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。
無論哪個女人,攤上衛世界這樣的丈夫,再怎麼堅強的神經,都會崩潰的。
但任何精神的崩潰,卻都代表着重生。
樓小樓的精神,隨着衛世界要把她“論年”賣給李東方時,而徹底的崩潰。
同樣。
也就是在衛世界死後,樓小樓“重生”!
“也許現在的我,纔是真正的我吧?”
樓小樓看着傻呆呆的陳琪,再次自嘲的笑了下。
卻又擡頭看着門口,說道:“儘管我也知道,我當前的所作所爲,就該遭雷劈,像潘金蓮那樣,永遠被釘在婦德的恥辱柱上。可我喜歡啊,控制不住自己啊。”
“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,反正我只會對他這樣子,反正我不會去傷害他人。關鍵是我能看得出,他永遠都不會像衛世界那樣的對我。那我爲什麼要控制自己,不過我喜歡的生活呢?”
這番話,是樓小樓在“悟道”的那兩天裏,悟出來的。
只是沒臉和任何人說。
憋在心裏挺難受的——
今晚。
恰好陳琪委婉的問了,她也就特直率的說了!
她會永遠,維繫她的“金陵美妻”人設。
和李東方之外的人在一起時,她只會像以前那樣,要多麼的正經,就有多麼的正經。
但和李東方在一起時,她會展現最真實的自我,讓兩個人都欲罷不能。
“陳教授,你今晚也許會做夢。”
樓小樓左手捏着蠶寶寶般的腳趾,盯着門口滿臉呆笑的半晌後,忽然對陳琪說。
陪着她發呆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陳琪,聞言一楞:“我爲什麼要做夢?”
不等樓小樓回答。
陳琪忽然想到了周士明在酒店包廂裏,看她的那種惡毒眼神了。
嬌軀輕顫了下,點頭:“是啊,我也許真會做惡夢。夢到我被周士明抓走了,百般折磨。”
樓小樓卻說:“你不會夢到他的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陳琪滿臉的不解:“那我會夢到誰?”
樓小樓沒有回答,卻神祕的笑了下。
成熟到極致的陳教授,瞬間秒懂。
想到了周士明翻臉後,當衆罵她是賤人的那番話。
臉,騰地紅了。
是夜。
陳教授做夢了。
次日早上起來後,她臉色羞紅,卻又惶恐的低聲呢喃着“我怎麼可以那樣子呢?就算是在夢裏,也不能對不起素玉”,急匆匆的走進了洗手間內。
又是新的一天。
昨晚在書房內不住打電話,不住寫寫畫畫,再次忙到凌晨三點,再次趴在書桌上睡過去的李東方,也是再一次的耽誤了晨練。
非常時期。
隨時都有可能,會發生無法控制的意外,沒能堅持晨練,就變得微不足道了。
陳琪以前來李家時,家裏的氣氛很輕鬆。
院子裏閒聊的人數,從沒有少於過四個人。
可今天院子裏卻沒人。
李東方身邊的劉振國,董文斌,楚建森,甚至連韓曉彤都不知道做什麼去了。
一個是院門口的董菊。
一個是坐在天井處,時刻死死盯着院門口的大頭。
氣氛很是壓抑,甚至緊張,偏偏卻很安靜。
山雨欲來風滿樓!
陳琪在院子裏來回的走動着,擡頭看天時,忽然想到了這句話。
她出來臥室之前,分別接到了丈夫和女兒的電話。
兩個人都對她千叮嚀,萬囑咐,讓她千萬別離開李東方的身邊。
甚至就連陳老,都親自給她打了電話。
李東方所料的很對。
陳老對大兒媳昨晚能不畏惡勢力,以女子身份挺身而出,指責從沒有誰敢指責過的周士明,很是讚歎不已,說這樣的陳琪,纔是魔都陳家嫡長媳婦應有的風度。
這可是出身小門小戶的陳琪,嫁到陳家二十多年內,從沒有獲得過的嘉獎。
陳老還表示,讓她安心工作。
不要擔心孃家人,會不會遭到周家的報復。
陳老今天一早,就會親自登門拜訪,從沒有去過的陳家(陳琪的孃家)。
陳老這是在用他自身的影響力,來表態稱讚陳琪做得對,誰敢禍及她的孃家人,對她的孃家人不利,那就休怪老陳動用數十年前的人脈,對他家的老少,極盡打擊報復!
老頭子不發威,卻不代表着就是病貓!
李東方安排陳琪當槍,可算是蹭到陳老的癢癢肉了。
“唉,誰能想到,我陳琪在陳家賢妻良母了二十多年,都沒能打動老爺子,去我孃家一次。卻因爲給小姑夫當了一次槍,老爺子就給予了我,從沒有過的殊榮。”
陳琪暗中嘆息,擡頭看向了書房的窗戶。
書房內。
剛喫過早飯的李東方,還在打電話。
是南夏國打來的。
他告訴李東方,他已經安排南自棄帶人,於今天清晨五點半,護送豆豆去了金陵。
豆豆是時候該回孃家看看,到母親的墳上,燒點紙,上柱香了。
等豆豆祭奠過母親,在金陵小住幾天後,就會被護送回雲海。
南夏國爲什麼要送豆豆,緊急離開魔都,李東方很清楚。
他這樣做,倒不是怕豆豆在李東方身邊,會遭到什麼意外。
而是在表態!
南夏國昨晚一宿未眠,終於在清晨四點時,做出了最終的決定。
他要和原本交情最好的周副市,劃清界限,在魔都大區堅定不移的,支持蘇老大的工作。
畢竟當初,南夏國剛調來魔都時,最先拜訪的人,就是周副市。
尤其隨着蘇南聯姻的失敗,南夏國和蘇老大的關係,更是抵達了冰點。
現在!
南夏國用把豆豆緊急送走“我就是怕周家的人,會暗算我小妹”的方式,表達了他和周家分道揚鑣,要站位蘇老大的堅定態度。
李東方相信。
蘇老大得到這個消息後,肯定會馬上做好,南夏國找他彙報工作的準備。
而肯定想急迫的,進一步拉攏南夏國的周家,得知消息後,則會氣急敗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