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老子裝逼的時刻!
等等。
我有必要裝這個逼嗎?
或者說,我裝逼對我有什麼好處嗎?
沒有好處的逼——
就在李東方爲這個問題糾結時,站在鄭健錫身邊的鄭在龍,跳出來了:“呵呵,夫人,我覺得您用這個問題,來考校李先生,他可能無法回答。”
鄭在龍是誰?
別看他年輕,但察言觀色的本事,小心機卻很深。
遠遠不是黃俊那種坑爹貨能比的。
他敢跳出來,就是看準雅詩蘭黛要考校李東方。
再加上鄭在龍,看李東方實在不順眼,立即果斷的跳了出來。
他爲什麼看李東方不順眼?
一。
因李東方一個“小作坊主”,竟然敢腳踩漢星,東芝兩艘財閥航母。
二。
一個有點小本事的東土人,竟然走了狗屎運,長得像雅詩蘭黛的亡弟,和她單獨在陽臺上共飲。莫名其妙的,鄭在龍就心裏不爽。頗有些他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夢中女神,卻被狗曰了的意思。
鄭在龍這時候跳出來,既能捧哏雅詩蘭黛,還能合理表達出對他的輕蔑。
媽的。
這是逼着老子裝逼呢?
沒有好處的逼——
李東方莫名其妙的,先是看了眼雅詩蘭黛,又看了眼鄭富真。
才笑道:“這個逼。咳,這個問題,我還真有點愚見。當然,我是不會說給大家聽的。”
啥寄吧愚見,不能說啊?
現場很多人,都是滿臉的不解。
鄭在龍眉梢一挑:“李先生,就算你說錯了,夫人也不會責怪你的。”
李東方皺眉,拉下了臉。
對鄭在龍毫不客氣的說:“又不是我自己腆着臉的,非得製造噪音給大家聽。是蘭黛夫人,主動詢問我的。如果我願意說,怒那麼無論我說對還是說錯,好像誰都沒有資格來責怪我吧?”
百十個人的現場,忽然寂靜一片。
鄭在龍愣了下,白淨的麪皮,立即紅了下。
他是個真正的聰明人。
被李東方當衆“教訓”後,立即意識到剛纔自己那番話,有些刻意的踩着李東方,去討好雅詩蘭黛了。
只是鄭在龍沒想到,李東方當着這麼多人,竟然對他這個東道主,如此的不客氣!
鄭健錫及時出手救場,呵呵一笑:“李先生,我能知道,你是爲什麼不願意說嗎?”
薑還是老的辣。
鄭健錫一句話,不但把大家的注意力,拉到了正題上。
而且還悄無痕跡的,化解了兒子的尷尬。
對鄭家的掌門,李東方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。
鄭健錫確實是個牛人。
李東方敢懟鄭在龍,是因爲他是個二代,而且後世他做的某些事,讓人很是不齒。
“鄭董。”
李東方看着鄭健錫,問道:“如果我不給你任何的好處,卻想開走你的車子,你會願意嗎?”
嗯?
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?
很多人一愣時,鄭健錫和雅詩蘭黛卻明白了。
鄭健錫再次笑道:“李先生,你確定你對蘭黛夫人的問題,有着最精準的判斷?”
李東方點頭,說道:“畢竟我也是在一窮二白的條件下,用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,就創建了幻影集團的企業家。如果沒有自己獨到的分析,我也不會每一步,都走的這樣準。”
他在鄭健錫這種商場巨鱷面前,自稱企業家時,沒有絲毫的臉紅。
他就是單純的,在闡述一個事實。
鄭健錫更沒因此,就嘲笑李東方。
因爲他也知道,李東方說的就是個事實。
他再看李東方時的眼神,明顯凝重了一些:“李董,其實即便你現在,針對夫人那個問題,說出獨特的見解。我們也無法知道對錯,更不會輕易相信,你的分析有着很高的價值。”
李東方點頭:“是啊。所以我不願意說。”
鄭富真忽然插嘴:“李先生,你想要好處,得拿出真本事來。”
現場最瞭解我東哥的人,莫過於鄭富真了。
李東方看着她,笑道:“其實我沒啥這本事。哦,時候不早了。我想,我該告辭了。把鄭總無償捐贈給我的那條生產線,平安押送回國,纔是最實質性的好處。”
他的話音未落——
人羣中有人嗤笑:“東土人都這樣嗎?句句不離好處和利益。”
李東方看,都沒看那個人一眼。
只是雙眼朝天,看着天花板,淡淡地說:“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和利益,各位養尊處優的大老闆,能腆着臉的步行數百米,主動擡手被搜身後,才被獲許參加本次酒會嗎?明明自己是烏鴉,卻嘲笑別人長得黑,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現場,又沒動靜了。
李東方這張嘴,簡直是太毒!
不但反諷了那個人,而且還爲自己這個貴賓受邀來拜訪鄭家,卻步行數百米,慘遭搜身等苛刻的待遇,而表示出了強烈的不滿。
“各位也許都喜歡做不利自己,專門利人的事。”
“可我沒興趣。”
“沒好處的事,我就是不愛做。”
“如果別人非得讓我做,那我也有權說不。”
李東方又說了幾句,纔對鄭健錫微微欠身:“鄭董,李東方多有打攪,這就告辭了。畢竟我還得徒步數百米,才能回到關卡前。”
他說着,又看了眼雅詩蘭黛,說:“麻煩夫人等我走後十分鐘,再離開。因爲我真怕會再次被你的司機,打着喇叭的罵。”
他說完,轉身就走。
假裝沒看到鄭家一家四口的老臉發紅,雅詩蘭黛眼裏的不自在,和絕大多數客人的尷尬。
有些道理,大家都清楚。
可沒誰說出來。
一旦說出來,就會得罪鄭家,得罪雅詩蘭黛。
李東方不怕。
有那個“而且”在手,他能把雅詩蘭黛pua的死死的。
鄭家——
咱們是一個國家嗎?
至於那些客人——
你們是從誰家爬出來的啊?
李東方總算是出了口被怠慢的惡氣。
渾身輕鬆!
可他剛走了幾步,就聽鄭在龍低聲喝道:“李先生,我鄭家今晚之所以設卡,搜身。全都是爲了蘭黛夫人的安全着想。而且,也不是針對你自己。難道你覺得,你比在場的其他賓客,地位還要高嗎?”
鄭在龍終究是年輕。
沉不住氣了。
李東方回頭,看着鄭在龍,反手指着自己的心口,輕點了幾下。
才徐徐的說:“我,來自東土。”
慢說李東方大小是個企業家,孬好都是漢星電子的s級戰略合作伙伴了。
就算他是個叫花子!
那麼只要他是受邀前來,也代表着東土,需要被鄭家高看一眼。
這是放眼全球五大洲,都要懂得的禮節。
剛被怠慢時,李東方沒說這些話,那是因爲他想趁此機會,對外釋放他在漢城的信號。
現在他說這些!
是因爲雅詩蘭黛等人,一點好處都不拿,就想從他這兒拿到好處。
這就等於求他了。
那麼他當然沒必要,再強忍被怠慢的不悅。
“鄭總,你如果不懂我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的話,可以問問令妹。”
李東方看了眼鄭富真,纔對鄭在龍說道:“問問她當初,冒昧拜訪我時。我有沒有攜手我的家人,在我家院門口恭候她的到來。請注意,是她主動拜訪我。而不是我,主動邀請她。”
鄭富真的臉,再次紅了下。
她更加意識到,和李東方簽約後,逐漸怠慢他的戰略,可能確實錯了。
鄭在龍嘴巴動了動,無話可說。
雅詩蘭黛說話了:“李先生,你想要什麼好處,才肯把你的分析說出來?”
早這樣說啊!
那不就省下我,不得不懟你們這幫不懂禮儀的野蠻人了?
真是的——
李東方笑了。
很斯文儒雅的那種笑:“夫人,鄭董,各位老闆,我們不妨打個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