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讓你拿着我的拜帖,以最正式的態度去求見他,你卻連大門都沒資格進去,只從他的手下嘴裏,得到了“滾蛋”這兩個字?
是這樣嗎?
康婉怡滿臉的不可思議,看着康老五的眸光裏,全是這些意思。
康老五緩緩的點頭後,隨即轉身悄悄的走開。
莫名其妙的恐懼,提醒康老五,現在最好是遠離康婉怡。
要不然——
她極有可能會忽然,化身最可怕的怪物,猛地張開血盆大口,一口啃掉康老五的腦袋!
康婉怡當然不會變身。
她只是靜靜的站在後院內,一動不動,但原本漂亮單純的臉蛋,卻已經漸漸的猙獰到了最大限度。
更有細細的紅線,從嘴角慢慢的流下。
如果李東方當前站在她面前,她手裏恰好有把刀的話,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,一刀刺進他的心臟!
一刀一刀再一刀——
捅到天荒地老!
因爲她知道,她可能失去了此生中,最最最重要的東西。
是什麼東西?
愛情?
未來?
安全感?
希望還是她活着的動力?
康婉怡不知道。
她只知道她失去了。
“難道你不知道,我變着花的和你作對,就是想引起你最大的注意,讓你好好的哄哄我,順着我的意思來麼?”
“只要你好好的哄我,我其實也會很乖的。”
“我會最卑微的小奴才那樣,伺候你喫飯,更衣,爲你開車時讓你的手肆無忌憚,晚上捧着入夢。就算不愛你,卻也甘心爲你丟棄所有的尊嚴,送給你最大的成就感。”
“可你怎麼捨得,踢開我呢?”
康婉怡嘴裏喃喃的說着,再次擡起頭來時,那張臉蛋已經恢復了往昔的平靜。
她看着金陵路的方向,擡手擦了擦嘴角,淡淡的一笑。
金陵路!
一輛車緩緩的,停在了李家的院門口。
坐在副駕上的小春,下車後快步繞過車頭,打開了後車門。
一隻白色的細高跟,就像剛怒放的白色玫瑰那樣,從車裏緩緩的探出。
一些走到這邊的路人,立即被這朵白玫瑰所吸引,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,凝目看來。
白色細高跟隨着一條,被黑絲裹着的長腿,逐漸的探出,咔的輕輕落地。
穿着一身白色素白,點綴無數淡藍色小碎花旗袍的少婦,下車後擡手,蔥白般的手指推了下墨鏡,擡頭看向了四周。
七八十年前——
十里洋場。
誰家的姨太太,今天出行來到了這邊?
春風吹來,吹起白色的袍擺,捲起了讓普通人心折,只想跪地抱着她的腿,親吻的狐媚。
“我怎麼感覺,我就該屬於這座城市呢?”
這一刻,白敏也徒增說不出的感覺,輕聲呢喃:“在這兒,我就像是魚兒回到了大海,被小祖宗柔情蜜意的愛撫。”
這就是白敏吧?
她真的好媚。
東哥就是東哥,隨便結交一個女人,就是這種最頂級的貨色。
從沒有見過白敏的韓曉彤,用目光這樣詢問董菊。
但他們去了時,白敏早就離開。
董菊點頭,示意這就是白敏後,向前走了兩步,微微欠身:“夫人,一路辛苦了。”
“只要能見到你家老闆,就算再大的辛苦,那也是我享受的過程。”
白敏抿嘴輕笑,擡手摘下墨鏡,隨手遞給小春後,也對董菊微微欠身還禮。
這個娘們最厲害的地方——
莫過於她的社交本領,總能讓對她有用的人,從她這兒得到該有的尊敬。
更能在敏銳嗅出危機時,用最快的速度,做出最正確的反應。
因此。
她現在才能這般的,風姿綽約!
“夫人,請。”
董菊和韓曉彤一起,後退一步,齊齊的擡手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謝了。”
白敏再次微微欠身,這纔在七八個路人呆呆的凝望下,款款的搖着,踩着細高跟走進了李家。
她的祕書小春,保鏢頭子鐵林,提着一個皮箱,亦步亦趨。
李東方開的會議,已經結束。
叉叉和麻花他們,已經按照李東方的部署,外出做事了。
劉振國,楚建森,大頭,董文斌他們幾個,正在院子裏的石桌前,小聲的商量着什麼。
看到白敏款款走進來後,幾個人擡頭看了眼,隨即點頭,繼續協商他們的工作。
白敏打量着小院,走進了客廳內。
客廳內。
豆豆正在泡茶。
看到白敏進來後,豆豆笑道:“夫人,一路辛苦,請坐。我家老闆在書房,不知和誰打電話呢。”
“恭喜南祕,終於回到了李董身邊。”
白敏對董菊她們都那麼客氣了,對待李東方最貼身的小祕書,那態度自然更加的到位。
尊重李東方身邊的每一個人,所起到的效果,遠比直接巴結李東方本人更好。
道理很簡單。
但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,也只有這隻白狐。
誰不喜歡這樣的娘們呢?
就連剛從洗手間內走出來的陶克慶,她都主動欠身,含笑點頭。
陶克慶的眼珠子,頓時一直立。
陶大先生雖說也是走過南,闖過北,站在富士山上尿過sui的人,卻從沒有見過白敏這樣的女人。
騷。
白敏明明很正經的樣子,但卻給予了陶大先生,這種最強烈的視覺衝擊。
他都不知道,他是怎麼走出客廳的。
只等邁空了臺階,腳下一個踉蹌後,才猛地清醒。
暗中感慨:“我以爲,小樓女士就是天下至尊的美女了。可一個南祕的出現,就奪走了她一半的光彩。現在這個女人來了,足夠和她們三分天下啊。”
陶克慶在暗中嗶嗶——。
李東方正坐在書房內,和南夏國打電話。
“東方,你什麼時候忙完後,我幫你引薦一個朋友。”
南夏國說道:“這個朋友姓周,叫周士明,是魔都平濟集團的董事長。”
平濟集團,也是魔都的老字號公司,早在上世紀時就已經成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