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他有能力當晚就辦到，可也不能太迅速。萬一讓萬老頭以爲自己無所不能，就不好了。
陳雪林點點頭，提出要求：“行動的時候帶上我！”
顧城一愣，隨即斬釘截鐵地拒絕：“不行，會有危險，你還是待在家裏比較好。”
陳雪林嘟起嘴，有些不樂意：“怎麼說我也是穿來的，啥都不體驗，不是太虧了？”
“可我會擔心！而且咱倆一起行動，特徵太明顯。萬一那邊有人盯着，很容易聯想到咱們身上。今天出去沒特意遮掩面容和行蹤，一查就能查到第三生產大隊。寶，咱們承擔不起後果。”
陳雪林想想也是，就沒犟。只不過一路上都蔫噠噠的，不開心。
好不容易回到家，陳雪林整個人都癱了。推開東屋大門，斜挎包往炕尾一放，就趴炕邊不動了。
嗯，屁股坐在板凳上，胳膊和腦袋趴在炕上，半掛着的那種。
要不是出去一天身上太髒，她怕是能躺被子裏，睡到天黑。
顧城很有眼色地給她拿出摺疊浴桶來，加上熱水，摸摸水溫不是很燙，笑着說：“你先洗，洗完給你個驚喜。”
“什麼驚喜？”陳雪林擡頭，眸光都亮了亮。可顧城不說，只搖着頭離開了。
陳雪林撇撇嘴，無奈只能關上房門，脫掉有些汗溼的衣服，泡進溫熱的水裏。
“真舒服呀！”陳雪林感慨着，從空間拿出一本小說。這回不是霸總，而是玄幻。
她津津有味地看着，可看了一會兒就困了。把書放到炕上，自個兒趴在浴桶上，一個哈欠打完，就睡着了。
東屋，顧城把麪粉袋子裏的青銅器拿出來，放到院子裏拿水衝了衝，然後晾在太陽底下曬着。
照專業的來說，肯定不是這麼個流程。可顧城不是專業的，能和陳雪林把這幾個黑綠疙瘩買回來就已經不錯了。在廢品站那旮旯扔了不知道多久，總得用水衝一衝，才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收進空間。
然後去廚房燒上熱水，再回西屋打開自己的摺疊浴桶，從空間倒出存好的熱水，簡單洗了洗。
顧城是男人，稍微泡一泡就好了。然後把髒水倒掉，浴桶洗乾淨收進空間，就去廚房準備晚餐。
嗯，中午那肚子缺了一塊兒的糖醋魚安排上，再煮兩個嫩玉米應該就夠了吧。
顧城把廚房裏，剛剛燒好的熱水收進空間囤起來，然後再重新燒水煮玉米。
發現東屋門還鎖着，他上前敲了敲：“寶，洗好了嗎？”
結果屋內沒聲。
顧城嘆了口氣，加重了拍門的力度。想也知道對方睡着了，可水會變涼，她會感冒。
再加上後世那麼些在自家浴桶淹死的新聞，雖然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，可顧城仍然心慌。
砰砰砰地拍門，心想可千萬別出事呀。
睡夢中的陳雪林，剛看見一個白衣勝雪、長髮飄逸、星眸璀璨的男人朝她伸出手，就被拍門聲驚到，男人消散無形了。
陳雪林伸出手，喊了句：“魔尊別走！”然後就驚醒了。
顧城聽到迴應，明顯鬆了口氣：“嗯，你把那個桶收進去，我給你收拾。”
“哦，好的！”陳雪林打着哈欠從浴桶出來，嘩啦啦的水聲讓屋外的男人羞紅了臉。
可陳雪林毫無所覺，拿毛巾擦乾淨身子，再穿上絲質睡裙，才把浴桶收進空間。
顧城發現空間裏多了東西，趕忙去西屋放出來倒掉髒水，再洗乾淨。
等再回東屋，就發現陳雪林已經在擦頭髮了。她今天穿了吊帶裙，雖然沒有很暴露，可柔軟順滑的綢緞，勾勒得身姿更加窈窕。再加上睡裙是暗紫色的，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。
陳雪林背對着門口，並不知道顧城看了她許久。他喉結上下滾動，拳頭鬆了又緊，緊了又松。
“怎麼今天換了這一身？”顧城啞着嗓子問道。
“哦，許久沒穿，隨手拿出來的。”陳雪林沒多想，因爲這個款式，在後世是能穿到街上的，不算出格。可對七十年代的人來說，就很前衛了。跟新婚夜新娘穿的小肚兜沒啥兩樣。
雖然顧城也是從後世來的，可某些時候，還保留着這個年代土著的思想。比如面對屋裏的姑娘，既想讓她換身保守的，又忍不住讓她轉過身來，他好正面欣賞。
“誒，你怎麼不進來？”陳雪林發現等了許久，男人都始終站在門口，不免有些疑惑。
扭頭朝顧城看去，結果顧·大尾巴狼正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她的胸口，發現那裏已經有了曲線，而且還不小。
他難以自控地舔舔嘴脣，然後艱難移開目光：“寶，你要不要換件衣服？”
“嗯？”陳雪林有些納悶兒，低頭打量自己的穿着，覺得還好啊。
雖然是個吊帶，可領口一點都不大，能完完全全遮住胸。而且裙襬也不短，足足到膝蓋附近。關鍵是它很貼身，穿着相當舒服。
可她忽略了身高問題，俯視和平視，看到的內容是不一樣的。顧城隨意一瞟，就是別人看不見的風光。
不過陳雪林這人聽勸，隨手從空間拿了件絲質外搭，往身上一套，跟穿了風衣一樣。雖然絲薄，卻把不該露出來的曲線遮掩住了。
“坐！”陳雪林給顧城讓出個位置：“不是說要給我驚喜嘛，驚喜呢？”
顧城沒賣關子，從空間拿出幾張報紙攤開，然後把從廢品站淘回來的幾個瓷器放到上面。
陳雪林一見眼睛都亮了，不顧上面的髒污，拿起來瞅了又瞅：“怎麼在這兒，你收起來啦？”
顧城點頭：“瓷器易碎，順手替換了。”
陳雪林回憶了下，當時她光顧着興奮，還有和萬老頭說話，確實沒怎麼注意顧城的動作，沒想到他這麼雞賊，早早做了防範。
艾瑪現在是真興奮了，陳雪林翻過天青色瓷盤子，蔥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着背後的字。
“這是宋瓷嗎？”陳雪林疑惑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