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然,她怎麼會吩咐他去弄烈性藥,來給李東方用之後,再在尼布拉斯的面前表演呢?
尼布拉斯快死了。
夫人忍受折磨,已經足足七年!
七年後都過來了,難道就不能忍耐最後一個晚上,非得節外生枝嗎?
“托蒂,你根本無法理解,我內心最深處的痛苦。”
看出托蒂想抗命後,雅思藍黛的臉上,浮上了悽美的笑容。
她輕聲說:“如果只是打我,讓我給他跳舞,我還能忍。畢竟已經忍耐了七年,再忍最後一個晚上,也沒什麼了不起的。”
“可是。”
雅思藍黛看了眼遠處,正在和李東方熱情寒暄的尼布拉斯。
她的笑容更美:“繩結啊。托蒂,你可知道我每走一步,下面是一種什麼感覺嗎?你可知道,我那樣子出現在李東方的視線裏時,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?我也是有底線,有尊嚴的女人啊。”
托蒂嘴巴動了動,沒有說話。
“我必須得讓他在臨死之前,遭受最最大的羞辱!”
雅思藍黛臉上的悽美,變成歇斯底里的獰笑:“要不然,就算他死後,我把他挫骨揚灰,我這輩子都不會心甘。都不會忘記在他面前每走一步,都渴望男人的那種無恥感!都不會忘記,就因爲他賜予的羞辱,我纔在羅馬街頭被李東方暴打的事。”
她說到這兒時,托蒂轉身就走。
他不忍心再聽下去了。
不是雅思藍黛,永遠不知道雅思藍黛,當前內心所承受的痛苦。
也只有讓尼布拉斯,親眼看到他愛死了的女人,在他面前和別的男人,讓那朵花兒在狂風暴雨吹打下,很淫邪的傲然綻放,讓他帶着痛苦死去,她才能解開,備受羞辱的心結。
要不然,她這一輩子,都會生活在那種極度的羞辱中。
雅思藍黛下了什麼決心,李東方可不知道。
他只是和大哥握着手,說着那些假惺惺的客套話。
什麼祝我大哥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之類的。
反正說這些好聽的話,就是上下嘴脣來回碰碰的事。
又不花錢,何樂而不爲呢?
至於昨晚約會雅思藍黛,今早在羅馬街頭上暴打她,兩個眼線被殺此類的破事。
尼布拉斯沒有提——
李東方更不會在人家開心的日子裏,說這些煞風景的事。
總之。
李東方和我大哥時隔三天再見後,頓生如隔九秋感。
相互握着手,哆嗦了沒有半分鐘,就開始大哥兄弟的相稱了。
“兄弟,走。”
尼布拉斯挽着李東方的胳膊,轉身:“用貴國的傳統待客之道來說就是,今晚你一定得喫好,喝好。看到有什麼喜歡的東西,或者人。”
說到這兒後,尼布拉斯特意的頓了下。
李東方滿臉謙恭的笑,側耳傾聽。
尼布拉斯繼續說:“想拿就拿,想要就要。千萬不要和我客氣。要不然就是看不起,我這個當大哥的。”
“大哥既然都這樣說了,我這個當兄弟的,自然不會客氣。”
李東方回答的這句話,也是中規中矩。
但尼布拉斯接下來的話,就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:“如果你覺得,你大嫂好。今晚,我就讓她去陪你侍寢。”
搞什麼毛線?
就憑尼布拉斯的身份,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?
他肯定是受到了強烈刺激——
李東方愕然片刻後,就下意識的四下裏看去。
他在搜索雅思藍黛的影子。
巴喬等人,依舊在七八米外。
他們都看到尼布拉斯,悄悄給他們打出的那個,不要靠近的手勢後,就知道老大,要和李東方說些別人不能聽的話了。
至於跟在李東方背後的南秀國——
劉姥姥進大觀園那樣,滿臉好奇的四處看,壓根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。
李東方沒看到雅思藍黛。
他停住了腳步,苦笑了下:“大哥,你這番話可嚴重了。當兄弟的,我可是承受不起。”
“你大嫂,戴着繩結的樣子,好看嗎?”
滿臉慈祥親切笑意的尼布拉斯,在問出這個問題時,看着李東方的眼神,就是毒蛇鎖定了一隻青蛙。
唉。
李東方暗中嘆了口氣,卻認真的想了想,如實回答:“給我的視覺衝擊,文字語言無法形容。”
“她有沒有,給你走幾步?”
尼布拉斯的右手,再次握住了李東方的手,很用力!
完了,完了。
老東西連這種話,都親口對我說了出來。
看來,賊女人剛纔和他夫妻相見時,趁機和他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。
賊女人敢說那些話,就是因爲他活不過今晚了。
她要在老東西臨死之前,遭受羞辱,帶着痛苦死不瞑目。
卻把老子給拽了進來——
被二姐等人,手把手調教了那麼久的李東方,在這種事上的反應,可不是金髮托蒂能比的。
他一下子,就看穿了我大哥滿臉的慈祥,看透了他因愛妻被碰後,扭曲的內心。
“錯。”
李東方鄭重的搖頭:“最美的風景,絕不是大嫂戴着繩結走幾步。而是讓她像狗那樣,在地上爬。我還拿着皮帶,抽打着她爬快點。”
尼布拉斯——
他擡手,重重拍了下李東方的肩膀,感慨的叫道:“好兄弟!”
“大哥。”
李東方握住了他的右手,真摯的語氣:“其實你也知道,我就是個想賺點錢的小商人。如果不是第九哥,試圖搶走我女兒,我這輩子都不想認識大哥的。更沒有任何的心思,摻和大哥和大嫂的感情。”
“我身邊的女人,已經足夠多。我整天爲了賺錢養活她們,都忙成了賊。哪兒有心思,垂涎高貴的大嫂?您啊,就放過我吧。我在屋子裏站站,當衆敬您一杯酒,馬上就走。”
李東方說的這番話,倒是發自肺腑的。
他可沒想到,雅思藍黛剛回家,就拿他來說事,深深刺激到了尼布拉斯。
賊女人的率性而爲——
讓李東方很是被動。
他覺得,他得改變計劃了。
在屋子裏落落腳,當衆敬尼布拉斯一杯,祝他壽與天齊後,馬上走人。
反正淚兒那邊已經準備好,等夜再深點,就會動手。
至於尼布拉斯今晚會怎麼死,死後現場亂成一團後,會發生哪些事。
李東方是決計不敢,隨便插手的。
“走?”
尼布拉斯老眼裏,有戾氣一閃。
笑道:“兄弟。藍黛剛纔就對我說。今晚她會在我面前,主動讓你爬了她呢。你走了,誰給我上演好戲看?”
李東方——
他還以爲,雅思藍黛只是用戴着繩結,給他看,在羅馬街頭被他暴打的事,來刺激尼布拉斯呢。
結果,她卻對尼布拉斯放了個核彈!
李東方是真怕,尼布拉斯再也無法控制。
有道是殺父之仇,奪妻之恨,不共戴天!
行將就木的尼布拉斯,如果真爲了捍衛自己的男人尊嚴,啥也不管不顧的話,隨時都能把李東方幹掉,再多剁成肉餡,拿去喂狗的。
真那樣——
莊園內唯一的安保力量,就是東洋美姬了。
那條美女蛇再怎麼厲害,也不是那麼多超級大幽靈級的對手啊。
何況李東方敢肯定,尼布拉斯真要是對他下手,美女蛇選擇袖手旁觀的可能性,高達99%。
她可是代表着東芝。
如果她力挺李東方,不但也得死在這兒,就連東芝的下場,也好不了哪兒去。
李東方是真怕了。
暗中咆哮:“賊女人,你他媽的真瘋了?怎麼連這種話,都能和老東西說?”
“兄弟,你在顫抖。”
尼布拉斯呵呵輕笑:“你現在很怕。怕我不管不顧的,殺了你。”
“換你是我,你不怕?”
李東方苦笑:“我現在才知道,認識雅思藍黛那個賊女人,纔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。”
“賊女人?”
尼布拉斯哈哈大笑了聲,壓低聲音:“不錯,這個稱呼不錯,我喜歡。”
“大哥,我忽然想起,我還有點急事要做。”
李東方掙開尼布拉斯的手,說:“我得馬上離開了。而且,我已經真摯祝福過大哥,您萬壽無疆,壽與天齊了。大哥,就這樣。兄弟我發誓,這輩子都不會涉足意呆利一步。”
爲了活命——
我東哥認慫了。
只想快馬加鞭的遠離,老瘋子和賊女人的這對變態組合。
他希望尼布拉斯,能識時務爲俊傑,在他認慫後,能高擡貴手的放他離開。
可惜——
尼布拉斯卻又一把,抓住了他的右手。
還是那樣的慈祥可親:“走?你走了,誰來給我表演,爬那個賊女人的好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