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四個字對劉老來說,本來就是金科玉律。
況且楊昭的年齡,看上去也得有七十多歲了呢?
劉老想拜師楊昭,很正常。
面對執弟子之禮的劉老,楊昭是啥反應?
“呵呵,你想拜我爲師?”
楊昭皮笑肉不笑,雙眼朝天:“幾個小時之前,我就曾經說過。休說你拜我爲師了,就算你想給我當徒孫,也得再活六十年之後。”
劉老——
現場所有人——
卻不得不承認,在劉老以爲楊昭是在“誤人子弟”,訓斥她不懂治病救人時,她確實話趕話的這樣說過。
其實總結起來,就是四個字:“你沒資格!”
劉老也很清楚,楊昭擺出這樣的姿態後,就算他直接跪地哀求,那也是白搭的了。
他只能尷尬的自我批評:“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還請您能原諒我的無知。”
“你閃開。”
楊昭淡淡地說:“只要你別在眼前晃悠,那就等於我原諒了你。”
劉老——
只能默默的退開,卻不住的搖頭時,眼睛又一亮。
他快步走到李東方面前,欠身:“年輕人,我能拜你爲師嗎?”
啥?
拜我爲師?
你可知道,我在醫術上的造詣,僅限於能斷定我家悄悄寶貝,春節時小臉發燙,就是在發燒?
反倒是我在泡妞這方面的造詣,確實是獨具一格,能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。
可你學嗎?
李東方連忙搖頭——
老巫婆卻嗤笑:“我那個孽徒,會背千金方嗎?”
學中醫的,能背千金方,那就相當於考駕照,你得先靠理論那樣。
是最基礎的東西。
“我會。”
李東方正色回答。
楊昭愣了下:“哼!那你給我背誦下。”
李東方倒揹着雙手,原地來回走動着,45度角的看着天花板。
滿大廳的人,都下意識的看着他。
李東方停住了腳步,緩緩的說:“千金方。”
然後——
就是足足90秒,他都沒再說出一個字。
楊昭等得不耐煩:“然後呢?”
李東方問:“什麼然後?”
楊昭更加的不耐煩:“我讓你背誦千金方!”
“我背誦了啊。”
李東方滿臉的奇怪:“剛纔,我就背過‘千金方’這三個字了。難道,你沒聽到?”
楊昭等人——
楊昭問他,會不會背誦千金方,他說會,然後就背誦了“千金方”這三個字。
至於千金方的內容——
真心很抱歉,我東哥一概不知!
反正老巫婆只是讓他背誦千金方,又沒刻意要求他,背誦千金方的內容。
“孽徒!”
楊昭氣的罵了句,卻懶得再理他。
緩緩掃視着滿屋子的蘇家人,冷冷的問:“那會兒,是誰說我已經逃走了的?”
那會兒蘇家人都是羣情激憤,七嘴八舌的大聲指責楊昭時,她在隔音良好的屋子裏,都聽得到了。
人家要找回場子,狠抽這些人的臉。
蘇家幾十號人,全都滿臉的尷尬,不知該怎麼回答。
關鍵時刻,蘇銳挺身而出。
他指着李東方,義正詞嚴的樣子:“是他!是李東方說您從後窗,逃走了。”
蘇銳說的是大實話。
可李東方爲啥,聽着不怎麼對勁呢?
尤其幾十號蘇家弟子,全都用力點頭,一起擡手指着李東方:“是他是他就是他。”
媽的——
李東方暗罵了句時,宜興母親急匆匆的走下了樓梯。
她擦了擦滿臉幸福,喜悅的淚水,走到了楊昭面前。
她是來感激楊昭的。
也恰好化解了,我東哥當前所面臨的尷尬。
噗通一聲!
宜興母親,竟然重重的,跪在了楊昭的腳下。
蘇銳等數十號蘇家子弟,也在這一刻,全都整理了下衣領,滿臉肅穆的樣子,齊刷刷對楊昭深深的鞠躬。
宜興不但被救活,尤其智商康復,靈臺清明。
這對宜興母親以及整個蘇家來說,有着無法形容的大意義。
楊昭,當得起這樣的大禮感謝。
可楊昭卻依舊不冷不熱的樣子,隨意的揮了揮手:“算了。擺宴,我餓了。”
擺宴。
快,速速的擺宴!
最好的菜餚,最美的酒,全都拿上來。
哪怕當前已經是深夜,也擋不住蘇家人要借酒歡慶的熱情。
蘇老大雙手捧杯,沒說什麼話,卻對楊昭微微欠身,連飲三杯。
這就叫一切都在酒中。
親自給楊昭佈菜,斟酒的宜興母親,再三請求她在蘇家住一段日子。
“都說沒空了,怎麼還說?”
楊昭開始不耐煩:“要不是那個孽徒,拿着和我斷交來威脅我,我會在意你兒子的死活?”
蘇老大夫妻——
蘇家人集體石化了下。
大家這才知道,人家楊昭壓根就沒把,不知被多少人想攀關係的四九蘇家,當回事。
更不在乎宜興是死,是活。
她能來,全都是因爲李東方讓她來。
她不來——
李東方就會和她斷交!
也就是說,真正拯救宜興的人,是李東方。
來頭神祕,醫術神奇的楊昭,就是李東方的一把手術刀。
楊昭把話說的這樣透徹後,壓根不理會蘇家人是啥感受。
繼續喫飯喝酒。
蘇老大夫妻對望了眼,苦笑。
都看向了李東方。
“你們不要費心思,通過我這個孽徒,來問孩子以後的調理方案了。”
楊昭擦了擦嘴,說:“筆墨伺候。我給你們開出孩子的調理方案。只要你們嚴格按照我說的來,半年內,孩子就會徹底的康復。”
蘇老大兩口子的心思,被楊昭一言戳破後,本來還很尷尬的。
但在聽她隨後說出來的話後,蘇老大連聲的:“筆墨伺候,快!”
馬上,就有人拿來了鋼筆和信紙。
蘇老大親自恭恭敬敬的,擺在了楊昭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