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世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!
昨晚十點左右,就該回到病房的樓小樓,卻回來到凌晨一點。
妻子那麼美貌,當前又是在小餐館做服務生,衛世界這個當丈夫的,能不胡思亂想她爲什麼,回來這麼晚嗎?
可樓小樓是啥態度?
對衛世界的再三追問,壓根懶得理。
只說她在小春餐館加班到凌晨,是因爲去了一桌格外墨跡的客人。
飯館內經常會迎來一些,菜點不了幾個,酒喝不了多少,卻格外墨跡,能把天吹個窟窿的客人。
樓小樓不是不願意,給衛世界解釋,她遇到陶克慶的事。
是因爲她終於看清楚了,衛世界是個什麼德性的人了。
別看他現在算不上男人了,但醋意(對樓小樓的佔有)卻比以前,更厲害了。
樓小樓只要回來的稍晚,衛世界就會疑神疑鬼,說她受不了當前的苦日子,要拋下他這個海誓山盟的愛人,去跟有錢人跑了。
樓小樓真要是和衛世界解釋,她昨晚在小牛的陪伴下,和陶克慶聊了足足兩個多小時,那她今晚就別想睡覺了。
衛世界百分百的,會大吵大鬧的,逼着她連夜去找陶克慶和小牛,來證明她是清白的。
索性不說!
幹了一天工作,腰痠腿痛的樓小樓,心裏琢磨着父親的回覆(樓書雲表示很重視女兒的建議,但得和樓家協商下),躺下後沒幾分鐘,就沉沉睡了過去。
妻子的冷漠——
讓衛世界好心痛!
整整一個晚上,他都沒睡着。
今早。
衛世界趁着樓小樓還沒睡醒時,就開始偷偷翻她的衣服,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不光彩的東西。
如果。
衛世界在樓小樓的口袋裏,找到了一疊鈔票,那麼她昨晚回來的這麼晚,肯定是和男人鬼混去了。
衛世界卻不會因此生氣。
因爲他知道,深愛着他的妻子,之所以和別的男人鬼混,都是爲了賺錢,來給他提供更舒服些的生活。
可是。
衛世界不但沒在樓小樓的口袋裏,找到“多餘”的鈔票,反而發現少了兩百元!
兩百元啊兩百元,足夠我世界哥抽幾個月的香菸了。
就這樣沒了?
衛世界的心好痛——
他再也無法控制,撲到小木板牀前,擡腳重重踢在了牀沿上。
怒吼:“滾起來,我有話要問你!”
啊!
昨晚熬夜太晚,正在熟睡中的樓小樓,被嚇得驚叫一聲,翻身坐起。
不等她有所感應,衛世界侃侃而言。
侃侃——
“昨晚,你究竟去做什麼了,纔回來的這樣晚?”
“那兩百塊,你是不是給了哪個野男人?”
“哈,哈哈。”
“樓小樓啊樓小樓,我衛世界瞎了眼,才愛上你這麼一個表面端莊正經,實則暗中‘引薦’無比的婊。”
“我不反對你去賣。”
“但你去找男人,還要倒貼錢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”
“你個引薦表,憑什麼在自己享樂時,還要把我的錢,送給你的野男人!?”
衛世界因極度心痛,憤怒,臉色開始猙獰。
眼睛開始發紅。
驚嚇過後的樓小樓,卻只是木然的看着他,一動不動。
這些天來,她早就看透了衛世界。
但她最後的尊嚴,始終支撐着她,當初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路,即便是跪着,也要走下去。
樓小樓不想再辯解了。
她只是覺得衛世界當前的心痛樣子——
真他媽的可笑!!
於是她就笑了。
淡淡地說:“現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錢,都是我自己賺的。我願意給誰,就給誰,你管不着。”
衛世界愣住。
樓小樓從沒有這樣子,和他說過這種話。
這還是他深愛到骨子裏的妻子嗎?
心好痛!!
咔咔。
衛世界清醒,愣是把牙牀給咬的咔咔響。
尖尖的聲音咆哮——
“是!”
“我承認,錢都是你賺的!”
“但我們當前是夫妻關係,你賺的錢裏面,也有我的一半!”
“你在把錢送給別人時,你必須得和我說一聲。”
“這是你該盡的義務,這也是我該知道的權力。”
“你得經過我的同意後,才能把錢給人!”
“你的臉蛋你的嘴,你的屁股你的腿,都是我的!”
“可你卻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,把我的女人我的錢,都送給了別人。”
“最讓我心痛的是——”
衛世界眼珠子發紅,擡手狠狠的,抽向了樓小樓的臉:“你怎麼可以這樣的,恬不知恥,丟盡了我的臉!?”
pia。
清脆的耳光聲,直接穿透病房門,在整個走廊內迴盪了起來。
樓小樓被抽的,腦袋猛地轉向。
淚水,鮮血(牙牀被抽破)一起灑出。
她卻沒有嚎啕大哭,更沒有尖尖的怒罵,甚至都沒吱一聲。
她只是擡手,擦了擦臉頰和嘴角,隨即默默的穿上鞋子,拿起外套披上,走向了門口。
其實衛世界動手打過妻子後,就後悔了。
他又衝動了。
看着嘴角帶血的妻子。
衛世界的心好痛——
“你,你要去哪兒?”
看到樓小樓開門要出去後,心痛無比的衛世界,連忙問。
樓小樓頭也不回,淡淡地說:“去找我的野男人。”
“你終於肯承認了!”
衛世界頓時心如刀絞,擡手重重捶着心口,聲音更尖:“你那個該死的野男人,是誰?我要殺了他!他不但白玩了我老婆,還騙走了我的錢。”
“我那個野男人是誰?呵呵。”
樓小樓忽然笑了,回頭:“衛世界,我說出他是誰,你敢去找他嗎?”
衛世界目呲欲裂:“他,是,誰?”
“他姓李,叫李東方。”
樓小樓的笑容,更加的風情萬種:“前天他託人問我,歡不歡迎他來魔都找我?我就告訴他說,我會高舉着雙腿,歡迎他的到來。我是這樣說的,昨晚也是這樣做的。”
衛世界——
傻楞傻楞傻楞當場。
李東方這個名字,對於我世界哥來說,有着不次於鎮定劑的作用。
“他當前,就在魔都。”
“衛世界,你如果還把你自己,當做是個男人,那就去找他,一刀捅死他,把我重新搶回來。”
“要不然,就別怪我今晚,再次高舉着雙腿,歡迎他的到來。”
樓小樓神色恬靜,語氣淡然,從容不迫的說完這番話,輕輕的帶上了房門。
無視那些湊到這邊,來看熱鬧的病人或者家屬。
她——
驕傲的擡着下巴,踩着土裏土氣的布鞋,款款扭着優美的弧線,就這樣揚長而去。
可樓小樓走出醫院後,卻走進綠化帶裏,猛地蹲下來,發出了淒厲更壓抑的嗚咽聲。
她哭道:“媽,爸。我後悔了,是真的後悔了!後悔當年不聽你們的極力勸阻,尋死覓活的嫁給了那個自私鬼。媽,我現在真想一頭撞死,來爲我的眼瞎買單。”
就在樓小樓,躲在綠化帶裏,壓抑無比的淒厲哭泣時,董文斌也知道了這邊的消息。
他馬上打電話,給李東方彙報這邊的情況。
最後。
董文斌強壓着怒火,對李東方說:“東哥,樓小樓竟然這樣冤枉你,是不是有點過分了?”
站在幻影大道的我東哥,此時的樣子,和傻驢沒啥區別。
這還真是,閉門家中玩貓貓,髒水卻從天上來啊!
李東方清醒——
啥?
有點?
嫩娘,樓小樓都這樣誣陷我了,你竟然說只是有點過分!?
李東方真想衝董文斌,大罵半小時。
算了。
自己兄弟,腦子不好使,不和他一般見識。
當然。
李東方沒破口大罵董文斌的真正原因,是看到秀兒竟然抱着悄悄,從東邊走了過來。
秀兒穿着紅色的呢子風衣。
戴着老虎帽的悄悄,則是白色的毛絨棉衣,看上去不但鬼靈精怪,還有點男孩子的虎頭虎腦。
悄悄寶貝起來的這樣早,是因爲最愛她的爸爸,即將遠行!
她得早起,祝福爸爸一路平安,早點回家。
只要是個人——
看到可愛的悄悄寶貝後,心情都會大好。
我東哥,又怎麼可能會罵人,發火呢?
“文斌,你密切關注她,以防她想不開,會做傻事。”
和聲囑咐了董文斌一句,李東方收起電話,滿臉的溺愛,抱過了粉嘟嘟的小棉襖。
小棉襖一把摟住爸爸的脖子後,卻忽然擡手。
指着幻影大道的西邊,大叫:“壞,壞,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