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婉怡就打開電視，放好了早就準備好的碟片，並戴好了所有的首飾。
這速度，也確實夠效率。
或者說，她爲了今晚，肯定事先排練過很多次。
房門剛關上，原本靜音的電視機，一下子有了聲音。
聲音很大，甚至都有些刺耳朵。
幸虧李家村的小洋房，隔音設施相當不錯，只要關緊門窗，就算在屋子裏放鞭炮，門外也不會聽到太高。
只是這種三歲小孩子以上，就不能聽的聲音，放的這麼高有意思嗎？
還是她要通過畫面，來給我東哥造成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，讓他無法把持？
毒蠍——
不愧是毒蠍。
玩花這一塊，能甩假正經的秀老闆，足足八十條街。
“據說，李家村所有帶顏色的光盤，全都是沙雕王爲了攢點私房錢，一手操辦的。他一個人，壟斷了整個市場。嗯，看來這生意很不錯。我要不要找老王好好的聊聊，入一股？”
李東方心裏琢磨着，走向了沙發那邊，大馬金刀的落座。
屋子裏的香氣，忽然濃烈了很多。
康婉怡把手裏的香水，丟開。
打開了天花板燈池裏，一側的幾個射燈。
射燈是橘色的，顏色很夢幻。
灑在渾身上下，只披着一層薄薄黑紗的康婉怡的身上，爲她平增了幾分白敏式的妖豔。
首飾叮噹聲中，黑紗黑夜精靈那樣的飛走。
康婉怡跪在了案几上。
這個動作——
對我東哥來說，似曾相識啊。
哦。
他想起來了。
早在我大哥尼布拉斯77歲的壽誕當晚，徹底走火入魔的雅思藍黛，就曾經這樣子，背對着他瘋狂過。
當然還是有區別的。
區別就是繩結，和一隻黑色蠍子。
那麼——
究竟是猩紅色的繩結好看呢？
還是黑色的蠍子，更好看呢？
李東方右手摸着下巴，左手輕撫着那隻黑色的蠍子，鑑定誰更好看的手法，和態度，都非常的專業。
更認真。
絕不摻雜任何的齷齪，純潔的一塌糊塗！
黑蠍子勝在栩栩如生——
隨着康康那頗有韻律的輕搖，頗有幾分要活過來，爬到李東方的手上，狠狠蟄他一下的意思。
繩結勝在以不動應萬動——
隨着雅思藍黛的瘋狂，勾勒出的白色幾何圖案，更加的立體化，讓人只想做點那個啥啥啥。
只能說蠍子和繩結，各有千秋吧。
反正都不是原創作品。
還有就是大環境的對比。
雅思藍黛是當着我大哥的面，狂撩我東哥時，能把人性裏的罪惡感，發揮到了淋漓盡致。
康婉怡則是以電視畫面爲背景，竟然是線上線下同步的！
也就是說——
電視裏的女主在做什麼，她就在做什麼。
那麼電視裏的男主，在做什麼呢？
毫無疑問。
康康要比電視裏的女主，強了太多太多。
我東哥更是比電視裏的男主，強了不止八十條街。
不說別的。
單說生產隊的——
唉。
該死的淚兒！！
電視裏的男主，開始有所動作。
女主在案几上仰面朝天——
看着也這樣子的康婉怡，李東方低低罵了句髒話。
她以爲我東哥，會像電視裏的男主那麼口渴，到處找水喝呢？
“行了，表演結束。”
李東方拿起遙控器，關掉了電視。
屋子裏，頓時乾淨了許多，不再那樣的烏煙瘴氣了。
李東方走到窗前，打開了南北通透的兩面窗戶。
呼——
刺骨的寒風，立即無聲咆哮着撲了進來，捲走了某種不可描述的氣息。
李東方腦海中那隻黑蠍子，要活過來的畫面，頓時被風吹走。
他感覺整個人的思想，都被淨化洗滌了。
至於康康會不會冷——
這是在她家裏，她沒有衣服穿嗎？
三分鐘後，穿着一身睡袍的康康，爲李東方泡上了一杯茶。
又默默的牽起他的手，走進了洗手間，幫他洗乾淨了左手。
李東方很驚訝——
這隻該死的左手，剛纔去過哪兒？
去過榨油廠嗎，油漬閃閃的。
“把類似的碟片，都砸碎丟掉吧。”
李東方重新坐到沙發上，淡淡地說：“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，以後少看這些不健康的東西。你想學的話，那就努力討好我，我可以手把手的教給你。”
康康擡頭，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：“現在才八點四十，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。我想，也足夠我學點皮毛了。”
啥？
現在先八點四十了？
不知不覺的，先過去了二十多分鐘（來時的路上，用了五分鐘，打電話五分鐘，康康換裝五分鐘）？
李東方很驚訝。
他沒覺得做什麼啊，就是比較了下蠍子和繩結的區別。
在他的潛意識內，最多也幾分鐘的事。
怎麼眨眼間，就過去了二十多分鐘？
是誰，偷走了我東哥那十多分鐘的時間？
是這隻該死的左手嗎！？
李東方看了眼這隻，此時已經香噴噴的左手，暗中嘆了口氣。
問：“康康，你知道我這次在歐洲，賺了多少錢嗎？”
康康心不在焉的樣子，搖了搖頭。
她現在只想學藝——
只要把老師的手藝學到手，以後還怕沒有賺錢的機會？
何況在康康的潛意識內，李東方雖說一句話賺了四點四億刀，可那種好事，實屬百年難遇。
李東方把她趕回國後，折騰的動靜確實很大，甚至還動用了軍鋒精銳。
但康康卻覺得，李東方撐破天，也就是再賺個三五億。
關鍵是——
軍鋒精銳，白白的爲他征戰荷布拉斯山呢？
李東方能保住他原先的四點四億刀，就已經很不錯了。
“不包括你知道的那四點四億。”
李東方大約的算了算，說：“自從你回國後，我又賺了25個億的美刀。”
砰！
康康的心，忽然狂跳了下。
她猛地擡頭，死死的盯着李東方的眼睛。
她被李東方說出的數字，嚇到了。
25個億的美刀啊！
換算成本國貨幣，那就是120億左右。
而魔都康家的總市值，現在也就是25億左右。
卻是幾代人，傷天害理的事做絕，才積攢下來的。
可李東方只是在歐洲，轉了那麼一圈，就賺了三十億刀左右！
能買六個魔都康家——
李東方吸了口煙，吹到了她的臉上。
康康立即咳嗽了起來，卻也清醒。
“但我真正留下來的，也就是十七個億。”
李東方語氣輕飄飄：“其它的十多個億，我都分給了身邊的人。只要追隨我去荷布拉斯山的，人人有份。”
他沒有撒謊。
最多隱瞞了，孝敬東家的那十個億。
康婉怡的雙眸瞳孔，徹底的呆滯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她才問：“你，你竟然分了，分了13個億的美刀！？”
康婉怡說話的聲音，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她的。
“是啊，我沒必要騙你一個小祕書。”
李東方忽然嘆氣：“唉，可惜你不在我身邊。要不然，怎麼着也得個千八百萬刀的。可誰讓你，非得要做個好祕書呢？嘖嘖，這就是命啊。本來，白敏那三千萬刀，也是你的。”
疼。
康康慢慢的擡手，按住了心口。
滿臉滿眼的都是痛苦。
她明明知道，李東方這是在故意的刺激她，就是爲了“報復”她，接替豆豆的工作後，卻非得當個“正經”祕書的愚蠢選擇。
但還是忍不住的心痛！
“今晚我說來你家，就是想看看你，究竟想當個什麼樣的祕書。”
李東方的左手，輕撫着那隻黑蠍子：“現在我已經知道了答案，你的表現還不錯。其實，東哥我最喜歡的康康，就是在人前清純無比，在我面前卻騷不啦唧。因此，我決定再給你個賺大錢的機會。只要你能說服康家，事成後，你絕對能分到一筆大錢。”
“東哥！”
康婉怡一把抓住李東方的右手，讓它摸着自己的良心，迫不及待的語氣：“你，您說。”
“根據我的情報，康家並沒有按照此前，我建議的那樣，大肆採購，現在開始發行的魔都認購證。”
李東方縮回手，站起來走向門口：“現在讓他們，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吧。我保證，他們可以在未來兩個月內，獲得至少兩百倍的回報。”
魔都認購證？
又是魔都認購證！
“李東方——”
“你他媽的真以爲，我傻嗎？”
“會拿錢，買那些沒人要的廢紙！？”
康康看着被關上的房門，滿臉都是被戲弄了的怨毒，咬牙切齒的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