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對這個世界,還有哪怕一絲絲的迷戀,那麼他就會離開葉牽牛。
或者乾脆殺了她!
鄭英傑想在這個世界上,活下去嗎?
想!
他這種人爲了活下去,可以去做正常人不敢做的任何事。
那麼鄭英傑明明已經看出,葉牽牛就是一具殺人的紅粉骷髏,那他爲什麼沒有離開她,或者殺了她呢?
不是不想。
更不是不敢做。
而是每當他心生離開,或者幹掉葉牽牛的想法時,腦海中就會瞬間騰起,擁有她時的那種,無法形容的成就。
鄭英傑這種心態,就像癮君子,明知道那玩意有毒,會毀掉自己的一切,但還是爲了能得它,不惜出賣所擁有的一切。
葉牽牛對男人來說,就是一個魔鬼。
一旦被她鎖定,就寧可去死,也要得到她的魔鬼。
“不要再來了,英傑!”
葉牽牛滿眼的淚水,滿臉的痛苦,不住的搖頭:“你再不懂得節制,會害死你自己的。我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,長命百歲。那樣,你才能永久性的擁有我。我這輩子,也只會能得到你的愛,而幸福無比。”
單聽她說出的這番話,絕對的金玉良言。
單看她滿臉的痛苦,就能證明她有多麼的愛鄭英傑,多麼的渴望,他能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。
可她在不住的搖頭時——
爲什麼腰肢妖嬈,燈泡亂顫,整個人在瞬間就蕩起了,死人都無法抗拒的某種氣場呢?
她不是在勸說鄭英傑要懂得節制,更不是在痛苦。
而是在強烈暗示鄭英傑:“快來,還囉嗦什麼呢!?”
於是鄭英傑那雙渙散的眼珠子,猛地賊亮,渾身也徒增無窮的力量,擡手狠狠給了葉牽牛一個嘴巴。
葉牽牛慘叫一聲,被他抽倒在了牀上。
她順勢把枕頭扯過來,抱在懷裏無助,且哀傷的哭泣:“英傑,求求你不要再來了。你會死的,真的,你會死的。”
她在把枕頭抱走時,藏在下面的那個小瓶子,被鄭英傑一眼就看到了。
這裏面裝着的東西,是鄭英傑花大價錢,從海外買來的。
只要喫上一粒,鼻涕蟲就會變強龍!
鄭英傑一把搶過了瓶子,絲毫不顧他的嘴角,還在向外滲血。
在葉牽牛哀哀的“不要喫”勸阻中,鄭英傑竟然把小瓶子裏的東西,全都倒在了嘴裏。
“英傑——”
葉牽牛驚叫着爬起來,伸手去阻止他。
卻被鄭英傑一把推開。
然後他閉上了眼,等待藥效的發作。
他睜開了眼,再次看向了葉牽牛。
葉牽牛不再哭泣。
她的臉上,也再也沒有了哪怕絲毫的痛苦。
只有滿眼殘忍的鄙視,和滿臉無邊的盪漾!
她擡起左腳,足尖挑起鄭英傑的下巴,咯咯嬌笑:“鄭英傑,你知道你要死了嗎?”
鄭英傑的眼睛,開始發紅。
此刻的鄭英傑,從沒有過的冷靜,理智。
他知道——
他可能即將迎來,傳說中的迴光返照!
而同樣知道的葉牽牛,也終於撕下了所有的僞裝,露出了魔鬼的真面目。
可說出來的話——
“你知道我從第一眼看到你,就把你當做了我的獵物嗎?”
“你只是我的獵物。”
“我是獵人。”
“但我這個獵人,和別的獵人不同。”
“別的獵人捕殺獵物時,是用刀,用槍。”
“而我呢?”
“當然是用——”
葉牽牛說着,緩緩的扭動着,閉眼昂起下巴,嘴巴半張。
頃刻間,這間屋子裏就迅速鼓盪起了,濃濃的淫靡氣息。
鄭英傑呆呆的看着她。
他的右手,慢慢伸向了牀裏。
那兒有把小巧的勃朗寧。
葉牽牛繼續說——
“捕殺你,只是我那個計劃中的第一步。”
“我之所以捕殺你,是因爲你擁有我最想要的東西。”
“財富還在其次。”
“關鍵是,你能給我北臺鄭家少奶奶的身份!”
“有了這層身份,我纔算是拿到了,通往上流社會的門票。”
“你根本不知道,我在嫁給你後,除了你之外,我還有三個男人。”
“其中的兩個男人,是公司的張大明(第一副總)和王超然(第二副總)。”
“他們現在就是我的狗。”
“只要我坐在椅子上,對他們勾勾手指,他們就會跪在我的腳下,哀求我能賜予他們,你寧死也要得到的歡樂。”
“第三個是誰,你知道嗎?”
葉牽牛依舊閉着眼,緩緩的扭着問。
“是,是誰?”
鄭英傑顫聲問着,右手終於拿到了那把勃朗寧。
“你的表兄弟,康思祖。”
葉牽牛咯咯一聲,說道:“我不得不說,康思祖算是個人物。自從嫁給你後,每次和他見面時,我都對他釋放那種意思。”
康思祖也很動心。
卻始終保持着可怕的冷靜,沒有中葉牽牛的圈套。
“但一週前,當你再次住院後。”
“我哭的那樣傷心,情不自禁下撲進了他的懷裏。”
“他所有的防線,終於轟然倒塌!”
“就在你的病房內,就在你昏迷時,他不顧我的苦苦哀求,用無比霸道的方式,讓我徹底臣服在了他的腳下。”
“他,終於喫下了我這枚毒藥。”
“以後,都別想再逃開。”
“康思祖,就是第二個你!”
葉牽牛說到這兒後,猛地睜開了眼。
一把手槍,頂在了她的面門上。
鄭英傑面目猙獰,手指扣着扳機。
他只要用力!
這顆美麗的頭顱,就會多個帶血的窟窿。
這具還在不住緩緩輕扭的蛇身,就會停止。
可被槍口抵着的葉牽牛,卻沒有絲毫的懼意。
“你不會開槍的。”
“哪怕你看透了我,你也不會開槍的。”
“因爲我要是死了,你在臨死前時,就再也享受不到,讓我落花流水的那種驕傲,自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