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有聽錯吧？
還是康六這小子腦子出問題，胡說八道了？
現場的數百人，有一個算一個的，都是這樣想。
也不能怪大家，會這樣想。
因爲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嘛！
可是——
傻楞了不知多久，康老五的電話驟然響起。
他打了個哆嗦後，慌忙擡手拿起電話，直接打開了免提。
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，傳來：“老五，怎麼總是打你的電話，卻打不通？”
這個人，是康家在魔都上層的一個熟人。
康老五連忙笑道：“我正在喝酒呢，現場氣氛很熱烈，電話放在了旁邊，也沒聽到。”
“哦。我給你打電話，是告訴你一個消息。確鑿的消息，明天早上八點，東土將正式下文，肯定發財證的財富價值。”
男人徐徐的說道：“據我所知，這個消息在一個小時之前，流傳出來之後。各個市場上的發財證，單張價格已經爆增到了1300左右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，明天上午的單張價格，能突破1500。畢竟消息傳出去後，全國對股市感興趣的人，都會一窩蜂的跑來魔都。希望能獲得一張，可炒股的門票。”
康老五的腮幫子，猛地哆嗦了下。
康婉怡等人的目光，迅速失去了焦距。
原本歡樂的氣氛，頓時蕩然無存！
“至於發財證的價格，最終會暴增到單張多少，我個人感覺，突破兩千是沒問題的。”
男人可不知道，這邊的情況。
他繼續說：“可惜，當前是有價無市。只有大批人在買，卻沒多少人賣。我聽說今天早上，康家就提前大肆收購發財證。呵呵，你們這下可賺大了啊，我提前恭喜你們。如果可以的話，能不能給我留出十張，二十張的來。唉，老家的親戚也想炒股，打電話求到我這兒來了。”
噹啷。
康老五舉着的電話，掉進了湯盤裏。
湯汁四濺，電話無聲。
啪啦。
這時被康婉怡舉在嘴邊的茶杯，也終於從她手中滑落，掉在了腳下，砰地碎裂。
那會還捋鬍子，不住頷首微笑的康老，此時已然是滿臉的呆滯。
舉杯要給康婉怡當小弟的黃一山等人，則是雙眼綻放着“我被驢踢了無數腳”的茫然。
現場數百康黃還有兩個本地，小豪門的子弟們，則在玩“誰動，誰說話，誰就輸了”的遊戲。
現場——
雅雀無聲。
時間凝固。
心跳，都彷彿要停止了。
如果說，康六剛纔帶來的消息，那就是胡說八道。
那麼這個給康老五打電話的人，所說出的每一個字，都是“金口玉言”，必須得讓現場所有人，無條件的相信。
發財證當前的價格，單張1300。
明天上午，百分百就暴漲到單張1500。
隨着全國各地想殺進股市的人，蜂涌衝進魔都，四處求購發財證，那麼它的價格，在未來一個月內，絕對能輕鬆的突破單張兩千。
最爲關鍵的是，沒人會賣！
一個東西越是值錢時，攥有這個東西的人，就越是不急於出手。
大家總覺得，價格還能在原基礎上，漲的更高！
因此，就算大家知道發財證的價格，最終能突破兩千，可又去哪兒買呢？
又有誰，傻乎乎的大批出貨呢？
別說是五套，十套的了。
以後的市場，最多隻能以“張”爲單位了。
畢竟一張的價格，就是工薪階層大半年的工資，由不得大家不最謹慎的對待啊。
康婉怡呆滯的雙眸，終於滾動了下。
她緩緩的落座，端起了酒杯，慢慢的喝了起來。
酒水，啥時候這樣苦了！？
兩千——
暫且不求更高了，單說單張兩千的價格。
兩千和450，相差了幾倍？
是三點四倍！
在單張均價450時，黃家獲利兩千三百萬，兩個小豪門獲利三千萬，康家獲利一點一個億。
如果是單價兩千呢？
那麼康黃四家的總利潤，再乘以三點四就是了（這只是是少賺的）。
黃家少收入八千萬左右。
兩個小豪門少收入一個億左右。
康家則少收入三點七億！
可是他們卻放着這筆錢“視而不見”，而是自作聰明的，搶在確鑿消息即將出臺的幾個小時之前，把手裏的存貨，全部出手清倉。
併爲此得意洋洋。
大擺筵席的舉杯慶祝！
結果呢？
又是叮噹一聲響。
現場石化的人，清醒。
卻是康婉怡拿起酒瓶子，給自己滿酒時，瓶底碰到了盤子。
大家都清醒了，卻沒誰敢說話。
大家只是默默的，盯着那個“集美貌和英明”爲一體的帶頭人，心中百味俱雜。
康婉怡旁若無人——
“單張價格可破兩千？”
“原價三十，這就是接近七十倍的利潤。”
“當初李東方苦勸我，等發財證發行時，我能適當的採購一批。”
“我沒聽。”
“我覺得，他是把我當傻子，特意給我挖坑。”
“如果當時，我能像他那樣，以六百萬的價格，採購兩千套。”
“等到單張兩千時再出手，會獲利多少？”
“六百萬乘以七，是四千兩百萬。”
“不！”
“是六百萬乘以七十，那就是四點二億。”
“可我沒買。”
“呵呵。”
“李東方，其實你早就算到，我不會聽從你的話，才三番兩次的勸我入手吧？”
“你那時候接連勸我，只爲讓我今天的此時，品嚐到無盡的悔意！”
“你，不殺人，卻誅心啊。”
“誅我的心——”
康婉怡失魂落魄的樣子，喃喃自語到這兒時，滿臉的痛苦。
她下意識的擡手，捂住了生疼，生疼的心口。
滿臉的痛苦，逐漸的猙獰。
“你爲什麼這樣對我？”
“我爲了你，已經變成了一個壞女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