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八號下午兩點,到下午四點的這段時間內,僅僅是大廳這邊,就有足足上千人,因發財證的價格隨着“莊家”狂拋,而意識到自己即將傾家蕩產(很多人都是舉債搞事情),而深陷痛苦的絕望。
但當一個三旬少婦站出來,以單張一百的價格,在短短十分鐘內,就收購了四十套發財證,立即拽着丈夫離開後,場上的形勢突變!
“誰有發財證,單張兩百!”
這個特突兀的喊聲,在大廳內是無比的刺耳。
大廳馬上就要關門了,怎麼忽然間,就冒出來個單張兩百收發財證的土豪呢?
哎呀。
我有,我有,我有!
快閃開——
洶涌的人羣,一下子撲向了那個聲音的來源方向。
可是下一刻。
東南角就有人高喊:“誰有發財證?單張三百!”
哎喲。
那邊有人三百單張收!
我有我有我有。
快閃開——
洶涌的人羣,立即撲向了東南角落。
“誰有發財證,單張四百!”
西南角落,有人大喊!
哎喲。
那邊有人四百單張收!
我有我有我有。
快閃開——
洶涌的人羣,立即撲向了西南角落。
“我收發財證,單張五百!”
東北角落,有個女人的聲音大喊。
哎喲。
那邊有人五百單張收!
我有我有我有。
等等——
正要洶涌撲過去的人們,忽然停住了腳步。
他們得需要好好的觀察下,琢磨下,分析下,清醒下,等一下。
當前發財證的價格,成百成百往上跳的增幅,貌似太詭異,一點都不科學啊。
就在大半個小時之前,發財證還是人們手裏的燙手山芋,恨不得撕碎了!
可自從三旬少婦,以單張百元的價格,火速收走四十套後,這價格怎麼就翻着滾的,往上爬呢?
這才一眨眼的功夫,就從一百,翻到了五百!
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
又有莊家抄底,要玩一手擊鼓傳花的遊戲了?
還是傳說東土會下文,來肯定發財證就是發財證的消息,絕不是空穴來風?
等等。
必須再等等!
只要價格始終在上漲,咱們就不慌。
那些大半個小時之前,舉債購買發財證後,深陷絕望中的人,此時都像是打了雞血那樣,眼珠子瞪成了銅鈴鐺。
再也沒有絲毫的絕望,悲傷。
只有無法呼吸的緊張,和按不住的心跳!
“八百!”
有人終於大吼:“單張八百,敞開懷的收!”
隨着這個人的大吼,他的數名同伴,竟然把裝着現鈔的大揹包,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單張八百?”
懷抱着25萬現金的周玲,終於擠到了大廳內,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。
眼前一黑。
心好痛——
無數人想進來看看咋回事,也有無數人想出去打電話,趕緊的打探消息。
僅僅是進門,周玲就耗時了足足七八分鐘。
畢竟她穿着上檔次,身份地位遠不是普通百姓能比的,自然不屑和那麼多人爭搶。
周玲眼前的星星,逐漸的消失。
心不再痛——
可她看那些人搬出成袋的鈔票,大吼着單張八百收後,卻徹底的傻掉了。
全世界的人,好像都在來回的奔走,嘴裏大吼着什麼,眼珠子都是紅的。
緊緊抱着現鈔的周玲,就像怒海中的一艘小船,被浪濤打過來,拍過去的。
卻沒誰敢鬧事。
因爲大廳內,不知啥時候多了足足五十個膀大腰圓的保安,都拿着棍子,個個凶神惡煞般的讓所有人,都他媽的乖乖走路,別擠也別吼。
被擠到角落中的周玲,後背靠牆後,終於慢慢的清醒了過來。
而此時場上的單張價格——
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一千元整!!
比原價,整整翻了33倍還多。
可就算是這樣,卻也沒誰肯出手。
幾乎所有人都在瘋了般的,吼問誰想賣。
明天上午八點,東土就會正式發文,肯定發財證的價值的消息,確鑿無誤!
這也代表着,東土這塊古老且神奇的國度,終於要在股市這方面,和國際接軌了。
股市——
那就是資本的海洋!
剛下海的那批人,就算是閉着眼的跳下去,也會撈個盆滿鉢滿。
而發財證,則是你能否下海撈魚的,唯一門票。
“下班了!”
“要關門了。”
“請大家有秩序的離開。”
“不要擁擠,以免發生踩踏事故。”
“明天我們會提前半小時,開門歡迎大家的到來。”
大廳內的喇叭頭子裏,傳來了工作人員的清場聲。
揮舞着大棍子的安保人員們,蠻橫卻又不失禮貌的,請所有人離場。
外面。
有人大吼:“單張一千二!誰賣?趕緊的來我車前啊。”
這個人剛從銀行內,提出了成袋子的現金,火速殺了過來。
還沒來得及進場,大廳就關門了。
他索性站在車頂上,揮舞着成捆的鈔票,對着人羣大吼。
“我賣!”
“我也賣。”
“單張一千二,已經很厲害了,我也賣。”
終於有人忍不住的,高舉着手裏的發財證,涌向了那輛車前。
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,留下了一部分。
萬一明天,再漲錢呢?
就算價格再擦下來,賣的這一半,也千值萬值了。
忽然有人——
抱着懷裏的錢包,對着天嚎啕大哭:“嗚嗚,老婆!我的三十張,剛在午後一點,以450賣出去,現在是1200了啊。我虧了,虧大了啊。”
周玲傻傻的站在人羣中,看着又哭又笑的人們,大腦裏又開始成爲了一片空白。
可思維卻偏偏在運轉——
“周玲,你曾經有五百張發財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