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風衣戴着口罩的南夏國,攙扶着同樣裝束的父親,在幾名金陵集團的高層簇擁下,默不作聲在超市內,轉來轉去。
在悄悄超市對過,修建一座大賣場,和李東方打擂臺,是南老爲了金陵南家的顏面,親自下的決斷。
爲此,南老不惜把金陵三傑之一的南如意,調來了雲海。
他要用藉助金陵百貨,把悄悄超市踩在腳下的方式,告訴全世界的人:“我南家,雖說被陳子佩從四九趕了出去。但我們南家,絕不會對陳子佩低頭!”
對南老的決斷,整個金陵南家的核心層,全部高投贊成票。
南如意被派來雲海的會議上,無論她有沒有覺得這是對她的羞辱,卻也把胸脯拍的砰砰響。
說什麼不把悄悄超市踩在腳下,她南如意就自動離職之類的。
整個金陵南家——
沒有任何一個人,會覺得自己能輸給李東方!
金陵百貨剛開業時的火爆場面,報紙上,電視上都報道爛了。
即便李東方切斷了魔都36廠的運輸線,南家也沒覺得自己會輸。
甚至他們還決定要動用輿論之類的力量,爲魔都36廠“伸張正義”。
南老更是昨晚,連夜來到了雲海。
不過他沒有告訴女兒。
南老要帶着兒子,和金陵集團的幾個高層,微服私訪悄悄超市。
眼見爲實後,再解決南秀國和南如意之間,發生的矛盾。
現在——
南家父子,金陵南家的數名們,都看到了真正的悄悄超市!
也算是看清楚了,金陵百貨是怎麼一敗塗地的全過程。
“唉,金陵百貨和悄悄超市,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。”
今早就已經“微服私訪”過金陵百貨的南老,站在餐飲區面前,擡頭重重的嘆息。
他不想說出這句話。
但強大的事實,卻逼着他必須得實話實說。
因爲傻子都能看得出,和悄悄超市近在咫尺的金陵百貨,在這邊盛大開業後,就會像剎車失靈的重卡下坡,衝向懸崖那樣,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生機。
金陵百貨只有一條路可走。
那就是關門大吉!
關的越快越好。
晚一個小時,都等於人們在對着金陵南家的老臉,piapia的打撲克啊。
但必須有人,爲金陵百貨的慘敗,擔負全部的責任。
這個人,當然不能是下決心和悄悄超市打擂的南老。
也不能是南家的中流砥柱,南夏國。
甚至都不能是大小姐南秀國。
只能是——
一個高層淡淡地說:“老爺子,南如意身爲協助秀國打擂的決策者。卻沒能提前搞清對手手裏的牌,哪怕是一張都沒有。這才釀成了金陵百貨,今天的慘敗。她,必須得承擔全部的責任。”
這個高層,是南老的侄子,叫南城器。
南城器這名字,也挺有個性的,很難成氣候的意思?
倒是和很難如意的南如意,有着異曲同工之處。
同樣,南城器和南如意一樣,都是金陵三傑之一。
但倆人的關係,相當的糟糕。
說難聽了,那就是想方設法,也想把對方給踩在腳下的敵人!
這些年來,倆人無數次的明爭暗鬥,互有輸贏。
始終找不到,把對方一腳踩死的機會。
現在機會來了!
金陵百貨慘敗,金陵南家顏面盡喪,南如意不來背鍋,誰來背?
攙扶着父親的南夏國,聽南城器這樣說後,立即皺眉。
但他卻沒有說什麼。
因爲他很清楚,南城器說的沒錯。
如果南如意不來背鍋,那麼這口鍋就得由南秀國來背。
南秀國以前可以背,現在不行。
因爲她是四九蘇家的未婚妻,顏面從沒有過的重要。
“晚上開個會吧。”
南老沉吟半晌,緩緩的說道:“希望如意,能理解整個家族的苦衷。”
南城器笑了,淡淡地說:“她必須得理解。”
他們說到這兒時,看到一羣人走了過來。
身穿黑襯衣,面孔如刀削斧刻般的蘇銳,在其間特別的顯眼。
蘇銳親臨雲海,代表蘇家奉上百萬喜禮,恭賀悄悄超市開業,但金陵百貨開業時,他不但沒來,卻只送了兩個花籃的事,南家父子都已經知道了。
南家父子倆的心裏,當然不會高興。
儘管他們也很清楚,蘇家這樣做的目的,就是想和李東方聯手,在魔都開一家悄悄超市的連鎖店。
但終究是蘇南聯姻啊。
或者乾脆說,蘇銳明明知道李東方,是在piapia的抽他未婚妻的臉,不但不幫南秀國,卻和抽她臉的人,依舊來往密切。
這種關係——
即便是南夏國,也會覺得不對勁。
“走吧。”
南老淡淡說了句,轉身。
南城器卻吩咐身邊的祕書:“把悄悄超市的裝修,佈局,尤其是超市的收銀系統,都牢牢的記下來。而且,等超市的人下班後,看看能不能挖走幾個有經驗的小頭目。”
金陵百貨雖說敗了。
卻也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。
那麼專門經營百貨,業務足跡遍佈大江南北的金陵集團,完全可以以悄悄超市這種零售模式,搶佔全國市場嘛。
非得和悄悄超市聯手,才能開超市?
開玩笑!
邊走邊四處看的蘇銳,並沒有發現金陵南家的人。
他只是用心的觀察周圍,亦步亦趨的祕書戴琳,也是邊走邊記錄,神色認真。
“唉,李東方還真是個商業天才啊。”
蘇銳走到有些累了後,停住了腳步,很是感慨的說。
“蘇總。”
一個手下悄聲問道:“雖說悄悄超市讓人驚豔,但我們完全可以全方位的模仿。畢竟這個東西,又沒多少的技術含量,更不會牽扯到知識產權之類的。好像沒必要,非得和幻影集團合作吧?”
他的疑問,和南城器想的基本一致。
畢竟蘇家要想和李東方聯手開超市,股份之類的東西,蘇家肯定得喫虧。
說白了就是加盟費。
蘇銳笑了下,卻沒說話,只是看向了戴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