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江紅藍體育館內,萬千觀衆高舉着熒光棒,嘴裏高喊着他們偶像的名字,如醉如癡的模樣。
白幽靈帶着卡爾等幾個小弟,坐在正對着舞臺的椅子上,神情放鬆。
他們是今天下午,纔來到香江的。
而柳天王演唱會的門票,早在兩週之前,就被粉絲們搶購一空。
不過這個世界上有種動物,叫做黃牛。
每逢歌星開演唱會時,就是黃牛最活躍的時候。
白幽靈他們恰好又不缺錢,高價從黃牛手中買幾張位置不錯的門票,很輕鬆。
“剛纔那個叫王雲施的娘們,雖說屁股小了點,可孩子乾糧卻不錯。”
司機對卡爾笑道:“如果喫幾口,肯定味道不錯。”
卡爾卻說:“就怕你喫滿嘴的硅膠啊。”
司機立即倒了胃口——
防禦說:“硅膠確實不好喫的,我喫過。目標身邊那個牀貨,纔是萬千男人心中的夢想。唉,可惜她是不會登臺的。要不然,我敢說滿場都會是我要喫要喫要喫的吼聲。”
他們低聲談論這些時,現場的觀衆們,則在討論接下來出場的助唱嘉賓。
海報上說的很清楚。
柳天王的助唱嘉賓,除了兩個老牌實力唱將之外,還有小有名頭的王雲施,以及今晚出道的新人陳有容。
大家花錢買票來現場,主要是給柳天王捧場的。
也有很多人,是衝着那兩個實力唱將來的。
還有很多人喜歡王雲施。
畢竟就算那玩意滿是硅膠,可卻能滿足男人們,對美好的追求和幻想。
卻沒誰在意今晚出道的新人。
也沒誰會覺得,出道的新人,能唱出什麼好聽的歌。
一般來說。
這年頭的新人,第一次正式出道時演唱的歌曲,基本都是別人的成名曲。
藉助別人的成名曲,來給自己拉人氣,是出道新人給觀衆們,留下最深印象的不二法門。
等有了一點名氣後,其背後的娛樂公司,就會找著名歌曲製作人買歌了。
因此幾乎沒誰會在剛出道時,就演唱大家從沒聽到過的歌曲。
沒啥名氣的新人,演唱沒聽過的歌曲,這不就是自掘墳墓嗎?
當然。
除非新人演唱的那首歌,確實能征服觀衆們的耳朵。
真要是那樣,出道新人就能稱得上是一炮走紅了。
卻沒誰覺得,陳有容能做到這一點!
因此大家明明在海報上,看到過她的照片,知道她的名字,知道她要唱一首啥泡沫。
可大家最多也就是說一句:“嗯,這妹子挺白、挺甜、挺漂亮。”
卻也僅此而已。
反正當前年代的香江,正是帥哥滿地走,美女滿天飛的時候。
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的香江小姐,冠亞軍得主,哪個不是萬里挑一的絕色?
而且這個時代的美女,無論是環肥燕瘦,都有自己獨特的美,辨識度很高。
後世那些美女——
呵呵,一水兒的錐子臉,號稱卡姿蘭的大眼睛,腿細的像麻桿,可事業線卻病態般的深不可測。
因此。
當主持人報幕,接下來由陳有容爲大家帶來一首,超超級好聽的泡沫後,現場的大部分觀衆,依舊心不在焉的樣子,和同伴說笑着什麼。
“這些人,怎麼能這樣啊?”
坐在貴賓觀衆席上的子佩,聽着嗡嗡嗡的雜音,回頭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觀衆們,很是不高興。
再怎麼說,陳有容都是和她血脈相連的大侄女。
關鍵是大侄女唱的那首歌,是陳大總裁的小心肝,親自給她譜寫的。
現場觀衆不買賬,不但是在間接看不起陳大總裁,更是看不起她的小心肝。
問題是,就算子佩再怎麼不高興,卻也只能忍着。
她總不能因此,挨個抽那些不給面子的觀衆的臉吧?
真那樣——
現場那麼多的觀衆,子佩真要挨個抽過來,還不得把她活生生的累死?
但她卻能擡腳,悄悄踢在了葉風的小腿上。
正挽着大柳的胳膊,小聲協商着,是不是把柳柳也接來香江的葉風,疼的虎軀一顫,咧嘴回頭看去。
陳子佩右手邊坐着小宋姐,和淚兒。
左手邊本來是坐着李東方的,葉風和他挨着。
李東方去了後臺後,位子就空着。
葉風回頭看着子佩,小聲問:“陳總,咋了?”
子佩看着舞臺,不眨眼的問道:“什麼咋了?”
葉風說:“您剛纔踢我了。”
“我沒有。”
子佩依舊看都沒看他,聲音乾脆的說。
你沒有?
除了你之外,誰能踢着我的右腿?
就算你踢我,不需要任何的理由,但你也別敢做不敢當啊。
葉風滿臉的“憤怒”,卻也敢怒不敢言的。
他只能悻悻的回頭,繼續和大柳交頭接耳。
他剛說了一個字,就和大柳一起,齊刷刷看向了他的右腿。
小兩口的四隻眼睛,親眼看到陳子佩的左腳,再次踢在了他的小腿上。
葉風大怒,低聲:“大老闆娘,你還敢說,你沒有踢我嗎?”
子佩回答:“我沒有。”
葉風——
大柳——
換做是別的女孩子,敢對葉風動手動腳的,柳清瑤早就不願意,並疑神疑鬼的了。
可這個女孩子,是陳大總裁嘛。
大柳就得好好琢磨下,找找她爲什麼踢葉風的理由了。
恍然大悟——
連忙低聲對葉風說:“陳有容馬上就要登場了,你得聚精會神,別再和我說話了。”
原來如此!
瘋子這才恍然大悟,滿腹苦恨的樣子,卻也不敢再嗶嗶,只能無比嚴肅的樣子,瞪大眼看着舞臺。
子佩的所作所爲,在後排的白象等人,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。
看着葉風的眼神裏,全是羨慕。
這可是被陳大總裁,就因爲他沒好好“聽歌”,就當衆連踢兩腳的男人啊。
據說普天之下——
能從陳大總裁這兒,享受到如此超規格待遇的男人,除了葉風之外,就只有一個叫沙雕王的傢伙了。
她是打心眼裏,把這倆人當做了兄弟。
嗯。
擡手就能打,擡腳就能踢,打完踢過後,還不用認賬的那種好兄弟。
忽然間——
體育館的音響內,傳來了一個略帶慵懶的沙啞,卻空靈的女聲。
“陽光下的泡沫。”
“是彩色的——”
隨着這歌聲的傳來,滿場子亂轉的聚光燈,立即鎖定了舞臺的通道口。
一個身穿黑色露肩裝,秀髮斜斜披在左肩,長相甜美的女孩子,左手舉着話筒,右手拎着裙襬,踩着細高跟緩步走了出來。
陳有容終於登場。
走出門的那一刻,當她看到臺下黑壓壓的一片腦袋後,心跳忽然加速,雙膝更是不住的突突。
這個瞬間,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誰,不知道自己在哪兒,又是做什麼了。
可她唱出來的歌曲,卻依舊水平在線。
這是因爲她這些天來,即便是在做夢,都在翻來覆去的演唱這首泡沫。
只要她能唱出第一句,就能形成強大的條件反射。
哪怕她真癱坐在地上,依舊能唱出完整的泡沫。
“陳有容,我永遠都會在你背後!”
就是陳有容夢遊般,踩着細高跟往前走時,忽然隱隱聽到背後,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喊聲。
李東方!
聽到他的聲音後,陳有容渙散的眸光,驟然猛縮。
四處飄蕩的魂兒,也在電光火石般的瞬間,全部歸位。
“是啊。”
“小姑夫永遠都會在我背後,做我最堅實的後盾,我還有什麼可怕的?”
“不就是面對萬千觀衆,唱他專門給我寫的歌曲麼?”
陳有容心思電轉間,雙膝不再打軟。
耳邊,又響起了沈蕾的再三囑咐:“你看臺下觀衆時,就把他們當做一羣白菜。”
有誰會在對着一羣白菜唱歌時,會感到緊張呢?
傻白甜滿血復活——
她昂首挺胸,卻微微閉着眼。
隨着她的細高跟,輕輕踏在舞臺上,超級在線的天籟之音,自音響內緩緩的向外流淌:“就像被騙的我,是幸福的。追究什麼對錯,你的謊言。”
陳有容剛唱出第一句時,臺下的觀衆們,雖說注意力集中了過來。
但大家只是抱着隨便聽聽的心態。
可等陳有容走到了舞臺中間,傾情演唱後,觀衆們卻都愣了下,心想:“咦,這首歌還是不錯的嘛。這個女孩子的嗓音,貌似也很牛逼啊。”
隨着歌曲的進度推進,現場所有的嘈雜聲,幾乎全都停止。
這就是真正的金曲,纔會有的獨特魅力!
尤其當陳有容——
即將唱到這首歌的最高處時,原本慵懶舒緩且空靈的歌聲,隨着旋律的變化,逐漸提高。
終於,迎來了這首歌的最高:“全都是泡沫,只一剎的花火。你所有承諾,全部都太脆弱。而你的輪廓,怪我沒有看破!”
現場——
都在陳有容左手高高的舉起,把她獨特的嗓音,發揮到了最完美的極致時,幾乎所有的觀衆,全身猛地有雞皮疙瘩,起了一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