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不行。
大婚當天,丈夫慘遭切割後,自身還又遭到了兇手的嚴重威脅,白敏就算再怎麼沒心沒肺,也不會睡覺的。
就在她和福伯小春,協商某些事時,黃夫人的電話來了。
強烈的質問口氣,撲面而來。
白敏立即秀眉一挑,卻輕笑:“婆婆大人,您這因黃俊慘遭傷害而有的怒火,好像沒理由對我發吧?”
不等黃夫人說什麼,白敏又問:“您知道,黃有發是怎麼找到,能單獨和黃俊在一起的機會的嗎?”
黃夫人下意識的回答:“我怎麼知道?”
“我知道。”
白敏收斂笑容,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個塑料袋。
塑料袋裏面,裝有一個小瓶子。
這個小瓶子,正是黃有發交給黃俊的那個。
白敏逃回七喜酒店,給李東方打完電話後,馬上就派福伯帶着一個保鏢,火速返回了婚房。
她得搞清楚,黃有發究竟爲什麼膽敢對她起心思,黃俊這個新郎官,又死到哪兒去了。
福伯辦事,相當的老道。
他趕回婚房別墅那邊後,馬上就勘察了黃俊被傷的現場。
黃家子弟在黃有發及時逃竄,終於找到黃俊,被他的樣子嚇壞後,馬上就心急火燎的,把他送往了醫院。
黃家子弟拿走了那封信,和不成樣子的黃小少。
但卻沒有理睬那個硫酸瓶子,以及這個小藥瓶。
福伯可是江湖老鳥了,在發現了這個小瓶子後,一眼就看出這是啥藥了。
福伯悄咪咪的拿走了這個瓶子,並及時向白敏打電話彙報。
白敏接到消息後,立即指派小春趕往某醫院,以黃俊妻子的祕書的身份,查看他的檢查報告。
黃俊的血液報告後,飽含某種強大的成分!
白敏得知後,又羞又怒。
她是真沒想到,黃俊竟然想借助藥物的力量,來送給她一個不一樣的洞房花燭夜。
尤其江湖老鳥福伯告訴她,黃俊極有可能是服用了,正常劑量的三倍以後。
因爲小瓶子是外包裝就在雜物室內,一看就是剛開封,能輕鬆查出黃俊當時服用了多少粒。
這種重金才能求購到的特效藥——
一粒就能風起雲涌。
兩粒就能地動山搖。
三粒就能翻江倒海。
四粒就能毀天滅地!
羞怒不已的白敏,當場就抓起水杯,狠狠砸在了地上。
對黃俊的最後一絲好感,因忘不了李東方而對黃俊的那一點愧疚,全都蕩然無存。
三倍啊!
就算黃俊能受得了,白敏能扛得住嗎?
當然。
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了。
但這個小瓶子,卻給了白敏更大的主動!
“黃俊派遣黃有發,給他重金求購了某種特效藥。”
白敏看着塑料袋裏的小瓶子,依舊不急不徐的樣子:“這種特效藥,就是他用來專門對付我的。不過黃俊肯定不能讓人知道。畢竟這種事不但會有損黃大少的名聲,甚至都能影響整個黃家。”
“因此他纔在雜物室內,給黃有發暗算他,提供了最佳的機會。”
“婆婆大人,我是您兒子的新婚妻子,不是他的玩物。”
“我也做好了在洞房內,爲他奉獻一切的準備。”
“那他幹嘛還要服用幾倍劑量的特效藥,來對付我呢?”
“無非是因爲在大婚之前——”
白敏微微眯起眼,毫不在意福伯和小春在,冷冷地說:“我曾經千里給李東方送逼,嚴重傷害了黃俊的男人尊嚴,他纔想藉助藥物來懲罰我罷了。”
福伯和小春,面面相覷了眼,垂首不語。
他們知道,夫人當前正處在暴怒的邊緣。
要不然夫人也不可能,當着他們倆人的面,說出這樣的話。
“你——”
黃夫人叫道:“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,簡直是恬不知恥!”
“我恬不知恥?”
白敏柳眉豎起:“我爲什麼千里去送,婆婆大人你會不知道?”
兒媳婦千里去送,就是爲了拯救整個黃家,才做出的大犧牲啊。
白敏做出那麼大的犧牲,才避免黃家像魔都康家那樣,慘遭李東方的打擊報復,那就是黃家上上下下的大功臣好吧?
可黃俊就是這樣對待大功臣的?
黃夫人又有什麼臉面,在黃有發因黃家城之死,纔對黃俊下毒手後,卻對白敏橫加指責?
“說我恬不知恥?”
白敏繼續冷笑:“婆婆大人,我只是實話實說,就是恬不知恥了?那你等着,我把黃俊事先服藥,企圖折磨我的事,公佈於衆,讓整個黃家都成爲最大的笑柄後。你才知道什麼叫做,真正的恬不知恥!”
黃夫人徹底傻掉。
無論是玩心機,還是玩手段,這隻白狐都能把她碾軋成渣。
黃夫人悲憤之下的質問,不但沒有讓白敏心生愧疚,反而給她提供了“勒索”黃家的最好契機。
白敏看着塑料袋裏的小瓶子,吩咐福伯:“備車。我要連夜去黃家,登門謝罪我爲什麼,沒有去陪伴我的丈夫。我要給我最敬愛的婆婆大人,當面解釋我爲什麼,是如此的恬不知恥。”
電話那邊的黃夫人清醒。
她終於意識到,她打電話怒叱白敏的行爲,可能很蠢。
黃夫人慌忙說:“白敏,你別衝動!你先聽我說。”
我衝動?
我聽你說?
我有衝動嗎?
我有必要聽你說嗎!?
這隻白狐微微獰笑,手指用力按下了結束鍵,蹭地起身:“走。”
11月20號。
凌晨兩點。
四九黃家老宅內,燈火通明。
20多個核心,正在七嘴八舌的討論着什麼。
居中而坐的黃老,神色安詳。
安詳,和平靜是同義詞。
可意思卻不一樣。
平靜就是單純的。
安詳——
這個詞用在幾天前,剛起駕西歸的鄭英傑的臉上,還是很合適的。
黃老那雙渾濁的老眼,也透着現場所有人,都看不出來的某種神色。
他雙手用力的扶着柺杖,看着眼前的這一切,忽然覺得他當前,可能就是在做夢。
這個夢很真實,卻也快醒了。
客廳內的討論聲,忽然停止。
才從醫院趕來不久的黃一山,低聲說道:“爸,小俊的媳婦白敏,來了。”
黃老的眼珠滾動了下。
他擡頭看去。
內襯黑色旗袍,外披淺色風衣的白敏,在數名保鏢的簇擁下,從大門外來到了院子裏。
保鏢們停在了客廳門外,白敏自己邁步,走進了客廳內。
大家都看着她。
今晚大家討論的諸多話題內,就有一項和她有關。
白敏進門後,也沒落座,就站在那兒看着黃老。
黃老身上的死氣,已經濃烈的讓白敏都開始心悸。
但她還是看着黃老,緩緩的說:“老爺子,我深夜前來的主要目的,就是想當面問問各位。還肯不肯承認,我去雲海找李東方講和的事,是對黃家有功的?而不是被黃家人,用來嗤笑辱罵我的理由。”
黃一山等人臉色一變。
黃老卻擡手,示意大家別說話。
他緩緩的說:“你的犧牲,對黃家有功。黃家的任何人,都不許拿這件事來嗤笑,辱罵你。無論他是誰,膽敢這樣做,那就滾出我黃家。”
現場一片沉默。
大家都看着這隻白狐,搞不懂她要在這個節骨眼上,想玩什麼妖蛾子。
“可我的丈夫黃俊,和我的婆婆,都在今晚,給我造成了最大的傷害。”
白敏說着,從風衣內拿出兩個紅色的本子,啪噠一聲丟在了案几上。
那是她和黃俊的結婚證。
不等現場衆人,有任何的反應!
白敏淡淡地說:“天亮後,我要和黃俊離婚。離婚之後,我再和四九黃家,把所有的賬,都好好的算一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