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世界哥死了?
他怎麼可能會死呢?
李東方一愣,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,隨即擡頭看向了二樓。
二樓走廊上。
清楚聽到董文斌那句話的樓小樓,就像觸電那樣,猛地打了個哆嗦。
康康分析的不錯。
樓小樓這種女人的愛情觀,很是正派(迂腐)。
絕對是:“世界虐她千百遍,她待他依舊如初戀。”
如果不是七號那晚,衛世界當街叫賣樓小樓每晚五千塊,她就算對他再怎麼絕望,也不會想到和他離婚。
衛世界賣了她兩次。
換做是康康這種女人,肯定早就把衛世界的三族,全都犁庭掃穴了。
樓小樓卻只是心如死灰。
可當她驚聞衛世界,竟然位列仙班的消息後,還是嬌軀劇顫。
隨即衝下了樓梯,撲到了沙發面前。
她一把抓住李東方的胳膊,雙眸迅速變紅,聲音沙啞的嘶聲喝問:“是你,是你!是你,殺了他!”
看到她這種反應後,也被衛世界死了的消息,而小小震驚了下的豆豆,也終於明白她家老闆,爲什麼不派人做掉衛世界了。
李東方真要是那樣做,樓小樓鐵定會恨他一輩子的。
李東方冷冷的看着樓小樓,擡手就想一巴掌,抽過去。
卻又頓住。
心中暗歎:“唉。樓小樓對衛世界的用情之深,和90年的七夕之前,子佩對我的態度,又有什麼區別呢?”
90年的七夕之前,李東方對子佩的做的那些事,好像也和衛世界對樓小樓,並沒有任何的區別。
萬幸的是。
老天爺又給了李東方,一個重新對待子佩的機會。
衛世界,卻不一定有這個機會啊。
可憐的世界哥——
“樓小樓,你腦子有病嗎?”
豆豆不願意了,擡手就用力推開了樓小樓,罵道:“你還真是眼瞎!我家老闆是什麼樣的人?就算衛世界伸長脖子,哭求我家老闆宰了他。我家老闆,都怕髒了自己的手。”
你家老闆,可沒你說的這樣高大上。
李東方心中默默的說了句。
被豆豆一把推出去後,樓小樓清醒。
雖說豆豆的話很難聽,卻是相當有道理的。
她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,蹲在地上擡手捂着臉,嗚咽了起來。
“別哭了。”
李東方皺眉,假惺惺的問董文斌:“你這個消息,是從哪兒得知的?”
“值勤的人就在門外。”
董文斌解釋道:“衛世界死後一個小時,值勤就迅速破案,抓捕了三名圖財害命者。值勤看到死者的身份證,搞清楚他的身份後,得知他妻子就在咱們家裏。這纔派人過來詢問。”
確實如此。
兩名值勤就在李家大門口,態度很友好。
李東方帶着不住哽咽的樓小樓,和董文斌,劉振國還有大頭幾個人,快步走了出來。
豆豆別去了。
死人有什麼好看的?
看到後再做惡夢,豈不是會影響我東哥的休息?
李東方態度也很客氣,和兩個值勤簡單說了幾句什麼,就帶着樓小樓上了車子。
當樓小樓看到腦袋,好像爛西瓜那樣的衛世界後,當場驚叫一聲,雙眼翻白,往地上癱去。
幸虧我東哥眼疾手快,及時摟住了她的小腰肢。
衛世界的樣子,是看不出來了。
但屍體上有他的身份證,而且身上還有樓小樓,所熟悉的胎記。
尤其驗屍官說的很清楚,死者生前就變成了太監。
那麼這具屍體,不是世界哥又是誰?
足足七八分鐘後,被驚嚇,也悲傷過度的樓小樓,才幽幽醒來。
她渾身發顫,趴在李東方的懷裏,失聲哭泣了起來。
此時此刻,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,結實的胸膛來獲得安全感,幫她釋放恐懼和悲傷。
恰好我東哥的懷抱,不但結實,還溫暖。
看在她哭的很可憐的份上,也就勉強借給她用用吧。
莫名其妙的。
我東哥忽然覺得,自己就是臭名昭著的西門大官人。
樓小樓就是潘小妹。
賣炊餅的大郎,當然就是已經挺屍的世界哥了。
幸虧沒有武二郎——
樓小樓還在痛哭。
其實,她很清楚,她哭的不是衛世界。
而是哭的,她那純潔無瑕,尤爲真摯的愛情。
她以爲,她會和衛世界恩愛到白頭,再說好來世我們依舊做夫妻。
結果呢?
樓小樓才婚後兩年,愛情就夭折了。
不。
是被衛世界親手,徹底的連根拔起!
現在美妻依舊在,世界卻已倒了頭。
老半天,在李東方輕拍後背的安撫動作中,樓小樓才逐漸的收起了淚水。
她的眼睛都哭腫了。
眼瞳也是一派茫然,就像丟掉方向的小女孩那樣,本能的緊緊握着李東方的手,生怕被拋棄。
“李先生,樓女士。”
值勤肯定知道了李東方的身份,知道他和蘇老大,南夏國等人的關係,格外的不一般。
對他也是客氣有加。
並破例的主動請問李先生,要不要帶着樓女士,見見那三個殺人兇手。
當然得見!
不讓樓小樓看到殺人兇手,她以後只會懷疑我東哥,纔是幹掉衛世界的幕後真兇。
那可不是李東方想看到的。
審訊室內。
三個以爲自己發財了的社會青年,此時不但滿臉的悔恨,更絕望。
還有很多的不解。
他們作案的手段,相當的隱蔽,保險。
怎麼剛回家,湊在一起準備喝着小酒,暢想明天的美好生活時,值勤就忽然神兵天降,把他們一舉抓獲了呢?
他們的這個疑問,我東哥肯定能給出答案。
雖說他們是被李東方利用了,實在是有些冤枉。
可看到衛世界賣妻一百萬的路人,足足上百個。
別人怎麼沒生殺人之心,行殺人之事,獨獨他們三個人心狠手辣呢?
這樣的人被利用,甚至會丟掉性命,李東方絕不會因此有絲毫的心理負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