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物貴賤不重要,關鍵是態度。
這麼簡單的道理,李東方當然懂得。
白敏也懂得。
要不然,今晚她也不會盛裝站在門前,等候李東方的大駕光臨了。
“多謝李先生。”
白敏笑吟吟的接過那盒茶葉,隨手遞給了福伯。
然後她伸出小手,和李東方握手。
倆人在門口寒暄片刻後,白敏側身擡手:“李先生,蘇女士,請。”
福伯在最前面。
白敏和李東方並肩而行,淚兒雙手環抱,面無表情卻又拽拽的樣子,走在最後面。
雖說淚兒能肯定,白敏絕不敢不利於李東方,也知道當前姜家是空蕩蕩的,但她在進門後,還是警惕的目光四處看。
白敏帶着李東方走進了正廳。
淚兒卻沒進去。
她慢慢走到天井處的那棵樹下,順勢倚在了上面。
淚兒不喜歡看到李東方,和白敏這樣的女人在一起。
卻也不能管,也沒理由和資格去管。
淚兒能做的,就是眼不見爲淨。
何況她守在天井這兒,能密切關注整個姜家老宅的一舉一動。
萬一有什麼異常情況,淚兒就能在最短時間內,做出最正確的反應。
真要是有事——
淚兒只需拿出子佩交給她的信號槍,對天扣下扳機!
最多90秒內,穆晚晴就會率隊趕到。
由此可見那頭大暴龍,是多麼在意她的心尖尖。
福伯走了出來,欠身對蘇淚說:“蘇女士,請您進屋去喝茶。”
“不渴。”
蘇淚搖了搖頭,看向東南角的屋子,問:“那間屋子是做什麼的?我爲什麼,嗅到一股子特殊的氣息?”
福伯也看向那邊,解釋道:“哦。那間屋子裏供奉着我們姜家,早在數年前就已經過世的大少爺的靈位。您嗅到的氣息,是一種特殊的香燭散出來的。您放心,這種氣味對人是沒有害的。”
蘇淚點頭:“抱歉。我不該問的。”
“沒事。”
福伯笑了下,看出蘇淚確實不想進屋後,他就走到了院門後。
那邊有張椅子。
福伯平時沒事時,就愛坐在那兒思考人生。
姜家老宅的正廳內。
李東方和白敏,坐在衝門的那組沙發上。
中間隔着一個茶几。
茶几上擺着兩個茶杯,一個茶壺。
一個菸灰缸,一盒外菸。
還有一個花瓶,裏面插着一朵白色的鮮花。
讓李東方奇怪的是,這朵花的花瓣,是殘缺不全的。
不過他也沒有在意。
白敏是主人,坐在東邊的沙發上。
李東方是客,坐在賓位上。
李東方落座後,就擡頭打量着這間正廳。
正廳面積至少也得有150平左右,東北角是木製樓梯。
正廳的建築風格有些東西合璧,目測年代差不多得在60年左右。
房間很大,燈也很亮。
裝修豪華卻不失大氣,可李東方坐下後,就感覺到了一種,說不出的不舒服。
就在李東方扭頭看向二樓時,白敏說話了:“李先生,看您進屋後,就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。是不是這個屋子的格局裝修,讓您不滿意?”
啊?
哈。
李東方笑了下,回頭說道:“哪有哪有。不過,我從進來後,確實有了種說不出的彆扭。”
“彆扭?”
白敏那彎彎的眉毛,稍稍挑動了下,說:“您能說說,是哪兒讓您感到彆扭嗎?”
李東方連忙搖手。
他這次應邀前來,可是正式拜訪香江十大豪門之一的姜家家主。
慢說他說不出哪兒彆扭了,就算能說出來,他也不能說啊。
這是最起碼的禮貌。
“姜家老宅,是五十七年前,由我姜家的老太爺修建的。”
白敏拿起了香菸,說道:“據說,是一位來自內地的大師,耗時足足一個月的時間,才選擇了這個地方,來建宅。”
李東方點頭。
別說是五六十年前了,就算再過五六十年,很多有錢人獨自建宅時,都會請大師來看風水的。
他接過白敏遞過來的香菸,問:“據我所知,香江的大師全世界有名。姜家老太爺當年修建宅院時,爲什麼要從內地找呢?”
“因爲姜家的祖宗,是九十年前才從內地來到香江,打拼的。”
白敏解釋道:“而且姜家能來香江打拼,也是聽信了國內的某位大師的建議。”
“哦。”
李東方拿起火機,笑道:“姜家從此發達。發達後,才邀請那位大師前來幫忙選擇宅基地。”
“姜家確實從此發達了。”
白敏卻搖頭,說:“但幫姜家選擇宅基地的大師,卻不是那位建議姜家來香江打拼的大師。姜家出人頭地,準備大興土木後,那位大師已經仙去。但姜家在五十多年前,請來選擇宅基地的那位大師,則是大師的小師弟。”
李東方點頭,伸手捧着火機,幫白敏點菸。
白敏請他來姜家,當然不是爲了,給他講述姜家老宅的歷史。
雙方談起這些,純粹是開始正題前的閒聊。
“我還聽福伯說,當年小師弟在選擇這兒修建宅院時,曾經說這個地方,是全香江最適合姜家建宅的地方。”
白敏吸了口煙,說;“但就算是這樣,最多也只能保證姜家五十四年的昌盛。”
“不會吧?”
李東方很是喫驚:“說的這樣玄乎。那麼,五十四年之後呢?”
“姜家在香江的氣勢,就會衰退。”
白敏說:“姜家要想確保榮華,就得撤回大陸發展。”
李東方問:“要不然呢?”
白敏抿了下嘴角,輕聲說:“要不然,姜家的家主,就會盛年而夭折。”
李東方一呆:“這麼嚇人?然後呢?”
“然後,拙夫就在三年前去世了。”
白敏笑了下,輕聲說:“可是姜家怎麼可能,會捨得數十年纔打下來的江山?這也是我一個婦道人家,三年前能以外姓人的身份,成爲姜家家主的主要原因。姜家的男丁,真怕擔任家主後,會盛年夭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