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社會大哥,有商場大佬,甚至還有可能是沿街乞討的。
但從沒有哪個“東哥”,能給康黃兩家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,造成那麼深的傷害。
這個人來自天東雲海——
絕對是條件反射般的,在康六的話音未落,康婉怡就花容一變,嘎聲叫道:“是李東方!?”
李東方?
聽她喊出這個名字後,無論是黃家兄弟,還是康老等人,滿腔的怒火,也頓時就像被噴了乾粉那樣,一下子就只冒煙,沒有火了。
不知不覺中,李東方的惡名,竟然如此的兇悍。
倒是不用小兒止啼。
卻是能讓魔都的“黑夜家族”,談之變色!
大廳內一下子靜悄悄的後,康六也有些傻。
眨巴了下眼,喃喃的說:“我,我也不知道,是不是那個李東方。”
康婉怡不再說話,拉開椅子快步走出了東大廳。
康老五愣了下,連忙帶人追了出去。
黃家兄弟也面面相覷了下,也趕緊的跟了出來。
無論是不是李東方來了,大家都想看看這位“東哥”究竟是誰,又是憑什麼要打砸酒店。
酒店大廳內。
短短几分鐘內,就已經被砸的面目全非。
酒店的工作人員,還是前來消費的客人,此時都戰戰兢兢的樣子,躲在牆角,看着那幫兇神惡煞的人。
大頭砸的興起。
他雙手抓住實木吧檯,就要用力掀翻。
“住手!”
一聲鼓盪着憤怒的嬌叱,從樓梯拐角處傳來。
大頭本能的回頭看去。
一個小臉因憤怒,而略微猙獰的女孩子,正疾步走下來。
大頭大嘴一咧,嘿嘿笑道:“康祕,晚上好。”
他嘴裏給康婉怡問着好,卻沒耽誤做他要做的事,低吼一聲,把沉重且漂亮的大吧檯,猛地掀翻。
吧檯上的酒水器皿等東西,也都呼啦一聲落地。
“住手!”
看到是大頭後,康婉怡確定了那個東哥,就是李東方了,再次憤怒的厲聲斥喝。
大頭等人卻不管那一套。
她還真以爲,她是雲海幻影集團的康祕嗎?
她已經不再是康祕。
而是一個變着法和東哥做對,甚至在陪寢東哥過後,還想去嫁給一個太監來和東哥繼續做對,把東哥對她的寬容,當做護身符來不住作死的小女孩罷了。
大頭嘿嘿一笑。
正要把吧檯後的酒櫃也掀翻——
背後大廳門口,傳來了李東方的聲音:“大頭,停了吧?”
隨着李東方這句輕飄飄的話,大頭等人全都收手,原地雙手環抱,斜着眼的看着康婉怡等人。
果然是他!
你,爲什麼這樣對我?
難道你的心,不會痛嗎?
康婉怡看到李東方的那一刻,下意識的擡手,捂住了心口。
李東方的心,會不會痛。
康婉怡不知道。
她只是清晰的感覺到,她的心兒好像針扎般的疼。
可她的心痛——
他嘴裏咬着一根菸卷,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裏,閒庭信步那樣的走進來。
看着滿地狼藉的大廳。
滿臉的惋惜:“暴殄天物啊,簡直是暴殄天物。是誰如此的野蠻,竟然把裝修如此奢華的大堂,給砸了個稀巴爛?”
裝逼的李東方話音未落——
背後傳來女人的脫口而出聲:“是你!”
誰?
是誰!?
李東方一愣,緩緩的回頭看向了這個,膽敢誣陷是他打砸了大堂的女人。
不是金陵第一美妻,又是誰?
就在我東哥裝逼,詢問是誰砸了大堂時,樓小樓忽然很生氣:“他不但好色野蠻,而且虛僞可怕。”
正氣瞬間,在美妻心中鼓盪,這才脫口回答李東方,是他把大堂砸了個稀巴爛。
可話一出口——
樓小樓就怕了。
李東方看着這位美妻,滿臉的森冷,詢問:“你說是我,砸了大堂?”
“是,還是不是呢?”
樓小樓眸光和他對視了一眼,慌忙挪開,嘴脣顫抖的竟然不敢說話了。
這個瞬間——
樓小樓徒增強大無比的錯覺,只要她敢說是李東方砸了大堂,他就可能把她現場吊起來,拿皮帶抽。
不但她有了這種錯覺。
就連陶克慶,都覺得會是這樣子。
他連忙乾咳一聲,要幫樓小樓講情時,忽然覺得自己最好別多嘴。
畢竟樓小樓已經是李東方的女人了(在陶先生的心中,昨晚樓小樓陪寢了),陶克慶如果再站出來,勢必會引起李東方的強烈不滿。
人家都在臥室內滾過了,啥矛盾解決不了,還讓他這個外人來嗶嗶?
“你的眼睛,是真瞎。”
李東方冷冷說了句,不再理她,回頭又看向了樓梯口處的康婉怡。
被當衆罵做眼瞎後,樓小樓不但沒有羞怒。
反而暗中長長的鬆了口氣。
大有終於逃過一劫的輕鬆,她更是暗中提醒自己,千萬別再多嘴說實話了。
要不然——
這位美妻,又想到她被吊在冷月下的單槓上,身上被潑上水的那一幕。
樓小樓以爲,豆豆等人,也都因爲她睜眼瞎的“誣陷”李東方,而對她怒目相視。
哪有!
無論是豆豆,還是白敏,都是滿臉的笑吟吟。
樓小樓和陶克慶,不知道我東哥是啥德性很正常,她們能不知道嗎?
當我東哥裝逼時,任何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,也不會遭到任何的打擊!
李東方在回頭的瞬間——
滿臉的森冷,已經浮上了度過玉門關的春風般的溫暖笑容。
康婉怡——
那雙由怨毒,仇恨和委屈組成的眸光,死死盯着李東方,細白的牙齒,不住的來回磨。
這個把她變成壞女孩,給予她無數次沉痛打擊的男人,佈局吸引她“果斷”拋售所有的發財證,讓她悔恨的只想拿頭撞牆之後,卻帶人來到了她的酒店內,光天化夜之下,大肆打砸。
康康雙拳緊攥,緩步走到了李東方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