻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。
徐路的話音未落——
牆角處,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:“這時候,你開始說攪亂市場了。那麼當初,悄悄超市採購你們的商品,卻被你們拒絕時,你們怎麼不說攪亂市場?”
這是誰啊?
金陵百貨的會場內,怎麼可以允許有人,幫悄悄超市說話呢!?
徐路滿心的膩歪,回頭看去。
是個身穿黑色運動衣,身材高挑,相貌甜美的女孩子。
徐路看着陳有容,大聲說道:“我不管你是誰!我也不管,你爲什麼要幫着悄悄超市說話!我只想告訴你,這是自由經濟時代,我的商品我做主。就算你給的錢再多,我就是不賣給你,誰能說什麼?”
“喲——”
剛纔忍不住發言後,立即被現場所有人都關注後,傻白甜還是有些小緊張的。
可在聽徐路這樣說後,陳有容反而不緊張了。
她陰陽怪氣的樣子,喲了一聲,問:“既然你也知道,當前是自由經濟時代。你的商品你能做主,小溪物流的車子,人家就不能做主了?就算你給的錢再多,人家就是拒接你們的運單,誰能說什麼?”
呃——
徐路嘴巴動了動,立即不知道說啥了。
衆目睽睽下,懟的徐路啞口無言後,陳有容精神大振:“你這種思想,是要不得的!你這種思想,就是隻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!長此以往下去,你早晚會喫虧的。”
四五十的大男人,還是一廠之長,卻被個傻白甜當衆教訓,徐路頓時羞憤難當。
他的同伴們,也覺得很沒臉。
噌的一聲——
好幾個魔都那邊來的廠長,都站起來,擡手指着陳有容,怒聲說:“你誰啊你?是誰讓參加會議,敢在這兒胡說八道的?出去!立即給我們出去!”
陳有容本身就長得孩子氣了些,再加上她躲在角落中,很容易被人誤以爲,她就是金陵百貨的售貨員,了不起是個小組長。
“我是誰?”
陳有容冷哼一聲,雙手抱胸,擡頭看着天。
淡淡的說:“我叫陳有容。我爺爺,是魔都陳家的陳建軍。我小姑,是香江東方貿易的老總陳子佩。我小姑夫,是雲海幻影集團的董事長李東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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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以爲傻白甜好欺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