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。
是她喜歡玩火。
可喜歡玩火的白敏,卻嚴重不喜歡玩火自焚!
她早就確定海螺號,是李東方拋出來的誘餌,就是看看誰會傻逼兮兮的咬鉤。
然後她假裝自己是個傻逼那樣,夥同黃俊在暗中搞事情了。
可那艘海燕號呢?
既然姜伯明敢拿腦袋來擔保,10月30號晚上,李東方和陳子佩倆人,一起悄悄乘坐那艘船離開了香江,那麼只能那艘船上,纔有最重要也見不得光的私貨!
白敏就算用她那朵殘花——
她也能想到李東方這是爲了安全,才捨近求遠,不惜圍着大半個海岸線轉一圈,繞道漢城再從天東的海衛城回國。
只要在海衛城海域堵截海燕號,一查一個準。
白敏不知道那批私貨,究竟是什麼玩意。
可既然能值得李東方和陳子佩,聯手押送那批私貨,一旦被曝光,就會引發極其大的事件。
這隻白狐只想殘花盛開,卻不想被拖進這起事件內。
她絕不能讓黃家,知道海燕號的消息!
要不然大家都得死。
別人死不死的,白狐不在乎。
她是一百萬個不想死,只想花開百歲的。
因此她馬上用最爲嚴厲的語氣,要求姜伯明,立即滅口黃家的人。
姜伯明卻沉默。
白敏的心,一點點的下沉。
半晌後,她才顫聲問:“難道那個人,已經把這個消息,彙報給了黃家?”
其實她很清楚,她不該用疑問句。
卻也是心存最後的一絲僥倖。
可白狐的最後一絲僥倖,也破滅。
姜伯明無比艱難的語氣:“是的,夫人。”
草嫩嘛。
白敏痛苦的閉了下眼睛,低低的罵了句。
姜伯明卻說:“夫人,反正又不是我們姜家,走漏的這個消息,爲什麼要怕呢?”
白敏語氣木然:“如果沒有我姜家的幫助,黃家的人,能查到李東方和陳子佩,早在上個月30號的午夜,就乘坐海燕號繞道漢城的消息嗎?”
沒有香江地頭蛇姜家的幫助,黃家派去那邊的人,就算本事再大,也查不到海燕號的。
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!
只有香江姜家,才能查出那艘海燕號的真正去向。
因爲除了姜家之外,香江還有誰,會在意李東方和陳子佩的真正動向?
姜伯明明白了。
低吼:“我現在,就去殺了那個人!”
“省省力氣吧。”
事到如今,白敏反而冷靜了下來:“就算你把他碎屍萬段,就能改變黃家,已經知道消息的現實了?”
姜伯明問:“那,那我們該怎麼辦?”
“天塌不下來的。”
白敏淡淡地說着回頭,看了眼牀頭櫃上花瓶內,那朵鮮豔的白色玫瑰,結束了通話。
這還真是,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!
她還沒想出,該怎麼度過南豆落海的這道難關,更大的危機就當頭砸下。
不過——
危機和機遇並存!
白敏對這句話,深信不疑。
只要她能及時,把黃家已經知道海燕號的消息,通知李東方,那麼他就能做好準備。
從而避免海燕號被查。
白敏這就等於,是在將功贖罪了。
她算是想通了,和李東方交往時,只要擺正姿態,拿出真心對待他,就算她犯下大錯,也有迴旋的餘地。
白敏要趁此機會,把黃家給賣個乾乾淨淨。
至於賣掉黃家後,黃白聯姻會被終止,她再也無法實現通過黃家在大陸“借殼上市”的大計,此時已經顧不得了。
因爲她比誰都清楚。
如果不搞定這件事,別看她讓李東方欣賞到了殘花開的全過程,海燕號真要出事了,他依舊會毫不客氣的,對她辣手摧花。
沒有感情只有利益、美色交換的關係,脆弱無比。
但白敏更知道,李東方既然早就悄悄離港,要想再聯繫到他的可能性,微乎其微。
果然。
李東方的電話關機。
白敏用力吸了下鼻子,開始呼叫陳子佩。
同樣關機。
“看來,他們在返回海衛城之前,是不會開機的了。”
白敏丟開電話,頹然躺在了牀上。
她可沒奢望,能說服黃家,不要理睬海燕號繞行的事。
因雷神火機的事,黃家和李東方的關係,幾乎是勢同水火!
黃家做夢,都在想搞死李東方的。
何況——
“小土鱉曾經說過,黃家想把陳子佩這個東方貿易的大總裁,取而代之的話呢。”
白敏閉上了眼,喃喃自語:“我該怎麼辦?”
她想親自飛到漢城,或者派人過去找李東方。
問題是,誰知道海燕號去了漢城哪個港口?
或者說,海燕號去漢城,其實也是虛晃一槍呢?
“黃家,不把自己作死,誓不罷休啊。”
白敏低低的說:“但老孃,是絕不會踏上這艘破船的。我只需要這艘破船的船架,來打造屬於我的新船罷了。”
時間。
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很快,就是下午四點半了。
黃家客廳內的一場緊急會議,也終於來到了尾聲。
南豆落水的事,黃家已經協商出了最爲完美的對策。
或者說,他們在蠱惑鳳慶都衝鋒在前時,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幾天前——
黃俊曾經親自去醫院,幫被劉振國打傷住院的黃家城,辦理出院手續。
家城大少的父親黃有發,和叔叔黃來順都回到了溫城,爲雷神火機能活下去而垂死掙扎。
黃俊這個嫡系堂哥,親自幫黃家城出院,絕對是家城大少的榮幸。
就在他們剛上車後,黃俊接到了一個電話。
黃俊當然沒有把大侄子當外人,也沒回迴避啥,就當着家城的面,接了這個電話。
大意就是——
確定消息,李東方會在三號午夜,乘坐一艘貨船離港,親自押送一批私貨抵達深市。
黃俊當時說,這件事黃家是不會管的。
因爲四九黃家,實在惹不起李東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