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最上首的天照緩緩掃過場下衆多鬼神。
此時,大家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申請出戰時候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,代之的是凝重的神情。
這時,天照緩緩開口道:“在衆神活躍的年代,人類不過是我們的奴僕罷了。”
“我們沉睡了這麼久之後,這些奴僕竟然擁有了將我們斬殺的實力。”
“而且,對方還是九州之人,我們絕不允許這樣能夠威脅我們的人類存在!”
這時,下首一個獨眼的怪人起身道:“天照大人,這些人類必定是實力高強之輩,甚至有不下於您現在擁有的實力。”
“我們是否先等待一段時間,待我們的實力完全恢復,這些人類自然是手到擒來。”
這話音剛落,坐於他對面的一個全身被鐵甲覆蓋的鬼神立刻騰地一聲站起身來,甕聲甕氣地說道:“我等身爲鬼神,竟然被一些人類所嚇住,傳出去豈不是惹人恥笑。”
“你能忍,本君可忍不了!”
他這話說得絲毫不客氣,也說出了在座大部分鬼神的心中所想。
若不是現在他們剛剛甦醒,實力衰落,何至於被區區人類接二連三地騎到頭上來。
這讓一貫以人類主人自居的這些鬼神完全無法忍氣吞聲。
但是他們又攝於這些人類有能力斬殺酒吞童子,若是換做自己上陣,恐怕也討不了好去。
天照似乎看出了底下這些鬼神的心思,她伸手示意那個鐵甲之人先坐下,然後才說道:“我們犯了輕敵之過,這些九州來的人類似乎實力並不弱。”
“不過我們有如此多的神祇,就算這些人類再如何厲害,相信也絕不會是我們的敵手。”
她停頓了一會兒,然後再次說道:“這次,我打算親自統帥,你們隨我一同前往剿滅這些人類。”
聽到天照這樣說,場上氣氛頓時一緩。
他們單獨面對這些人類,下場或許與酒吞童子一樣。
但若是如此多的鬼神一同前往,這些人類,絕不是他們的對手。
要知道,即使是剛剛甦醒,他們最偉大的三貴子,便已經是天人實力了。
在他們活躍的時代,這是人類所能夠達到的最強的境界。
就算現在的這些九州人再強,相信也不過是天人罷了。
但是與同爲天人的日照大神比起來,必定不可相提並論。
人類所擁有的,不過是些粗鄙的招式罷了。
而三貴子所擁有的,乃是真正的神力。
雖說不過是天人境,但是已經可以勉強動用神力禦敵了!
區區人類即使是天人又如何,在天照大神面前,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。
想到這裏,場上的氣氛再次熱烈起來。
“這次,定要將這些人類全數斬殺!”
“我倒要看看,這些人類還能不能將我們的鬼神之軀殺死!”
“天照大神萬歲,三貴子萬歲!”
而就在天照等人在動員兵力之時,神山高天原之下,一大片烏央烏央的秦軍已經來到了神山之下。
黑色旌旗迎風招展,堅挺有力的燙金‘秦’字在旗子上不斷舞動。
軍陣中長戈林立,戰場血煞之氣滾滾而來,驚起四野中無數生靈。
咚咚咚!
戰鼓擂動,每一聲都彷彿震顫在心臟之上,隱約中還帶着戰場殺伐之音,金戈鐵馬狂嘯着奔來。
若是有稍微膽小一些的人聽到這樣的鼓聲,必定遠遁而逃。
鼓聲在這片荒野中傳出很遠,在高天原的宮殿羣中不斷迴盪。
不過一會兒,只見雪山之頂上忽然出現密密麻麻如蝗蟲般的黑點,黑色的蝗蟲如潮水般將雪山迅速吞沒,不斷朝着山下的秦軍涌來。
萬馬奔騰如雪山崩塌,轟隆之聲一直傳到秦軍軍陣之前才停下。
這些涌下來的正是鬼神士兵,與之前遇到的毫無二致。
不過稍微有所不同的是,這次的鬼神士兵,身上的鬼氣似乎更加濃郁了許多,帶着惡風似乎要將前方的敵人吞噬殆盡。
這時,對方的軍陣緩緩朝兩邊分開。
接着,許多形態各異的鬼神在爲首三貴子的帶領下,緩緩走到陣前。
天照左右掃視了一圈秦軍陣營,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秦風與張之維身上。
“果然是天人!”
她口中喃喃一聲,目光緊緊盯着這兩人。
隨着這一聲的落下,她似乎肯定了心中的判斷。
他們乃是鬼神之軀的神祇,區區人類如何能夠接二連三將她的手下斬殺。
原來人類之中有兩個天人實力的傢伙。
若是兩個天人聯手合擊一個大宗師巔峯的鬼神,倒是的確有能力斬殺他們。
看到這兩人的瞬間,天照心中暗暗升起一股鄙夷之情。
低賤的人類永遠擺脫不了與他們神祇之間的巨大差距,不過是靠着人多勢衆才斬殺他的兩個手下罷了。
雖然她現在與這兩個人類同爲天人,但若是她全力出手,就算來十個天人境人類,也絕不會是她的對手。
這便是神祇與低賤的人類巨大鴻溝所在。
待她們斬殺這兩個天人之後,剩下的這幾十萬九州人類,定要將他們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恨。
想到這裏,天照看向秦風兩人緩緩開口說道:“便是你們兩人殺我座下兩名手下與十萬士卒?”
聽到這話,張之維心中冷冷一笑,知道對方誤認爲他們兩人圍攻纔將對方殺死。
豈不知帝君一人便能將你們這些雜碎隨手斬殺了!
秦風看向天照,眼中的寒光涌起,淡淡道:“你們便是那所謂的瀛洲衆神嗎?”
這時,站在天照身側的須佐之男踏前一步,冷冷說道:“區區人類也敢口出狂言,不過是活了幾十年的螻蟻。”
“殺了我們兩名下屬,便狂妄到帶兵來此地。”
“簡直自尋死路!”
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