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雪林愣了幾秒纔回神：“也就是說，我又抱了一條金大腿？”
說完不等顧城問，就把今天上午的經歷叭叭了遍。
陳雪林的重點在於她搞定了趙大生，還結識了董蘊。可顧城聽到的卻是，有人針對陳雪林。
“寶，咱們不惹事，但也不怕事。下次那什麼青青再找你麻煩，你就使勁兒懟。大不了，咱不幹了。”
陳雪林嘻嘻笑着：“不至於，不至於。”
心想不就是個彆扭的小姑娘，在她這裏完全不是事兒，誰讓咱們無欲則剛！
兩人在沙發上休息了幾分鐘，就準備喫飯。因爲家裏沒買煤球，只能從空間裏拿現成的。
陳雪林啃着香噴噴的紅燒肉，跟顧城吐槽：“在辦公室好無聊！”
顧城直接笑了出來：“那當然，沒有電腦和手機，感覺靈魂被人抽走了一般。”
“嗯嗯嗯，是啊，而且還不能睡懶覺！”
顧城夾肉的動作一頓，問道：“不喜歡上班？不想上就辭職，家裏不缺你那三十塊。”
陳雪林搖頭：“也沒有，就是閒慣了，一下子忙不起來。”
現在的工作，跟擺爛差不多，她不能不知足。
“你是不知道，我以前上班，比996還誇張。每天加班倆小時，一個月只能休息不到兩天。”
顧城擡手揉揉她的頭，心疼地說：“以後不會讓你這麼累了。”
陳雪林不以爲意，舔舔脣角說道：“有時候想想，穿過來也好，起碼不用當社畜。
等將來能高考了，考個大學。大學期間去南邊進上幾趟貨，到北邊賺個差價。等畢業了，買上兩套商品房，再安安生生上個班，這輩子就能躺贏了。”
陳雪林說得美滋滋，彷彿已經過上了理想中的鹹魚生活。
顧城搖頭失笑：“你現在就能躺平當鹹魚。”
陳雪林翻了個小白眼，戳着顧城的額頭說：“不能這麼沒理想，啥都不做跟啃老有什麼差別？”
顧城直接把人摟到腿上：“你不是啃老，你是啃老公。”
陳雪林斜了顧城一眼，雖然沒否認，卻摸着手腕說了句：“這是祖上留下來的。”
顧城：“......”成吧，他敗了。傳說中的空間，他的確比不過。
***
陳雪林回屋睡覺了，心靈手巧的顧知青喝了杯咖啡提神，就在客廳忙碌起來。
先拿尺子量了一下客廳以及臥室的窗戶長度，然後從空間取出一匹麻布。簡單裁剪，就把窗簾做好了。
顧城的手藝真的很粗糙，就是按尺寸裁減後，在布料上方額外縫一條中空的袋子，用來穿鐵絲。
這樣做有個好處，那就是布料不受損，將來還能拆下來當牀單，或者裁衣服。
顧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，畢竟很多人家裏都沒多餘的布料做窗簾呢。
他踩着桌子把客廳和自己臥室的窗簾掛起來，陳雪林屋裏的，等她睡醒了再裝。
然後把桌子放回原處，又拿抹布擦乾淨。顧城看着越來越有家的味道的屋子，心裏暖暖的。
沒錯，離開第三生產大隊後，顧城也給自己配了手錶。普普通通的一款，市價八十塊。
估摸了一下時間，從空間裏拿出一個鎖芯，把客廳門上的鎖給拆下來換了。
看着升級後的門鎖，顧城安全感滿滿。可目光掃到旁邊的木頭門，這種安全感就蕩然無存了。
這門，也太好拆了。但凡力量大點，都能踹開。可惜現在還沒防盜門，就算空間裏有，都沒法換。更何況，空間裏還沒囤。
唉，誰能想到，他們有天會缺防盜門。不過無所謂了，大夥兒都這樣，這裏還是家屬院，想來，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。
顧城再次擡手看了眼時間，一點四十，該上班了。
起身叫醒陳雪林，兩人換好衣服，又喝了口水，就出發了。
還是顧城載着陳雪林，朝紡織廠走。紡織廠和武裝部是一個方向的，顧城覺得老天都在幫他。
十分鐘後，陳雪林到了。顧城叮囑了幾句，目送她離開，才騎着車去武裝部。
陳雪林進了廠，看見面熟的就點頭打招呼。纔來一上午的新人，混得跟老油子差不多。
不急不緩地走到辦公室，就見韓麗敏已經來上班了。其他人也是，來得很早。
陳雪林一點都不尷尬，因爲她沒遲到。後世人不像現在人一樣愛加班，掐點上下班是常態。
陳雪林笑容甜甜地跟韓麗敏打招呼，重新介紹自己後，才坐回自己的座位。
韓麗敏點點頭，問了句：“我桌上的糖，是你給的？”
“嗯，我剛來，還請韓主任多多指教。”陳雪林態度很謙卑，倒是讓韓麗敏態度好了不少。
“那行，你先熟悉一下環境，這裏有些資料，你看一看。”
韓麗敏從檔案櫃裏拿出廠報給陳雪林。陳雪林也沒說她看過了，道過謝後接過來。
反正沒事做，就當打發時間了。
陳雪林思緒翻飛着，第一天工作，就這麼擺爛過去了。她以爲所有新人都是這樣的，卻不曉得，田本善在廠裏一整天，都快崩潰了。
這裏人多，天氣又熱。他剛來就被指使着幹這幹那，都累癱了。額頭上的汗水啪嗒啪嗒往下掉，想喝水，卻連閒下來的時間都沒有。
田本善覺得，他在廠裏工作比下地還累。要真做這樣的工作一輩子，怕是得廢。
想到陳雪林，心中某個信念就更加堅定了。
正在走神時，老師傅喊了句：“小田，過來把這批貨送去倉庫。”
田本善擡手擦擦額頭上的汗，心中一萬頭羊駝駝奔騰而過，面上卻笑得十分燦爛：“誒，好嘞，馬上就去！”
甭管心裏怎樣想，田本善幹活兒還是十分利索的。才短短一天，就獲得了老師傅們的好感。
老師傅們對視一眼，不約而同想着，再觀察觀察，如果表裏如一，就給他早點轉正。
田本善卻不知道，送貨的時候還在埋怨老師傅，憑啥逮着他一個人薅羊毛。