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她那雙通紅的眸子裏,還帶有李東方從沒有見過的決絕。
毒癮。
說白了,就是一種可怕的寄託。
真要戒掉了毒癮,受益無窮。
因各種原因無法使用毒品,除了無法控制的難受之外,並不會在短時間內,給宿主造成生命威脅。
精神毅力強大的,鐵定能戒掉毒癮的。
尤其南秀國被中毒的時間,才短短的十個小時。
她的身體素質相當不錯。
既然她有爲了不讓父兄擔心,就永遠不見他們,只想死心塌地追隨黑袍,甘心被奴役的決心。
那麼。
李東方就覺得,自己也許能幫她戒掉毒!
淚兒和白敏,都是絕頂聰明的人,立即明白了李東方的意思。
白敏立即讚歎:“這麼簡單的辦法,我怎麼沒想到?你不愧是,我的小祖宗。”
淚兒——
李東方——
“我這就去安排。”
這隻白狐嫵媚的笑了下,轉身搖着快步走向了鐵林他們那邊。
李東方和淚兒,一起下樓。
他說:“淚兒,你別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。”
淚兒卻問:“乾爸,你這是在給我解釋,你和她之間沒什麼嗎?”
“是啊。”
李東方下意識的點頭。
“我很喜歡。”
淚兒停住了腳步,淡藍色的眸子,靜靜的看着他:“其實,無論你做什麼。是去殺人也好,還是泡娘們也罷,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。我所求,就是啥時候想你了,就能在你身邊。”
李東方——
忍不住拍了她一巴掌:“什麼叫泡娘們?爲什麼不說我,泡妹子?”
淚兒藉助他的一拍之力,邁步下樓:“誰不知道我乾爸,不喜歡年齡小的女孩子。只愛比他大的姐姐?尤其,格外青睞白敏、東洋美姬,子沁姐這種嫁過人的成熟娘們。”
李東方——
我那把四十米長的大砍刀呢!?
“有時候我就想。”
淚兒腳步加快:“我是不是先嫁人,再被你勾搭到手?”
李東方——
“女屠夫,哪裏走!”
他大吼一聲,藉助站的位置高,縱身撲向了淚兒的後背。
他使出了淚兒傳授的,背後鎖喉絕技。
不把這個女屠夫,給勒個半死,都不能一泄我東哥,此時滿腹的羞怒。
砰的一聲。
李東方成功撲到了淚兒的後背上,右臂鎖喉!
兩條腿卻被淚兒雙手勾住,揹着他蹬蹬蹬的快步下樓。
站住!
我在鎖你的喉——
李東方真想用力,卻又捨不得真鎖喉。
他想掙扎下來,可卻被淚兒用力勾住了腿。
昂首七尺男兒,卻被個女孩子,揹着下四樓。
這多難爲情啊。
不對!
是上樓。
馬上就要到一樓的淚兒,忽然又揹着他,蹬蹬的往上爬。
李東方問:“怎麼了?”
“沒怎麼。”
淚兒回答:“我就是喜歡揹着你走。”
李東方嘴巴動了動。
傻淚兒哦——
揹着李東方來來回回,上上下的走了十幾趟。
也不說話,就這樣揹着他,上四樓,下一層。
眸光溫柔。
她的額頭上,都有細細的汗珠,冒了出來。
我東哥雖說玉樹臨風的樣子,可終究是身高超過一米八,體重超過75公斤的大男人。
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淚兒,在他面前就是依人的小鳥。
“最後一趟。”
淚兒轉身又走向四樓時,才低聲說:“我有時候就總愛幻想,哪天我們去荒無人煙的地方。什麼深山老林,沙漠戈壁啊。反正就是荒無人煙,環境惡劣。”
李東方問: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你受了重傷。”
淚兒回答:“我就揹着你,一步步的艱難跋涉,幾天幾夜都不曾停步。”
李東方的嘴皮子開始抽抽。
淚兒卻夢囈般的說:“最完美的結局就是,我終於把你送到了,可以救活你的地方。但我卻因體力和精神嚴重的透支,永遠的閉上了眼睛。”
李東方的眼角開始哆嗦。
“我死後,你把我埋進李家的墳地裏。要記得在我的墳前,栽上幾棵樹,我怕熱。每年我的祭日時,你都會去看我。”
淚兒說:“你輕撫着我的墓碑,看着我的照片,對我說你其實很愛我。還希望,讓我給你生一個小崽崽之類的話。那樣,我就會格外的滿足,格外的幸福。”
李東方歪頭,對地上重重吐在了地上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呢?哪有盼着自己去死,來換取男人惦記的?”
“乾爸——”
淚兒回頭:“我想了無數個,我們相處的方式。唯有我爲你去死,你才能永遠的記住我。”
李東方心頭一顫。
“我有種預感,很強烈。”
淚兒的眼裏,忽然閃爍了下:“也許,我很快就能實現我的心願了。”
李東方的身上,猛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狗屁的預感啊?
她就是走火入魔了好吧?
“真要有那麼一天。”
李東方掙扎着跳了下來,快步下樓,語氣淡淡:“等你死後,我會給你找個陰親。爲你和那個不幸的年輕人,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。我還要爲你們,挑選一處三生三世,也不分離的風水寶地。”
“不要!”
淚兒臉色大變,顫聲叫道。
“就這樣定了!”
李東方語氣蠻橫,走過三樓的樓梯拐角:“誰讓你是乾爸的好女兒,更是爲救我,而死的呢?”
砰的一聲。
淚兒縱身撲到了他的後背上。
李東方被撲的一個踉蹌,差點一頭栽下樓梯。
幸好他立即施展出了,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千斤墜神功,才穩住了腳步。
當然——
這可能和兩條腿,死死鎖住他腰的淚兒,及時伸手抓住樓梯扶手有關。
李東方只好反手,托住了她的屁股。
“乾爸——”
淚兒湊在他耳邊,吐氣如蘭:“無論我生,還是死。都不要,把我嫁給別的男人。”
“必須嫁!”
李東方蹬蹬的下樓,語氣斬釘截鐵:“無論你是生,還是死。我都得親自給你挑選一個,最出色的年輕人。爲你們,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。”
脖子疼。
女屠夫在咬人。
越來越疼!
估計快出血了。
李東方只好投降:“不想嫁人也行。但你以後,不許再說那種瘋話。”
奇蹟——
發生了。
我東哥只是說了一句話,脖子馬上就不疼了。
如果這都不算奇蹟,那什麼纔算?
唉。
孽緣啊。
李東方回頭,看了眼下巴擱在他的左肩上,閉着眼,滿臉幸福樣的女屠夫,暗中嘆息。
如果你有一個,淚兒這種腦子不正常的乾女兒,你會怎麼做?
從四樓下個樓,去酒店外的停車場內,取個東西而已。
愣是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十幾趟,耗時足足二十分鐘。
還把我東哥,給活生生的累出了一身臭汗。
畢竟淚兒趴在李東方的背上後,就睡着了那樣,再也不下來了。
他還得揹着她,再次上樓。
“酒店的電梯,其實很好用的啊。”
李東方伸着舌頭,哈達哈達的剛走到四樓樓梯口,就看到白敏雙手環抱,滿臉的似笑非笑,倚在牆上,看着他們。
這娘們又換上了一身,黑色的高開衩旗袍。
一整條白,細,嫩的腿,踩着紅色細高跟,沒有任何的遮掩,強勢突擊我東哥的視網膜。
這麼冷的天,絲襪都不穿,也不怕冷。
淚兒也“醒了”,從他背上跳了下來。
看着那條狐腿的眼神,一點都不友好。
就因爲淚兒有腿毛,白敏卻沒有。
“亮什麼騷呢?”
總算解脫了的李東方,本能的擡手,抽了那條狐腿一巴掌,罵道:“信不信,我拿棍子給你打斷?”
白狐立即嬌笑着,挺流氓的眸光在他下三路掃着:“有本事,亮出你的棍子。”
媽的!
李東方暗中發誓,以後再也不和嫁過人的老孃們打交道了。
思想純潔的小夥子,遇到她們只能是被肆意調戲,非禮的份兒。
思想齷齪的白敏,很快就端正了態度,開始辦正事。
李東方真沒想到,這個娘們也知道,反跟蹤。
她把李東方拿來的電話拆開,和淚兒一起仔細檢查了一遍,確定沒有追蹤器材後,才重新安裝了起來。
“爲預防意外,今晚還是你和南秀國,在一個客房內。”
李東方看着淚兒,說:“明天早上七點左右,我會模仿模仿黑袍的聲音,撥打這個電話。還有,你要做好黑袍,隨時給你打電話的準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