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振國的眼睛,猛地睜大,腳下還一個踉蹌。
他後退幾步後,才站穩腳步,滿臉見了鬼的樣子,看着南豆。
嘴巴動啊動的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其實。
別說是劉振國了,就算是換成任何人,忽然看到這兩個女人後,也會震驚無比的。
畢竟南豆的身份,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比的。
她可是幻影集團董事長白天的影子,晚上的抱枕。
如果她有問題,李東方的驢命,隨時都會被取走!
而劉振國呢?
在淚兒這個貼身保鏢還沒有迴歸時,主要職責,就是要確保李東方的絕對安全。
“老劉,有什麼話,咱們上車說。”
南豆衝劉振國笑了下,重新戴上了口罩,轉身上車。
劉振國深吸了一口氣,四下裏看了片刻,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常後,纔打開後車門,上了車子。
足足半個小時後。
劉振國才滿臉“如癡如醉”的樣子,開門下車。
一起下車的,還有坐在副駕上的南豆。
南豆打開劉振國的車子後門,彎腰上車。
“我肯定是在做夢。”
“不!這是真的。”
“怪不得南祕說啥,也得在花園洋房那邊,再要一間屋子呢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“沃糙,我這張嘴啊,可得管好了。”
“幸虧我沒有說夢話的習慣,要不然。”
要不然怎麼樣?
劉振國沒有再嗶嗶,只是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,讓自己更加清醒後,纔開門上車。
很快,劉振國的車子就疾馳向東而去。
目送車子的後尾燈,消失在幻影大道的盡頭後,始終坐在車裏的豆豆,才擡手捏了下右耳的耳墜,啓動了車子。
滿心的激動!
豆豆悄悄的回到李家村後,並沒有着急去找李東方。
她把車子徐徐的,停在了一號別墅面前。
二號別墅的燈,並沒有亮。
子沁正在白雲大院,主持普查全境的老人,烈屬,老師等人數的工作會議。
但一號別墅的燈,卻是亮着的。
廣場上有很多人,沒誰在意這邊停了一輛車。
甚至都沒誰注意到,豆豆下車後推開一號別墅的院門,走了進去。
客廳內,有電視機的色彩,一閃一閃的。
又老又醜的楊昭,正斜斜的倚在沙發上,捧着一包零嘴,架着二郎腿,哆嗦着腳丫子看電視。
還有熱虛虛的氣,從樓梯拐角處,緩緩的撲過來。
那是地下一層的游泳池內,正在放熱水。
熱水管道,是從食品廠那邊的鍋爐房裏接過來的。
如果沒有熱水管道,地下一層的游泳池,其實就是個廢物。
毫無疑問。
就算游泳池不是太大,可要想放到1.8米深的水,也需要大量的熱水。
而且這些熱水,在幾十個小時後,就會冷卻。
爲了游泳浪費那麼多的資源——
孽徒都不心疼,楊昭當然更不會當回事!
門忽然開了。
楊昭心中一驚,慌忙擡頭看去時,那隻正在哆嗦的醜陋腳丫子,也隨即停住。
她家除了抱着悄悄的人之外,沒誰敢擅闖。
楊昭也因此,懶得反鎖大門和客廳房門。
可是現在——
楊昭看到站在門口的豆豆後,受驚後微微眯起的眼,立即恢復了正常。
她很從容的放下腳,穿在拖鞋裏,坐直了身子,語氣淡淡:“你,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不等豆豆回答,楊昭又冷冷的說:“在沒有我的許可下,下次敢亂闖我家。哼哼,後果自己想!”
“下不爲例,還請老師您原諒。”
豆豆緩步走到楊昭面前,深深的彎腰鞠躬,聲音有些發顫的說:“得知您在李家村的消息時,我激動的哭了。今晚我回來後,就迫不及待的前來,給您請安。”
豆豆當前的樣子,就是真情流露。
她在魔都謝家的那段時間,可謂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。
換做是別的女人,可能早就上吊自殺了。
但性格懦弱無比的豆豆,卻用實際行動,把“好死不如賴活着”這句話,給詮釋的淋漓盡致。
也正是在那段時間,被謝家重金聘請去的楊昭,對豆豆很是照顧。
一方面,豆豆是楊昭見過的,某種天賦最高的女人。
二來則是脾性古怪的楊昭,看到她的第一眼,就感覺她很順眼。
也正是楊昭的照顧,豆豆才能在拒絕用某種功夫,爲謝家出任務時,能躲過殘忍的處罰。
老師——
每當豆豆想到楊昭時,就會有種思念母親的感覺。
豆豆的真情流露,楊昭當然能看得出,也能感受得到。
看着她的目光,明顯的柔和了許多:“坐吧。”
豆豆卻沒落座,而是拿起茶杯,去給楊昭添水。
“老師,您在這兒,住着肯定很開心吧?”
豆豆把水杯放在案几上後,才款款落座:“因爲我能看得出,您比前年我離開魔都時,年輕漂亮了太多。”
除了烈焰谷裏的那些神人——
誰,纔是最懂楊昭的人?
豆豆可以毫不客氣的說:“捨我其誰!”
別看林華,馬文靜包括李東方在內的所有人,在恭維楊昭時,那叫一個電閃雷鳴,地動山搖的。
楊昭每次也是龍顏大悅的樣子。
其實。
她心裏很清楚:“孽徒等人,都是一羣擅於阿諛奉承的卑鄙小人!等我有空了,挨個半夜裏把他們,都提到三岔河邊,讓他們都好好地反省一下。真心實意的奉承我,很難嗎?”
豆豆卻不一樣。
她對楊昭的讚美,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,都是發自肺腑的。
她把楊昭這個老師,當做了母親。
在孩子的眼裏,母親再醜,那也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!
都值得孩子,發自肺腑的讚美她。
“就是你會說話。”
楊昭一笑時,從案几下拿出一包辣條,丟到了豆豆的懷裏:“喏,賞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