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女瞳孔一縮，“你的意思是，如果敵人是羅網，那麼紫蘭軒就會受到兩面夾擊？！”
“兩面夾擊？呵呵，你太小看羅網了，也太小看宗師之力，你覺得衛莊強嗎？”
紫女點頭，“很強，除了你，是我遇到過最強的人。”
“所以你纔會有紫蘭軒能應付的錯覺，無論是衛莊，還是我，功力上都還只是先天，距離宗師還有很長一段距離，如果在單對單下，宗師有碾壓先天的實力，這次刺殺之人，八玲瓏正好是宗師，而如何存在其他殺手，大概率也是宗師，哪怕不是，起碼也是先天巔峯。”
“而姬無夜所率領的將軍府，姬無夜和白亦非起碼是先天巔峯，真的動起手來，你確定紫蘭軒有應對的實力？！”
話已經說的那麼直白，紫女哪還不明白。
接下來的戰鬥，紫蘭軒已經沒有實力去參與，它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收集資料，不讓己方過於被動。
“看來你終於明白了，韓國很小，世界很大，世間所存在的力量不是一個韓國能詮釋的，宗師境尚且不是人之極限，不要坐井觀天。”
姒禹的話有些重，但這是事實，紫蘭軒在韓國看上去還算是一回事，但出了韓國那就什麼都不是。
如果始終抱着這一畝三分地，紫蘭軒是沒有未來的。
紫女沉默下來，手指劃過三千青絲，許久才悠悠嘆道：“我又何嘗不想出去看看，可...”
紫女看了看手中軟劍，“從得到它開始，我勤學苦練已經有二十餘年，如今功力卻纔達到將軍府百鳥的程度，我又如何出去。”
限制紫蘭軒發展的一直不是禁錮的思想，而是紫蘭軒沒有傳承無法培養自己的高手。
戰爭時代，沒有絕對的武力，到哪裏都是受人宰割的對象。
韓國她們還能有一畝三分地，出去，恐怕連骨頭都不剩。
這也是紫蘭軒姐妹看重姒禹的原因。
姒禹的特別能力讓紫蘭軒有踏出韓國的力量。
想到這，紫女看向姒禹，“還是說，你願意貢獻自己的身體了？”
“你不怕你家那位造反？”
“額...”這次輪到姒禹啞口了。
“咳咳，我說這些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，這次對抗羅網殺手，紫蘭軒不是主力，你們收集好情報就可以，至於紫蘭軒的未來，我想過段時間我可以給你們答覆，當然出路不是我的身體。”
和紫女說那麼多，姒禹的目的就是確定紫女有沒有擴張紫蘭軒的意識。
在這個時代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，無論夜幕還是號稱七國最強大的情報網羅網，都沒有染指青樓的意思，流沙是控制着紫蘭軒，但它們的情報卻來自於地下勢力，而不是紫蘭軒本身。
縱觀天行九歌，一出事衛莊就去找七絕堂，南陽出事，紫女找的也是地方勢力，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本身擁有的情報。
如此情況，讓姒禹看到一個舉世無雙情報局的可能。
問世間，還有什麼地方會比青樓得到的密信還多。
控制了青樓，某種意義上就控制了八成男人的行動軌跡，還有他們的弱點。
而這八成男人中包括諸子百家各種頂流人物，要知道風花雪月在這個時代可是文人所喜。
紫女擡頭看向無盡的星空，“而是那邊我們理解不了的星辰大海。”
......
十日之約第二天，韓非受衛莊的邀請來到紫蘭軒。
“衛莊兄，你居然會有事邀請我，還真是想不到啊！”
見面韓非便好奇打量四周，從認識衛莊到現在，衛莊主動找過他。
“我要引薦一位朋友給你。”
“你這麼神神祕祕，到底要我見得人是誰？”
“一個很久未見的，朋友。”
韓非眯起眼睛，“朋友？莫非，鬼谷縱橫的另一位已經在城裏了。”
衛莊面無表情。
韓非繼續道：“近日韓國有變，你早不請晚不請，偏偏在秦國使臣到達第二天就邀請我，這個人應該和秦國有所關聯吧，而在秦國要說誰和衛莊兄有源遠，那只有你的師兄，秦王身邊的劍術教師，蓋聶。”
衛莊依然沒有開口。
“蓋聶，仁劍火禹，都是嬴政貼身侍衛，所以衛莊兄要引薦的應該不是你的朋友，而是你朋友身後的人。”
“我想，我們大概已經見過，只是今日才正式見面吧！”
韓非篤定道。
紫蘭軒別院，衛莊帶着韓非進入。
第一眼，他就看見一雙和衛莊極度相似的眼睛，然後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表情。
旁邊靠牆的是一個拿着酒壺當水喝的“熟人”。
“在下蓋聶。”蓋聶見禮。
“蓋聶先生，初次見面，劍未出鞘，就已經讓我受傷了。”韓非回禮。
“此話怎講？”蓋聶不解。
“衛莊兄要我見一個人，我問什麼人，他考慮了一下，說是一位朋友，哈，跟他認識那麼久，整天衛莊兄長，衛莊兄短，還老請他喝酒，他從來都沒把握稱爲朋友，你說這是不是在我心口狠狠紮了一劍。”韓非無辜而俏皮到。
可惜屋內三人，姒禹忙着喝酒，感受不到韓非的冷笑話，衛莊和蓋聶，嗯，想讓他們笑，十萬個爲什麼怕都難。
所以，尷尬從韓非腳底充斥到腦門。
涼風掃過，讓韓非抓耳撓腮，“咳咳，你們兩位不虧師出同門，好像每次我想活躍氣氛，都會冷場。”
韓非左右環顧，視線所及衛莊和蓋聶依舊面無表情，他們似乎根本理解不了韓非在幹什麼。
到是一旁的姒禹打了個酒嗝緩解韓非再次尷尬，“九公子別來無恙。”
“火禹先生。”韓非冷靜下來，拱手見禮。
“嗝~”姒禹伸了一個懶腰，昨晚又被折騰了一宿，今日本想喝酒度日，沒想到又被嬴政拉來做了壯丁。
“九公子想與鬼谷稱兄道弟，卻在五蠹一文中寫道儒以文亂法，俠以武亂禁，無論鬼谷亦或者我，可都是俠客典範，九公子是摒棄自我？”
“咳咳，原來火禹先生也有致命之劍啊！”
三人不答。
見此，韓非也不在玩鬧，身上紈絝的氣息一掃，變爲了那個法家集大成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