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夏國要是輸了,以後南秀國無論做什麼,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她。
南秀國要是輸了呢?
她就得放下南家大小姐的架子,和在南家所有的職務,去幻影集團應聘工作!
無論是應聘會計,法務,文祕等文職也好,還是下車間,跟車跑物流,甚至是當個清潔工也罷,她都要去應聘,而且還得保證能應聘成功。
現在他們打賭的結果出來了。
南秀國輸了。
她忽然覺得臉很燙。
畢竟她和哥哥打賭時,堅定自己會贏的信心,堪稱比天高,比海深。
但李東方卻用現實,把草包秀這張臉給抽腫了。
南夏國等了片刻,問:“秀國,你願意去履行承諾嗎?”
“我——”
南秀國一咬牙:“願賭服輸!不就是去雲海集團應聘嗎,這有什麼大不了的?反正全天下的人,都知道我南秀國這半年來,在和小土鱉的鬥爭中,完全被他打跪了,當面喊了爸爸。”
南夏國——
他乾咳一聲:“秀國,如果你不願去的話,我肯定不會勉強你。畢竟咱們兄妹打賭,就是鬧着玩的。”
“我當然不願意去啊!”
南秀國頓時眼睛一亮:“我又不是傻子,更不喜歡主動把臉送上門,求着人家抽。”
南夏國呵呵一笑:“那好,就不去了。”
“謝謝哥!”
南秀國大喜,想歡呼雀躍時,牽動了傷勢。
幸虧經過將近十天的休養後,南秀國的骨裂傷勢,也康復了一大半。
就算她不小心牽動傷勢,也只是隱隱的疼。
她馬上就安靜了下來。
不用遵守承諾,去小土鱉的公司裏打工,這對南秀國來說,那就是精神上最大的解脫。
南夏國就算是隔着電話,都能深刻體會到妹妹當前,那叫一個全身心的放鬆。
他陪着她沉默了片刻,才說:“秀國,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。李東方今天對南星雲鄭重承諾,一年內不會讓悄悄超市,染指金陵地區。”
“什麼?”
南秀國愣了下。
隨即笑顏如花,叫道:“太好了!這可真的太好了!”
這個消息對南秀國來說,可能是有生以來,最大的好消息了。
人家是位卑不敢忘國之難,南秀國則是人蠢卻不敢忘家之難。
爲了阻止悄悄超市進軍金陵,她都豁出命去,飛蛾撲火了不是?
儘管她撲錯了——
“哥,肯定是我不惜以死相逼,才嚇退了那個小土鱉是吧?”
南秀國顧不上胯骨的提醒,情不自禁的舉起左手,慢慢搖晃了起來。
她也只有在南夏國面前,纔會露出二十多年前,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面到處跑的,那個小女孩的天真本性。
南夏國卻苦笑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?”
南秀國立即停止了搖晃。
她滿臉的不解,皺眉問:“既然連我以死相逼,小土鱉都無動於衷。那麼他爲什麼會終止,進軍金陵的罪惡行動?難道說,他是忽然間的良心發現?”
南夏國清晰的回答:“是南豆和南如意倆人,對李東方苦苦相求,放我金陵南家一馬。”
南秀國變成了雕塑。
去能聽到有個聲音,在心裏嘶吼:“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南如意和那個小賤人,是何等的仇視我南家?她們怎麼可能會在小土鱉,要毀滅我南家時,站出來爲我們求情呢?”
“不過李東方,也有個條件。”
給了南秀國足足90秒的消化時間後,南夏國才繼續說道。
“條件?什麼條件?”
南秀國飛快的眨了下眼,脫口問道:“他是不是要我,去給他當情人?”
南家大哥——
他是真不知道,該說什麼好了。
更感覺妹妹,是那樣的陌生。
難道她在飛蛾撲火時,把腦子給撞壞了?
要不然,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!
南秀國問出那句話後,也意識到了不妥。
隨即乾咳了一聲,解釋道:“我是這樣想的。雖說他是個無能之輩,身邊也不缺少美女。但他可以用這種方式,來繼續羞辱我,算是給南家一個教訓。更是警告所有和他爲敵的人,我就是和他爲敵的下場。”
她的推理,貌似也能站得住腳。
南夏國卻不想繼續,和她討論這個問題,很乾脆的說:“李東方的條件就是,他以後都不想再看到,南豆和南如意之外的,任何一個南家的人。尤其是你。”
南秀國——
實際上呢?
人家李東方最怕的,就是見到她了。
南秀國就感覺自己的臉,再次火辣辣的了。
還有什麼事,比這更丟臉的!?
“李,東,方。”
南秀國的牙齒縫裏,在發聲:“我和你,勢不兩立。”
南夏國察覺出她的情緒又要失控後,趕緊潑冷水:“怎麼,你想見到他?”
“鬼才想見到他!”
南秀國想都沒想,就嗷的一嗓子。
南夏國問:“那你爲什麼,因人家不想見到你,而痛恨他?”
我——
草包秀頓時口結。
心裏卻在說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誰能告訴我,小土鱉不見我,我爲什麼要生氣,要痛恨他呢?”
“秀國,從現在開始,你要忘記李東方。”
南夏國苦口婆心的勸道:“忘記他帶給你的,所有的打擊和羞辱。只有放下仇恨的包袱,你才能輕裝前進,開始新的美好的生活。”
不得不說,南夏國這個當哥哥的,確實稱職。
爲了這個草包妹,他也算是操透了心。
“哥,你放心,我會放下仇恨,忘記他帶給我的所有羞辱的。”
南秀國低低的說完,結束了通話。
她慢慢的平躺了下來,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,很久都沒動一下。
李東方對於她來說,那就是一個惡夢!
她在住院休養的這些天內,每晚都能夢到他。
在夢裏——
不是她折磨他,就是他折磨她。
甚至在白天時,南秀國也會經常的出神,幻想她把李東方當豬那樣的收拾!
並露出古怪的笑容,讓席燕倆人暗中擔心。
人的精神支柱,有很多種。
愛,幸福,憤怒,仇恨甚至貪婪,都可以成爲人的精神支柱。
李東方賜予南秀國無數次的羞辱,成功轉換成了仇恨,成了她的精神支柱。
現在這根柱子塌了。
南秀國就感覺自己的整個人,都被掏空了。
內心空落落的,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。
甚至都不知道,她該怎麼活下去。
“我會聽哥哥的話,徹底的放下仇恨,忘記你賜予我的那些羞辱。”
“我會開始新的生活。”
“我會忘記你的,肯定會。”
南秀國累了,閉上了眼,不住的喃喃自語。
但她的眼前,卻不斷有一幅幅的畫面,緩緩的經過。
她在對着李東方晃。
她重重跪在他面前,擡頭喊他爸爸。
他端着她去洗手間——
這一幕幕的對南秀國來說,都是刻骨銘心的恥辱!
她怎麼可能會忘得掉?
可她又必須得忘記!
“我不要再對你晃。”
“我不要跪在你面前,喊爸爸。”
“我不要你端着我——”
緊閉雙眼的南秀國,嘴裏不住呢喃,拼命的搖頭。
搖頭搖的,淚水都灑了出來。
可那羞辱的一幕幕,卻像刀子那樣,不斷在她的內心最深處,雕刻!
“我不要再想起你,不要。”
南秀國猛地扯過被子,蓋在了頭上。
門開了。
席燕走了進來,想問問她喝水嗎?
席燕卻看到,被子好像過電那樣,不住的哆嗦。
還有極度壓抑的抽噎聲,從被子下面隱隱的傳來。
席燕愣了片刻,隨即悄悄的退了出去。
天。
終於隨着西邊的晚霞,越來越絢爛,來到了傍晚時分。
一輛麪包出租,緩緩停在了幻影大道的路邊。
車門打開。
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,不顧父親“小心點”的勸說,雙腳並在一起,從車裏跳了下來。
她站在寬闊平整的道路上,睜大好奇的眼睛,四下裏看去。
當她看到南邊的別墅,和一棟棟嶄新的小洋樓時,眼裏立即浮上了驚訝的羨慕之色。
她回頭。
問那個額頭上,有道可怕傷痕的男人:“爸爸,這兒就是我們的新家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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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包秀也很痛苦哇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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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拜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