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東方眼裏的冰冷度,沒有絲毫的減弱。
做錯事後,如果後悔自責道歉啥的,就能彌補給人造成的傷害,那還要值勤做什麼?
某個城市不相信眼淚。
李東方同樣不相信!
“趕緊滾——”
李東方擡手,剛要喝令這羣人離開時,老村長走了過來:“東方,俺說幾句話。”
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後,老村長雖然依舊心有餘悸,可精神面貌卻強了很多。
李東方的面部神色,立即柔和了下來:“拴住爺,您想說什麼?”
老村長猶豫了下,輕聲說:“俺年輕時,也喜歡看熱鬧。”
他老人家,終究是個心慈手軟的。
實在不忍心,因爲齊家村的人看了一場熱鬧,就錯失了改變家庭經濟,甚至自身命運的機會。
李東方抿了下嘴角,不說話了。
“去忙你,該做的事。這兒,交給俺。”
老村長擡手,拍了拍李東方的肩膀。
李東方點了點頭,帶着大頭快步走進了總部。
“鄉親們。”
老村長衝齊家村的人說:“這個世界上,肯定有好多好多,比幻影集團更好的企業。也有好多好多,比李家村更好的地方。但那些地方,那些企業,距離咱們太遙遠了。”
“俺們的李東方董事長,之所以招聘你們來俺公司上班,是抱着大家都是白雲的鄉親,能拉一把就拉一把的宗旨。”
“你們真以爲,除了你們之外,俺們公司就找不到工人了嗎?”
“俺相信,大家心裏都有數。”
“鄉親們既然來了,那俺們就不能讓你們,因爲看了一場熱鬧,就失望的回去。”
“但俺也希望各位,能搞清楚,你們是來求職,是來賺錢養家餬口的。”
“任何一家企業,如果招收一些不聽招呼的人來做工,那還幹個鳥?”
“俺希望你們記住!”
“只要你們好好的幹,李東方董事長絕不會因此事,就格外看低你們。”
“對待每個工人,都是一視同仁,是俺們公司百年不變的傳統!”
“不過鳳凰灣——”
老村長忽然拔高了聲音,喝道:“就連俺們公司的副總,都沒資格靠近水邊。你們,又算誰家地裏長出來的大蔥?也敢無視旁邊的警告牌,擅自靠近?讓你們給老子散開時,卻耳朵里長了狗毛,沒誰聽招呼!?”
有着多年管人經驗的老村長,同樣知道該怎麼說,才能讓這些人,明白李家村的規矩。
齊家村的數百號人,無論男女,都沒誰敢說話。
大家都擡頭,靜靜的看着老村長。
很多人的眼角餘光,看向了鳳凰灣的水面。
一條魚兒忽然躍出水面,噗通落下。
蕩起了層層的漣漪——
幻影集團的總部雜物室內。
說是雜物室,其實就是清潔隊王大媽等人,放清潔工具的地方。
空間很大。
光線黯淡有些陰森。
屋樑很高——
特適合吊人。
樓小樓被吊在了東邊的屋樑上,始終小聲的抽噎着,渾身發抖。
那兩個腿斷了,被包紮過的男人,則被吊在西邊的屋樑上,同樣是臉色蒼白,渾身哆嗦。
樓小樓是嚇的。
那兩個男人,則是疼的。
“東哥,對不起。”
看到李東方進來後,柱子滿臉的慚愧:“這次事件,我擔負很大的責任。”
他沒有解釋,之所以沒能阻止樓小樓,是因爲大頭喊的那一嗓子,誤導他以爲這個女人,是東哥在外欠下的風流債,才錯過了預防事件發生的最佳機會。
“你這個月的獎金,沒了。”
李東方淡淡的說。
柱子頓時長長的鬆了口氣,趕緊道謝。
他以爲,他犯下這麼大的錯誤後,李東方說不定會一怒之下,就撤了他的職務。
李東方卻只是扣了他當月的獎金,算是懲罰。
雖說柱子的獎金係數,僅次於公司高層,但這點錢和被李東方原諒相比起來,可謂是千值,萬值。
其實李東方很清楚。
如果他是柱子的話,也會對怎麼處理樓小樓,而忌憚重重的。
看到李東方後,正在哭泣的樓小樓,慌忙閉上了嘴。
她真怕李東方再過去,給她幾腳。
他打的她,太疼了!
比在魔都服務區,當衆毆打她時,還要疼。
樓小樓被李東方派去的人,給騷擾的滿腹悲憤,終於忍不住跑來李家村,要和他同歸於盡的狠心,更是煙消雲散。
在看到李東方,當場打傷兩個魔都康家的人後,就隱隱意識到了什麼。
李東方看了眼這個女人,坐在了椅子上,點上了一顆煙。
他當前要做的事,是不是違反律法的“私刑逼供”?
肯定是!
也肯定是一種,不能被律法所容忍的罪行。
不過李東方還是決定,要這樣做!
他就是要讓所有,試圖前來李家村鬧事的人,都知道他們這樣做,會是一種什麼樣的下場。
“振國,問問這兩個沙比,叫什麼名字,和魔都康家是什麼關係。”
李東方吩咐:“如果你覺得他們是撒謊,直接再把他們的兩隻手,也打斷。”
那兩個人一聽,頓時渾身劇顫!
“好的,東哥。”
劉振國答應了一聲,拿起桌子上的鋼管,走到了那兩個人的面前。
“我說!”
“我說——”
“我們會把我們知道的,都說出來!”
不等劉振國問什麼,那兩個人就慌忙大喊。
他們的身份,和魔都康家的關係,以及所肩負的任務,又不是啥絕密任務。
無非是康婉怡利用樓小樓,故意給李東方添堵罷了。
他們也沒想到,事情會鬧得這麼嚴重不是?
此時如果再嘴硬,那可就是特大號的沙比了。
張明,趙亮。
這兩個人的名字,都很大衆化,就像他們的身材相貌。
他們是康凌集團的安保人員,也是做事比較麻利的小機靈鬼。
畢竟如果沒這點做事能力,他們也不會被派到樓小樓的身邊,暗中搞事情。
“早在大年28那晚,我們趁樓小樓去小春餐館,給衛世界燉雞時,假裝是您派去的人,作勢要把她拖到拉煤的三輪車上擄走。”
“其實在那個時候,我們的同伴,則在衛世界的病房門口,故意說話給他聽。”
“讓他相信樓小樓,在小春餐館後院的煤炭池子裏,和您做了那種事,背上滿是煤灰。”
“而且我們還讓衛世界相信,樓小樓拿回去的老母雞湯裏,放了毒。”
“我們讓衛世界,誤以爲您就是現代西門慶,樓小樓就是現代潘金蓮。”
“大年29,我們以您的名義,直接把鮮花,送到了衛世界的病房內。”
“年三十中午,我們在送花時,還特意送去了六個安全措施。”
堪稱是生死攸關的時候,無論是趙亮還是張明,都不敢有絲毫的隱瞞。
絕對是有一說一。
童叟無欺!
除了大年初一,和年初二,因在家過年,趙亮倆人沒有去騷擾樓小樓之外,截止到昨天中午,他們每天都會打着李東方的幌子(強烈的暗示),變着花的騷擾她,給他們夫妻倆添堵。
這段時間內。
衛世界被氣的,緊急送進了搶救室內三次。
他已經百分之一萬的篤定,妻子在他住院後,始終和李東方保持着苟且的關係。
無論樓小樓怎麼解釋,衛世界都不會相信。
但衛世界卻沒有,再像以前那樣對樓小樓歇斯底里。
而是抱着“無所謂”的態度,來對待這件事。
趙亮倆人一看:“喲呵,小夥子長心眼了啊。這可不行。”
他們絞盡腦汁後,想到了最好的辦法。
他們買了一條女人穿的小衣服,在上面刷了點特製的膠水。
然後在昨天中午,趁樓小樓去食堂打飯時,連同一捧玫瑰花,送給了衛世界。
與此同時。
他們還混在食堂內,在排隊打飯時,悄悄在樓小樓的褲子上,塗抹了膠水。
再然後——
他們就暗中派了個女人,故意找茬樓小樓,耽誤她打飯的時間。
這樣就能造成,樓小樓外出打飯久久不回去,可能恬不知恥和某個男人,在某處做什麼的假象。
畢竟樓小樓的褲子,和那個小衣服上,都有明顯的“證據”。
衛世界終於忍不住了。
大發雷霆後,吐血而昏。
這些天來備受折磨的樓小樓,精神也崩潰了。
她終於狠心來李家村,要以死來抗爭李東方的騷擾。
“李董,該說的,我們都說了。”
趙亮和張明說完後,就乖乖的閉上了嘴。
“你們兩個,還真是一肚子壞水的人才。”
李東方衷心的“稱讚”了一個,纔看向了樓小樓。
目光裏,全是看傻瓜娘們般的譏諷和不屑!
被吊在東邊屋樑下的樓小樓,臉色蒼白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