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重生後,壞事做的太多了?
可他除了貪財好色之外,好像也沒做什麼挖絕戶墳,踹大嫂門的事。
那麼他爲什麼,忽然間就狂流鼻血呢?
他只感覺胸腹內,有股子看不見的火焰,胡亂的竄。
燒的他受不了,只能本能的掙扎,翻滾,發出無意識的吼叫。
耳邊隱隱傳來,葉風,向南天,劉振國等人驚恐的喊叫聲。
蘇銳大吼西瓜刀在哪兒。
還有淚兒的哭聲——
說什麼,都是她害了他之類的。
唉。
忽然間,那股子看不見的火焰,不再滿世界的亂竄。
而是隨着皮膚的微微刺痛,指引着那股子火焰,彙集成了清涼的小溪,潺潺流着一路向下。
然後——
李東方能清晰察覺出,他那玩意當前,肯定丟盡了他辛辛苦苦,才積攢來的光輝形象。
他想坐起來,想擡手,想大喊一聲屋子裏還有人嗎?
結果卻什麼都做不了。
而是隨着腦袋上被刺了一針後,立即摔進了無盡的黑淵中。
整個世界,都安靜了。
扎完最後一根銀針後,楊昭也累得滿頭大汗。
如果她泡過熱水澡,給李東方行鍼壓根不算事。
可她當前是雞皮老巫婆,體力實在不夠支撐她,運針如風。
但無論怎麼說,楊昭都搶在李東方被燒死之前,及時把他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。
“你看看,你做的好事!”
楊昭擡手,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看了眼李東方的那兒,又狠狠的訓斥淚兒:“你確定,這就是你想要的嗎?”
她現在是雞皮老巫婆,又在扮演醫生的角色。
就算看到太驚人的東西,心海也不會有一絲的漣漪。
淚兒看了一眼,膽戰心驚的低下了頭。
膝蓋對的特別緊。
“幸虧我在。如果我不在,你就等着給他收屍吧。”
楊昭冷哼,快步出門:“兩個小後,再去喊我給他起針。但你要做好,被他痛罵的準備。更要做好隨後幾十年內,那種無法承受的徹底臣服的羞辱感。還有就是,幫他找更多的女人吧。哼。現在的小姑娘,一天天的,也不知道腦袋裏裝的是什麼。”
楊昭罵罵咧咧的走了。
房門關上後,淚兒才擡手拍打着自己的心口。
慢慢的擡頭看去——
眼神驚悸,小臉卻攸地緋紅。
“東哥最近心力交瘁,導致虛火嚴重上升。”
“但現在,他已經無礙了。”
“他只需好好休息最多三個小時,就能再次生龍活虎。”
“這都多虧了,來自曼谷的大神醫,能及時出手啊。”
上述這番話,是由李東方最好的兄弟之一,大嘴巴風當衆宣佈的。
儘管這番話,是在急救室內看護李東方的淚兒,告訴他的。
但葉風能肯定,淚兒絕不會騙他。
蘇銳,劉振國等人,也堅信葉風不會拿東哥的安全來撒謊。
向南天等人則是暗中慶幸:“以後我們再也不暗中詛咒東哥,會流鼻血了。只會詛咒他那兒,咳咳。”
李東方的忽然狂流鼻血,就是虛驚一場。
大家安靜下來後,各就各位。
夜梟成員,重新蟄伏。
向南天和龍騰小組的成員,再次協商新的戰術。
李東方和第九哥強強合作後,讓他們對這次的血戰,充滿了最樂觀。
1月4號。
下午四點過五分。
沐浴更衣過後的李東方,臉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,看着低頭不語的淚兒。
該死的女屠夫!
以後讓人家還怎麼見人?
走路都感覺特別扭。
門開了。
楊昭親自捧着一碗,不知道添加了多少藥材的,也不知道是啥湯的湯,走了進來:“乖徒兒,這是爲師爲你專門熬的。喝了它,不但可以補血,而且還能強身健體。”
強身健體?
我東哥現在最怕的,就是強身健體了!
“其實我還有一個藥方。”
楊昭慢悠悠的說:“可以讓你在三天內,變成一根牙籤。”
牙籤?
握了個驚天——
李東方打了個冷顫。
“乾爸,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。”
淚兒擡起頭,說:“爲了贖罪,今晚我會代替龍騰小組的薛皓月,前往荷布拉斯山。我戰死在那兒後,記得把我埋到李家的祖墳裏。”
什麼?
李東方大驚。
淚兒卻已經轉身,快步走出了屋子。
李東方厲聲喝道:“你給我滾回來!”
話音未落——
楊昭冷笑:“怎麼,人家薛皓月可死。你女兒,就絕不能爲了你,和敵人決一死戰了?”
剛從椅子上跳起來,要去追淚兒的李東方愣住。
他慢慢的,坐在了椅子上。
楊昭都能看出,向南天等人都格外的,呵護薛皓月。
李東方又怎麼能,看不出呢?
薛皓月今晚要血戰荷布拉斯山,說到底都是李東方惹出來的。
人家爲了他,能去拼命。
那麼被他視爲家人的蘇淚,就不能去了!?
“這個做人啊,千萬不能太自私了。”
楊昭走向門口:“喝了那碗藥,好好的想一想。”
醫院的辦公室內。
向南天等人都看着淚兒。
薛皓月蹭地站起來:“不行!我們龍騰小組,是一個整體。我們不但有着最默契的配合,而且我們更是同進同退的兄弟!我絕不能任由我的兄弟們,和敵人血戰時。我卻躲在安全的地方,只爲他們祈禱。”
淚兒沒理她。
她只是看着向南天:“雖說本次荷布拉斯山之戰,是爲了大東土軍鋒,那無上的榮耀而戰。但追根溯源,還是因爲乾爸當初的決定。我身爲他最親的人之一,絕不能坐視你們去拼命。”
頓了頓。
她又說:“而且我和薛皓月相比起來,有着多年的實戰經驗。無論是站在戰略,還是戰術的角度上來說。我去荷布拉斯山的效果,都會超過薛皓月。”
向南天等人沒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