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二十多點。
穿着一件花格子風衣,右耳戴着個珍珠耳釘的豆豆,敲響了南夏國家的房門。
“哈哈,我就說今天早上剛出門,喜鵲就在枝頭上喳喳的叫呢。原來是提前告訴我,今晚將會有貴客臨門。”
這是繫着圍裙,左手拿着鏟子,假裝“我就是特級廚師”的南夏國,開門看到李東方之後,哈哈笑着說出的一句話。
南大舅啊南大舅,要多麼的虛僞,就有多麼的虛僞!
他都明明親自下廚,給我東哥大顯廚藝了好吧?
還這樣裝——
誰還不會裝呢?
李東方立即恭恭敬敬的彎腰:“今晚冒昧登門拜訪南區,多有打攪,還請南區恕罪。”
“你就給我裝吧。”
南夏國鄙夷的撇嘴後,忽然想到了什麼,轉身就向廚房內跑去:“哎喲,我的煎雞蛋。”
李東方笑了下,進屋來到沙發上,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,順勢架起了二郎腿,打量着屋子裏。
此前他就來過一次了。
不過上次他來時,好像屋子裏並沒有瀰漫着某種幽香,而且小東西的擺放,也沒有現在這樣整齊有序。
畢竟南夏國的兒子,當前正處於“人嫌狗憎”的調皮時期,當父母真給他收拾夠了。
想到自從悄悄寶貝回家後,自家原本由秀兒,小熙她們營造出來的“小資”氣氛,也被各種玩具甚至尿布,給破壞的蕩然無存,李東方就情不自禁的嘴角帶笑。
豆豆放下手裏的禮品後,把風衣掛在門後衣架上,挽起袖子走進了廚房。
有了豆豆這個廚房高手後,南夏國自然不用再裝。
他在廚房內,和豆豆說了幾句悄悄話,又特意看了眼她右耳的珍珠耳釘,才洗了把手,走了出來。
“恭喜李董,賀喜李董,在發財證這方面發大財啊。”
南夏國剛坐在李東方的對面,就滿嘴酸溜溜的恭喜。
想到當初自己,幾乎把嘴皮子磨破了,才“打動”李東方,購買了兩千套發財證的事,南夏國就想擡手,狂抽自己的嘴巴三百下。
人可以賤。
但能“賤”到南夏國這樣的,要死要活的把鉅額財富,往別人懷裏塞的人,卻是百年罕見的。
現在!
南夏國已經斷定,李東方其實早就看出了,發財證內蘊藏着鉅額財富。
那時候,李東方正打算該怎麼來魔都,悄咪咪的購買呢,南夏國這個送財童子,就腆着臉的主動上門了。
李東方當時肯定竊喜不已,卻假裝不信。
南夏國對他“威脅利誘”,李東方只好很委屈的樣子,買下了兩千套發財證。
送了李東方一個超級大財,自己還得感激他,並暗中得意!
如果這都不算賤——
再次想到自己“犯賤”的過程後,南夏國終於忍不住擡手,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。
李東方一愣。
隨即哈哈大笑,遞給南夏國的一顆煙:“南區,過去的事,咱就不提了。做人啊,咱們得向前看纔行。”
“你可真能裝。”
南夏國白了李東方一眼,又嘆了口氣:“唉,更讓我懊悔的是。上次你從我家走了後,我從你堅決不肯轉售那些發財證的態度中,品位出了什麼。於是就果斷異常的,讓人斥資一百五十萬,採購五百套。”
李東方有些小驚訝。
他是真沒想到,南夏國的觀察力,和敏銳性竟然那樣高。
竟然能從他“我就喜歡被忽悠,堅決不會轉售發財證”的精彩表演中,看出了端倪,並果斷出手。
“那可就恭喜南區,一起發大財了。五百套啊,根據當前單張四千的市值,那就是兩個億。”
李東方端起茶杯,做恭敬狀:“關鍵是,這筆錢來的光明正大。你可以肆意揮霍。”
南夏國卻沒理他。
繼續語氣幽幽的說:“問題是,我吩咐人去採購後,越想越覺得自己分析有錯,心裏實在彆扭。就趕緊給人打電話,把五百套改爲了兩百套。”
李東方——
他都開始爲南大舅感到尷尬了。
啥叫蠢不可及?
南大舅用實際行動,給把這四個字,給詮釋的淋漓盡致。
他不知道該說啥,只能喝水來掩飾尷尬。
“我把五百套,及時改爲兩百套後。”
南夏國端起茶杯,滿臉的感慨:“當晚,我就睡了最踏實的覺。”
噗——
剛喝了一口茶水的李東方,張嘴一口水,直接噴在了南夏國的臉上。
他是真沒想到,如此穩重且溫文爾雅的南夏國,竟然是個幽默高手。
受不了。
實在受不了啊。
必須得噴——
滿臉茶水的南夏國,傻楞片刻,在李東方的哈哈狂笑聲中,憤憤的起身,走進了洗手間內。
李東方肆無忌憚的嘲笑,讓南夏國本來該很生氣纔對。
可鬼知道咋回事。
這幾天每每想到自己的“騷操作”,就會忍不住心中發堵的南夏國,卻忽然全身心的放鬆。
再無半點悔恨。
“東方,根據你的眼光來看,發財證的價格,最終會達到哪個價位?”
洗了把臉的南夏國,重新坐在李東方對面後,直截了當的說:“今天下午,我幾次想動心出手。但始終猶豫不決。這才急切的盼着你來,聽聽你的分析。”
歷史上的發財證,最高價位可以達到單張八千。
甚至個別交易,都接近了九千。
不過李東方肯定不能,把他知道的這些,都如實相告。
來的路上,他也早就算到南夏國會請教這個問題,也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。
他只需把樓小樓,在萬勝酒店分析的那些,再加上自己的“心得”,仔細加工一番就好。
李東方從“最專業”的角度,來分析發財證的最終價位時,豆豆也把四菜一湯做好,都端了上來。
“豆豆,我的車子裏有兩瓶好酒,你去拿來。”
南夏國從案几下,拿出車鑰匙,遞給了豆豆:“車子就在樓下的門口,那兩瓶酒就在車子後座。”
南大舅爲招待李東方,拿出最好的酒,很正常。
他吩咐豆豆去樓下的車子裏,去拿酒的行爲,也是很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