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忙的護士小姐姐,見李東方呆愣當場,有些不耐煩的說:“趕緊去幫她解手。如果硬憋,會有損膀胱神經。真要是憋不住了,到時候換衣服,牀單之類的,豈不是更麻煩?”
“可是。”
李東方吧嗒了下嘴巴,喫喫的解釋道:“我不是她的家屬啊。我不但不是她的家屬,而且還是。”
“行了,行了。”
小姐姐更加的不耐煩,打斷他:“無論你和她是什麼關係,都不要緊的。她是傷者,是病人。人在住院時,有必要在乎性別嗎?我看你也挺年輕的,也許你幫她之後,你們會看對眼呢?趕緊的。”
李東方——
他和草包秀看對眼?
蒼天!
還是讓蒼天打個雷,劈死我拉倒。
李東方是啥感受,護士小姐姐可不管那些,說完那些後,就捧着本子快步走進了別的病房內。
李東方無奈,希望外出買東西的盧芳芳,能忽然出現在他的視線內。
但來來往往的人不少,卻沒有盧芳芳。
想到護士小姐姐說的話,李東方只好走進了病房內。
這間病房內,有四個牀鋪。
不過當前,卻只有南秀國一個病號。
草包秀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單間的待遇。
李東方推門進來時,草包秀正臉色漲紅的,努力翹頭,想自個起來去洗手間。
開玩笑!
骨裂的胯骨,立即冷笑:“宿主,你還真不把我當回事了?你如果不怕疼,那就給我自己起來試試。”
她想坐起來的動作一大,鑽心的疼痛就讓她眼前發黑,冷汗直冒。
砰的一聲,只能讓腦袋,悶悶的砸在枕頭上。
一個聲音,從她耳邊傳來:“你想喝水?”
“不。”
南秀國睜開了眼,本能的說道:“我想小便。”
然後,她就看到了滿臉嫌棄的李東方。
草包秀的眼眸,頓時一僵。
再次脫口叫道:“你走開!”
“老子倒是想走開。”
李東方冷冷的說:“可現在除了我之外,就再也沒誰管你了。要不,你先隨地大小便?等你的人來了後,再給你換衣服。”
南秀國的臉,猛地漲紅,叫道:“放屁!”
“好臭好臭。”
李東方擺了擺手,實話實說:“護士小姐姐說了,你當前只有兩個選擇。一,隨地大小便。二,我幫你去洗手間隨便便。你憋是憋不住的。而且如果硬憋的話,只會傷害膀胱神經。以後你出門時,隨時都得攜帶個尿壺,就地解決。”
“你——”
南秀國情急之中,不但臉色漲紅,而且眼裏還淚花閃閃。
護士在門外和李東方的對話,她其實都聽到了。
她剛纔努力想自己去解決問題,就是不想“麻煩”我東哥。
可胯骨不願意啊。
她只能咬牙,低聲問:“你的人呢?換個女的過來。”
“你這不是廢話嗎?”
李東方罵道:“如果有女的在,我會和你嗶嗶這些?行了,不就是幫你撒個尿嗎?你晃給我看時,好像也沒多少害羞。”
南秀國——
痛苦的閉上了眼。
她渾身都在顫抖,那是憋的。
甚至因爲努力在憋,傷處的疼痛開始加劇。
“唉,伺候個草包撒尿,我也不知道上輩子,造了什麼孽。”
李東方嘆了口氣,彎腰伸手:“擡起左腿,再擡起你的右手,摟住我的脖子。”
南秀國閉着眼,默默的照做。
李東方左手小心的,穿過她受傷的膝彎時,卻又想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。
草包秀想撒尿,貌似得把一件三角形狀的衣服,擼串那樣的擼到膝彎處。
可她偏偏胯骨受傷,自己不能動。
我東哥看了眼自己的左手,問:“草包,你喜歡穿着衣服撒呢,還是光光的撒?”
南秀國忽然哭了:“李東方,你殺了我算。我寧願死,也不想遭受你的羞辱。”
這話說的!
我東哥是慈悲爲懷,掃地不傷螻蟻命,愛惜飛蛾紗罩燈。
怎麼可能會因爲幫草包撒個尿,就殺了她呢?
算了。
還是不要徵求她的意見了。
李東方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,讓鼻子嗅着臊氣,讓耳朵傾聽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了,還有啥可忌憚的?
三下五除二——
這句話,是誰最先說出來,併成爲了日常用語之一的?
反正他就是三下五除二,把草包秀的小三角,擼串那樣的擼了下來。
媽的。
髮質不錯嘛——
李東方心裏罵了句,小心翼翼的把草包秀,抱了起來。
南秀國的臉,通紅通紅。
她渾身過電那樣的,哆嗦個沒完沒了,差點電死我東哥。
光抱着還不行。
得端着!
李東方擡頭看着天花板,閉住呼吸,等待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響聲。
一個世紀都快過去了,怎麼還沒傳來?
我東哥這個小體格,還真是扛不住了。
他耐着性子:“你快點行不行?我這就堅持不住了。手一鬆,可能會觸碰到你的傷處。”
南秀國哭着回答:“我,我,尿不出來。”
“我幫你?”
“滾!”
“那你,快點。”
“還是不行。”
“想想我就是你爸——”
李東方耐心的開導她:“你現在就是個週歲的孩子,被爸爸抱着解手,也許就會起到奇效。”
話音未落,呲的一聲。
草包秀總算解脫了。
不過李東方覺得,她流出來的眼淚,可能比呲到馬桶外面的還要更多。
更讓我東哥感到崩潰的是,他剛伺候大爺那樣,把草包秀放在病牀上,擡手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,盧芳芳回來了。
芳芳,你早幹啥去了啊?
李東方心裏嚎了一嗓子,自然不會埋怨盧芳芳。
因爲她手裏,除了住院的必須用品(臉盆,暖瓶,毛巾之類的)之外,還帶來了一些食物。
盧芳芳跑前跑後的忙,李東方怎麼好意思的說她?
看到盧芳芳後,南秀國也立即滿臉“我從沒有被李東方,端着噓噓過”的樣子,神色淡然。
盧芳芳放下東西后,低聲問:“東哥,她的家人,或者手下怎麼還沒來?”
“她的家人,距離這邊太遠,一時半會的趕不過來。”
李東方解釋道:“她的手下沒過來,也肯定是受到了她家人的命令。他們不過來,送她來醫院的我們,就不能拋下她不管。當然,這和她的手下,已經悄悄從醫院,探聽到她距離死還遠着呢有關。”
“可您不是——”
盧芳芳剛說出這幾個字,卻看到李東方搖頭。
現在真不能讓情緒相當不穩定的草包秀,知道她飛蛾撲火撲錯了。
如果讓她知道了,她萬一再拿腦袋撞牆咋辦?
再說了。
受逗逼娘們的影響,李東方還打算藉助此事,好好和黃家過過招呢。
一切按計劃來。
盧芳芳也是聰明的,立即扯開了話題:“東哥,我在這兒看着她,您先回電子廠吧。我聽小娟說,南祕當前的情緒,也是很不穩定的。”
聽盧芳芳提到南豆後,假裝睡着的南秀國,立即冷哼一聲:“那個小賤人的情緒不穩定,肯定是因爲得知,我竟然沒被撞死。”
李東方的臉色,立即沉了下來:“南秀國,你信不信我告訴全醫院的人,剛纔我端着你撒尿了?”
南秀國的臉——
“你想死的話,儘管死。”
李東方冷冷的說着,起身走向了病房門口:“芳芳,我先回去了。她真要想死,別攔着!”
他本想多留會兒,和南秀國探討下飛蛾撲火的心得。
她卻罵南豆!
要不是看在這個草包當前受傷的份上,李東方肯定會擡手,一個大嘴巴抽過去。
再也沒有了,和她多相處哪怕一秒鐘的興趣。
盧芳芳立即點頭,回答了個好。
南秀國用力咬了下嘴脣,看着李東方背影。
她自己都沒意識到,她的眼裏全是希望,李東方能留下來陪她的渴望。
她想和李東方好好的聊聊:“我都飛蛾撲火了,你就放南家一馬吧。實在不行,我就學蘇淚。以後看到你,喊爸。反正晃過了,呲過了,還有什麼臉可言?我就想盡力的,拯救南家!”
但她罵南豆的話,卻讓李東方對她無比的厭惡!
10月13號。
晚上九點。
李東方回到了他在電子廠的宿舍內。
南豆正坐在牀上,盯着某處發呆。
聽到門響後,南豆擡起頭看來。
看到李東方後——
豆豆哽咽着問道:“老闆,我能求您個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