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白狐這個局外人,都被黃一水這番話給驚呆了。
李東方去了香江後,她也拿着那朵殘花回到了香江。
那麼她這個“地頭狐”,怎麼不知道李東方被人刺殺過呢?
忽然間——
白敏想到了,李東方30那晚赴約之前,曾經接到消息,說有兩個外國人死在了動物園內。
其中一個心臟中刀。
一個被人掛在天橋上,隨風飄舞。
這年頭在羣黑彙集的香江,光天化日之下死個把人,簡直是太正常了。
何況死的那兩個(其實是三個,鱷魚的肚子裏還有一個)人,都是外國人呢?
白敏就覺得吧,反正滿世界那麼多的外國人,死上幾個對地球轉動,屁的影響也沒有。
對她怎麼討好那隻小土鱉,讓他收下那朵殘花,更沒任何的用處。
現在——
聽黃一水喊出那番話後,白敏才意識到那兩個殺手的死,極有可能和李東方有關。
“延傑都告訴我了。”
黃一水嘶啞的聲音,打破了正廳內的死寂:“她委託大學好友索林娜,也是手黑組排名第九的佐羅的情人,派了四個殺手去了香江,專門刺殺李東方。”
“結果死了三個。”
“其中一個心臟中刀,一個被掛在了動物園的天橋上,還有一個是被丟到鱷魚池裏,餵了鱷魚。”
“唯一活下來的人,還是李東方故意放回去,代替他傳話的。”
“佐羅得知這件事後,暴怒不已。”
“他不但狠狠收拾了索林娜,而且更是威脅延傑,以後只能給他當情人!”
“延傑敢逃出那個城市,就會被打死。”
“昨晚延傑嘗試着,逃離那座城市,卻被手黑組的人捉住,暴打了一頓。”
“這是手黑組對延傑,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!”
“她眼看事情越來越大,再也不敢隱瞞了,才慌忙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延傑說的很清楚。”
“她對李東方起了殺心,得知李東方去了香江的消息,都是通過黃俊。”
“黃俊,你當着老爺子的面,對我黃家列祖列宗發誓。”
“你——”
黃一水眼珠子發紅,惡狠狠的盯着黃俊,嘶聲問:“敢否認你沒有蠱惑延傑,這樣做嗎?”
“我敢!”
黃俊脖子上的青筋,蹦的老高,滿臉憤怒的大吼。
他是絕對不能承認,他蠱惑(利用)了黃延傑,僱人去刺殺李東方的。
要不然,他就是家族的罪人啊。
“你敢?”
黃一水卻呵呵冷笑:“你真以爲我會忘記,在場的人會忘記。上個月的某個晚上,你當着滿屋子的人,說不行就派人幹掉李東方的話?而且你也知道,延傑和索林娜相識,還是好朋友。當時所有人,都因爲你的建議,當場訓斥了你。”
黃俊說出的那番話——
黃一水沒有忘記。
那晚參會的全體核心,也都沒有忘記。
因爲黃俊的那個建議,太嚇人了。
給在場所有人,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黃俊此時卻無比的鎮定,冷靜:“而且我也承認,我確實告訴了黃延傑,李東方10月28號那天,去了香江的消息。可我卻從沒有對她說,讓她派人去刺殺李東方的話。甚至,我在聽出她有那個意思後,還馬上警告她,不要亂來。”
他說的也是實話。
不怕對質!
黃一水的嘴巴動了動,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其實現場很多人,都看出就是黃俊在蠱惑黃延傑了。
不過卻沒有證據。
這就是黃俊的聰明之處了:“就算全世界都知道,我在蠱惑黃延傑去刺殺李東方。但我卻沒有說出,我的真實用意。要怪,就只能怪黃延傑太蠢!”
大廳內,再次靜悄悄的。
很多人都默默的看着黃俊,心中嘀咕:“以後啊,得離這個人遠點。”
“呵呵。”
黃一水慘笑了下,看着黃老:“爸,事到如今,我不想舊事重提。可我必須得說出來。咱們黃家接受了宋家40%的產業後,就遭到了接二連三的沉痛打擊。尤其當前,我們黃家所面臨的滅頂之災。這個滅頂之災的導火索,接二連三的打擊又是怎麼來的,我相信在場的各位,心裏都清楚。”
大家都默默的,看了眼白敏。
黃家的災難——
始於慾求不滿的貪婪,生於黃俊泡上了白敏。
黃老握着柺杖的雙手,更加的用力。
手背上的老筋,清晰可見。
白敏就感覺到,黃老身上散出的死亡氣息,比剛纔又濃了許多!
黃家的貪婪。
黃俊的傻逼。
白敏則是禍水的源泉——
大家都知道,還知道當雪崩時,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。
“現在再追究責任,已經晚了。”
黃老不住輕顫的手,重新穩住:“當前我們要做的,只有一件事。那就是該怎麼做,才能避免像魔都康家那樣,災難滅頂。”
立即。
大廳內很多人,都紛紛點頭。
黃一水卻在傻楞片刻後,頹然坐在了椅子上。
黃老這番話,其實就是無視黃延傑的死活,先解決整個黃家所面臨的災難。
前車之鑑的康家,現在太慘了。
黃家真心顧不上,自己在海外自己作死的黃延傑了。
就算想顧得上,又能怎麼樣?
黃延傑當前在海外,不是在東土!
黃延傑招惹的人,是環球第一大黑,排名第九的佐羅!
“夫人。”
黃老看向了白敏,強自笑道:“這次請你過來,是要拜託你,能幫我黃家化解和李東方先生的誤會。在此,老朽拜託了。”
他說着站起來,顫顫巍巍的對白敏欠身。
現場的核心們,有一個算一個,都連忙對白敏彎腰。
這就是大族裏的規矩。
即便他們是卑鄙小人,也會堅守祖宗傳下來的這些東西。
白敏同樣也懂。
她連忙起身,雙手放在腰間,盈盈屈膝萬福回禮。
一個大族的族長,親自率隊給她欠身行禮時,她必須以萬福禮還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