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龍擡頭，姬無夜將要迎娶紅蓮公主，你知道嗎？”
“知曉。”
“你師弟衛莊對那紅蓮公主頗有好感，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。”
蓋聶沒說話，端起酒杯沉悶的喝了一大口酒。
“你師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,他的情感只是莫須有的野心而不得不隱藏在內心深處，這樣的人很危險，壓抑的情感爆發會毀了身邊的所有，包括他所重視的東西。”
“小莊能控制好自己，我相信他。”
“呵呵，你相信可沒用,如果人能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慾，那他就是神，而不是人，顯然衛莊還不是神。”
蓋聶沉默下來，悶頭喝酒，姒禹也不急，陪着他悠哉飲酒。
許久，蓋聶放下酒杯，凝視姒禹，“老師在激將我，想讓我去韓國找小莊。”
“哈哈，不愧是蓋聶兄，果然還是瞞不過你。”
“小莊現在已經是韓國邊關鎮守大將，老師想要我引開師弟，秦王便可輕鬆入關是吧。”
“可不僅僅如此。”姒禹笑着搖頭，絲毫不在意蓋聶此刻難看的臉色。
“你相信衛莊，其實我也相信，不過我相信的是在愛情的力量下，姬無夜被敗給衛莊，他將會成爲韓國唯一的大將軍人選，如此流沙沒了韓非,夜幕沒了姬無夜和白亦非，韓國力量處於極度衰弱的情況，這時候只需要衛莊在關鍵時刻離開一下下，韓國便會成爲歷史。”
“不行，如果那麼做，小莊會成爲韓國罪人的。”蓋聶用力搖頭。
“鬼谷測試，擅長選擇，那麼蓋聶兄，今天我也給你一個選擇。”
蓋聶看向姒禹。
“第一不去韓國，那麼我會讓衛莊後悔，韓國也將屍橫遍野，第二你去韓國，給衛莊一個離開的理由，秦國兵不血刃拿下韓國，如此韓國雖然成爲歷史，韓國百姓卻不會出現重大傷亡。
天下一統是大趨勢，非爾等可以扭轉，是選擇個人情誼，保全自身，還是爲國爲民,遺臭萬年，蓋聶兄，你的選擇是什麼？”姒禹之話鏗鏘有力，敲擊在蓋聶心上，讓他啞口無言。
秦攻韓，是個正常人都知道，韓必敗，而熟知大秦力量的蓋聶更清楚韓國早已無力迴天。
既然滅國是既定事實，是選擇傷亡較少的大義，還是選擇傷亡衆多的私情，蓋聶一時間難以抉擇。
“你還有一個月思考時間。”
姒禹起身，準備離開紫蘭軒。
“如果我沒有回來，你會如何做。”
蓋聶低頭詢問。
“哪有那麼多如果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，人在江湖飄，哪有不挨刀，你以爲自己躲得過去？鬼谷傳人對立天下公知，你要是想躲過，要麼退出鬼谷，要麼離開江湖，但這可能嗎？”
蓋聶捏緊了拳頭，心中有無盡壓抑。
“蓋聶兄，你也算是我的知己，所以在此事上我並沒有什麼隱瞞，可如果換做其他人呢，利用鬼谷對立太容易不過，你和衛莊要真的如前幾代鬼谷那麼對立，那到沒什麼，但你和衛莊...”
姒禹悄然離開紫蘭軒，留下蓋聶一個人在頂樓深思。
他看着樓下人來人往的大街，看着秦國繁華的街道，看着那些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百姓，他似乎已經有了答案。
......
離開紫蘭軒姒禹就回到家中，和紫女說了一下今日與王元的約定，同時也瞭解一下金夫人“丈夫”的進展。
他可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，而且王元和金夫人的事在他看來多半要黃，王家門面在那裏擺着，金夫人實在有些上不得檯面。
“客人中倒是有那麼幾位合適的人選，權貴之中好那一口的不少，爲此納妾也在所不惜，如位高權重者如昌平君更是多次暗示我方，他願意接收金夫人。”
“哦，昌平君想要金夫人？”姒禹冷笑，“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。”
紫女點頭，“據姐妹們調查，昌平君自從領命準備前往楚國，他就經常出入風月之所。”
“嗯？他是準備跑路，所以留戀秦國？”姒禹不解，據他所知昌平君可不是一個好美色之人，在秦爲政這麼多年，除了一方妻室連妾都沒有，可以說好男人的典範了。
“我看不像，他來紫蘭軒消費一般都不是一人獨來，每次不是友人，就是宴請朝中大臣，甚至一些江湖俠客他也有接觸。”紫女道。
姒禹皺眉，距離龍擡頭只有一月，姬無夜迎娶紅蓮之日必然出現大亂，那也是秦國出兵韓國的最好時機。
而一旦拿下韓國，緊接着就是楚國，昌平君的任命已經下達，路程原因，他本該出發前往楚國了。
昌平君沒去楚國不說，還留戀於咸陽，這裏面絕對有隱情。
“都有哪些大臣？”姒禹問。
“很多，上到九卿，大將軍，下到郡守縣寧都有接觸。”
“具體談論的是什麼？”
“方方面面，從秦國軍政，到秦國民生，幾乎涵蓋各行各業。”
“涵蓋各行各業...”姒禹沉吟片刻，腦中靈光一閃，“昌平君真的準備跑路，他這是在刺探秦國的情報，好奉獻給楚王。”
“可是，爲什麼選在現在，是不是太早了？”旁邊焰靈姬疑惑，如今的她也非吳下阿蒙，對於秦國的軍政，七國的勢力也有了瞭解。
在呂不韋下臺後，昌平君沒多久就坐上了丞相之位，如此權利，他每呆在秦國一天，對楚國都要無數好處，焰靈姬實在不懂對方爲何會拋棄丞相之位，急着回楚國。
“看來昌平君真的很聰明，只怕已經從我們在秦國的行動中看出一些端疑，而讓他堅定要回楚國的原因，只怕是項燕有請。”
“項燕？爲何？”紫女和焰靈姬同時驚疑。
“靈兒你還記得我們在百越剷除塵了村之事嗎？”
“當然記得。”
“塵了村是滅亡了，但造成的影響卻遠沒有結束，其中影響最大的自然是楚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