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被翠花嬸從醫院送回家後,拎着各種補品,前來看望她的人,卻絡繹不絕。
其實豆豆很清楚,她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,能讓那麼多人來看她。
可誰讓人家,是李東方的小祕書呢?
唉。
命好啊,攀不得!
傍晚下班後的秦子沁,聽到了這個消息後,竟然也過來看望她了。
秦子沁不但拎來了幾盒阿膠,還拿來了幾個豬蹄,和幾條肥美的野生鯽魚。
更是不顧豆豆的勸說,繫上花圍裙親自下廚,給她好好露了一手廚藝。
不得不說。
秦子沁燉的豬蹄,和熬的鯽魚湯,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。
讓腳丫子不能動的豆豆,食指大動。
一口氣啃了個大豬蹄,喝了一大碗鯽魚湯。
最後撐的躺在沙發上,哎喲喲的直叫喚。
看的李東方直翻白眼。
啥時候,你一個當祕書的,也敢這樣放肆了?
要不是她的豬蹄不能亂動,估計李東方早就把她放在腿上,噼裏啪啦的打一頓了。
豆豆受傷後,暫時不良於行。
子沁這個當客人的,索性挽起袖子,刷鍋洗碗,拖地順帶着次臥的房間被窩,也給鋪好了。
等她忙完這一切,已經是晚上八點。
然後她就攙扶着豆豆,一蹦一跳的回到了書房內。
“媽的,你確定你是來看望我的?”
看着關上的房門,豆豆低低的罵了句。
從秦二拎着東西來看望她時,其實豆豆就看出事兒來了。
某娘們看向李東方的眼神,那叫一個兇狠!
不過豆豆能做的,就是屁都不敢放一個,聽之任之。
豆豆如果對她有什麼意見,那純粹是老壽星上吊,嫌自己命長。
她還知道,要不是自己崴了腳,秦子沁也絕不會來李府。
李東方只會趁着天黑,做賊那樣的去二號。
豆豆腳丫子受傷後,晚上要是起來方便的話,也得有人照顧不是?
隱隱的,豆豆聽到了某種聲音。
“臭娘們,在我家也敢這樣的瘋。”
豆豆罵了句,擡手扯過枕頭,蓋在了臉上。
夜色,越來越深。
不知不覺熟睡過去的豆豆,隱隱又聽到了那個聲音。
那個聲音更加的清晰。
就是從門外客廳內傳來的。
“臭娘們,次臥的高低牀,還不夠你折騰的?”
睡眼惺忪的豆豆,迷迷糊糊的罵了句。
卻又忽然想到,高低牀這東西平面夠大,但高度有限。
李府的主臥內,倒是沒有高低牀。
但某娘們還是很有數的,知道她最好別在主臥內,做她最愛做的事。
既然次臥內,讓她無法施展拳腳,那就索性去客廳。
至於會不會被豆豆聽到——
呵呵。
臉都不要了的女人,會在意這些嗎?
豆豆又低聲罵了句什麼,再次扯過枕頭,要蓋住腦袋睡覺時,卻想去解手。
她今晚喫的太多,喝了太多。
砰的一聲。
有什麼東西,被碰到在了地上。
在午夜中聽起來,格外的刺耳。
一下子讓豆豆的睡意全消,張嘴叫道:“小聲點!”
動靜消失——
幾秒鐘後,女人的罵聲傳來:“把你的驢耳朵,給我堵住。”
豆豆又叫:“我要撒尿!”
“憋不死,那就往死裏憋。”
女人毫不客氣。
豆豆——
她實在憋不住了,艱難的擡腳下地,扶着牆殭屍那樣,一隻腳一蹦一跳的來到門後,慢慢的打開了房門。
掛着窗簾的客廳內,燈火通明。
刺的豆豆的眼睛,都睜不開了。
可豆豆敢對天發誓,讓她差點睜不開眼睛的,絕不是強光。
她無視看到的那一幕——
一蹦一跳的走向洗手間時,用很專業的語氣說:“動作一點都不規範。一個不慎,就有可能會造成女人的腰椎受傷。甚至會因此落下病根,陰天下雨時就等着疼吧。”
客廳內靜悄悄。
幾分鐘後,豆豆再次殭屍那樣,蹦跳着回房。
凌晨一點半時,酣睡中的豆豆,被人拍醒。
是秦二。
她嘴上叼着一根香菸,坐在牀沿上,左腳踩在牀上,右腳則踩在地上。
那不可一世,大大咧咧的樣子,整的就像她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。
豆豆打了個哈欠,坐起來倚在牀頭櫃上,問:“老闆睡了?”
嘿嘿。
秦二得意的一笑:“安能不睡?”
豆豆又問:“你是來取經了?”
秦二斜着眼的看着她:“如實招來,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。”
“很多瑜伽姿勢,不是你那樣子用的。”
豆豆皺眉:“教給你練瑜伽的教練,是個二把刀吧?”
秦二想了想:“以後,你教我。”
“那個不忙。”
豆豆看着她的心口,壓低聲音問:“你有沒有察覺出,你補的太厲害了?”
秦二不解:“你什麼意思?”
豆豆卻答非所問:“那個孩子,快半年了吧?”
秦子沁的臉色,驟變!
她看着豆豆的眼神,也像出鞘的利刃那樣,帶有了殺意。
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盪漾。
豆豆打了個哆嗦,趕緊的說道:“早在你回來李家村時,我就看出來了。”
秦子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輕聲問:“你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幹正事,我不擅長。”
豆豆如實回答:“在伺候老闆,和了解女人這方面,我就是當之無愧的頂級專家。甚至你哪天來事,我都能看得出來。”
秦子沁又問:“那你,爲什麼沒告訴他?”
“我雖然是個草包。”
豆豆抿了下嘴角:“卻也知道,什麼事能說。什麼事,打死都不能說。”
秦子沁看着她的眸光,明顯緩和了許多。
豆豆做賊那樣的,看着門口豎起了耳朵,傾聽片刻,確定沒什麼異常。
她才從抽屜裏,拿出了一盒香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